一夜无话。
第二天,陈亦早早从识海中的修行中醒来,照例美滋滋地用了荒木老人准备好的早膳。
虽然他现在已经可以辟谷,但人生在世,食、色二字,他已经没有了色,要是连食都没了,那还活着干嘛
然后交代荒木老人拿着钱出去,办了些琐事。
大抵就是报了个警,又将黑木眬一这个工具人和他背后组织做的一些破事给抖落出来。
陈亦从昨晚被白蠆提溜回来的黑木眬一口中,大概已经了解了事件的始末。
那只虚的出现,大抵就是因为这帮人图谋那个地产商人的资产,用手段逼得那个地产商人签下了那座斋藤厦大的转让协议。
不过谁都没有想到,这个叫斋藤的地产商人,在签下协议后,很淡定地将签字的笔插回兜里,然后猝不及防地,竟然直接撞破了大楼的玻璃,跳了下来。
呱唧一下,当即摔成了一滩。
更没想到的是,那支签字的笔完好无损,还被斋藤的怨灵寄托,变成了虚
人间事,人间了。
陈亦也无意插手太多,也算是给那个叫斋藤的地产商人一个交代,尽管这人可能也不算是什么好人。
就像个提前过上了晚年生活的人一样,陈亦吃完东西,歇了一会儿,就伸着懒腰,慢慢踱出了天王寺。
虽然悠闲得像个老年人,但他的神念却在慢慢覆盖这座城市。
之前没有在意,现在有意识地去察看,陈亦倒是发现了不少异常的地方。
其中有几个地方,隐藏着几股异常强大的气息。
当然,那是对一般人来说,对于陈亦,还不能让他看在眼里。
这些隐藏在现世夹缝中的虚和死神,相较于他们的实力,反倒是他们的来历、和力量来源更让他感兴趣。
比如死神和虚的成因,或者说来历。
亡灵有执、怨之念,有可能会发生异变是不错。
但是变成“虚”这种东西,确实太特殊。
相比“虚”,那些妖鬼的出现,才应该是正常的变化。
至于“虚”到底是怎么来的,才是陈亦想要知道的。
所以他当时让白蠆抓活的,只可惜被人插了一手。
而现在看来,这些“虚”也不像“剧情”里那样,随处可见。
至少他现在没有能在冬京这座大都市里,发现任何踪迹。
还有,这两者的力量。
虚是源自于人死后之灵,力量来源,和怨灵、厉鬼之流应该大抵相似。
人的灵魂,本就拥有莫大力量。
在死后因种种执念,在生死之间,阴阳转变之际,便有一定概率激发出潜藏力量,是机缘,也是劫难。
不过这个概率是极低的。
除非有大量的死亡和灾祸,比如混乱的战国时期,每天都有不计其数的人死于苦难中,便是一块诞生妖鬼怨灵的沃土。
所以这世界在战国那段时间有那么妖鬼,陈亦一点不意外。
但是,在现代,却完全没有那种条件和机会,所以妖鬼邪异越来越少,人们不再相信灵异,这才是正常的发展。
但偏偏就在这种环境下,却诞生了虚这种东西。
而且这种东西还自成一界,就是所谓的虚圈,还有个专门对付虚的死神一族。
可见虚的数量并不少,尽管了陈亦至今为止,也只是发现了斋藤那一只。
这其中必然有什么特殊的因由。
没准,无论是虚,还是死神,也许还真的是“某人”所创造出来的。
除此之外,还有属于死神的独特力量斩魄刀,也是陈亦很想要见识一下的东西。
不为别的,就单纯是因为陈亦曾经觉得这玩意儿真的很帅
要是可以,他还真想弄一把属于自己的斩魄刀玩玩
没有找到虚的踪迹,想抓头小白鼠的念头落空,陈亦神念在冬京城一覆即收。
反正也不急,时间一到,自己都会跳出来。
也不顾自己那一瞬间覆盖冬京都的恐怖神念,给某些存在造成了多大的惊吓。
逛了小半天,陈亦又悠哉悠哉地走到了日暮神社,打算找日暮太太蹭一顿饭。
进入神社,就听说刚刚才出院的不久的日暮老头又蹲在食骨之井旁边跳大神
“戈薇只不过去几天,就会自己回来,你这么搞,有什么意义吗”
陈亦蹭完饭后,才慢悠悠来到食骨之井旁,看着头上还裹着绷袋的老头做着一系列无谓的动作,无语地道。
老头一边跳一边道“你懂什么我们日暮神社代代相传、历史悠久的”
“停”
陈亦很不给面子地打断他那永远不变的台词。
很鄙视地直接戳穿“老头,看你那天用的符咒,可以看得出来你们日暮神社以前确实有些本事,不过传到你这里,还能剩下多少区区一个恶执灵都把你搞没了半条命。”
陈亦的嘲笑让老头脸上很挂不住,憋红了脸“谁说的我日暮大神官可是连市政厅都要亲自来请的”
“你开心就好,”
陈亦懒得和他拌嘴,翻了个白眼,又道“说起民这个,老头,听说那些人病急乱投医,把你请过去是为了斋藤大厦的爆炸事件”
“”
日暮老头用一种杀死你的眼神盯着陈亦,这死光头说话太气人了。
要不是听戈薇说这光头很厉害,真想挠他
陈亦无视了他的杀人目光“怎么样有查出什么东西吗”
“看来不让你见识见识我日暮大神官的本事,你是不知道我日暮神社的厉害”
日暮老头气呼呼道“我告诉你,那可不是一般的爆炸事件,是一种可怕的怪物”
“哦”
陈亦本来就是随口试试。
毕竟日暮老头虽然不靠谱爱吹牛,不过那句“代代相传、历史悠久”的话确实不假,日暮神社自战国时就存在,难免知道一些隐秘。
日暮老头难得的神色严肃道“那是一种比妖怪、恶灵更可怕的怪物”
“面对妖怪、恶灵,我们还有僧侣、巫女、神官可以对付,但这些怪物,就算是最强大的巫女和僧侣、神官,也会畏惧,”
“对与它们对抗的,只有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