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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八章 此内阁非彼内阁
    后世的中国税费制度施行的是分税制,就是把所有的税收种类,分成中央的、地方的或二者和有的共享税三大类。

    可那是现代化社会。而现在又是什么社会自然不能照着全搬。

    就好比后世人尽皆知的印花税、财产税、个人所得税等,现在提它们还有些过于遥远,这些课税必须等工商业发展到一定阶段之后,才能开辟为税源。

    眼下大宋最最重要的岁类还是田税,还是夏税和秋税。当然,人头税、酒税、茶税,也不能小觑的。但问题在于,现在过不了几日就已经是夏收了。

    “什么大王要动酒税”赵不试失声道。

    多日的争执,朝堂与地方大员之间仍没商量出一个确切的数字。

    中央想要60,这个数字比起先前已经削弱了不少。可人都是得寸进尺的,地方上见赵构是真心想要变一变先前的政策,自然就抖擞起精神来,他们也想要60。

    赵构觉得这事儿吧,真的没谱,谁也不知道这分成定下后两边是否都够用,这定下的数字是否妥当,可这定不下更是个问题,马上夏收就要到了。

    所以他就想到了一招,想到了酒税。他要给两边继续扩大蛋糕。

    用酒税来做大“蛋糕”,大家千万别笑。这绝对是一事实。

    在赵宋,后世的小年轻们可能都从历史上上看到了宋朝的海关税,就对酒税不以为然了。

    那可是一大笑话了。

    宋朝的酒水从赵宋立国之初,那就是赵宋财政上的一根中流砥柱,在财政收入中就一直占据着较高的比例的。

    天禧末年1021年都超过了1000万贯。这可全都是现钱啊。

    古代社会,一年酒税都高达千万贯,是不是觉得很玄乎可这是事实。因为酒税收的高啊,此前中国的历朝历代隋朝没酒税,酒税都是在50上下浮动的。

    宋朝更是施行了酒类专卖制度,开办大量的官营酿酒坊,从生产到销售,一条龙服务,收益极丰厚是其一。

    从源头上控制酒曲制造,便是民间酒户酿酒,都要找官方购买酒曲,同时课以重税。而且根据购买酒曲的数量,可以推断出酒的产量,征税也“有的放矢”,酒户基本不可能逃税、漏税是其二。

    严格划分酒类的销售区,一地酒水只能在本地贩卖,严谨私出州府。实际上是官府通过垄断价格来达到独占酒利的表现,它不仅排除私酒、官酒之争,而且排除官酒与官酒之争,达成了某种意义上的垄断。造成“别无分店,只此一家”的局面,则“官酒虽恶不容不买,甚至民间凶吉事皆勒买官酒。”是其三。

    有这么三条不人道不自由的规定束缚着,也难怪赵宋一年就能从酒水上刮出那么多油水。

    但叫地方官们呵呵的是,每年都赚这么多的酒税,可这酒税却从来都一分也不留给他们。因为酒税全都是钱财,是直接拔充军费,为支撑边境军费的重要来源之一。

    赵构要是把之并入税赋分成的之中,那绝对能叫中央地方全松一口气。

    那可是一年六七百万贯的税额啊。宋徽宗把天下都折腾惨了,但喝酒这事儿在赵宋蔚然成风,一年依旧有六七百万贯的收益。

    随着天下革新,赵构的那些政策被推广下去后,都能预料的好,这酒税必然会有进一步增益。

    赵不试现下为翰林学士,这官儿可不小,负责起草朝廷的制诰、赦敕、国书以及宫廷所用文书,还侍皇帝出巡,充顾问。实际是皇帝的秘书处和参谋官员。

    赵构也有把翰林院当秘书处和侍从室的打算。

    “臣遵旨。”痛快的起草了一份诏书,这是给宗泽的。之前他还在河东,现在却被赵构招入汴梁城,成为了内阁首辅大臣。

    因为还不是皇帝么,赵构明里暗里都不好用丞相啊、平章政事之类的名头,却也是正好给他一改革官制的机会。

    不过这内阁与历史上明朝的内阁制度还有不同,因为这奏折是先送到皇帝这里,奏疏再慢悠悠的送入内阁的。等它们送到的时候,保不准皇帝已经先一步把奏折发给内阁诸大臣办理了,如此就防置了内阁威胁皇权。

    明朝时候的内阁为什么能架空皇帝啊那就是因为他们不仅参与决策,还实际掌控了信息渠道,皇帝被操纵的风险自然就大大增加了。满清入关后废了票拟与批红制度,在数十年是摸索之后改题本、奏本为奏折,奏折直接送到皇帝这儿,由皇帝亲自拆阅并用朱笔批示,然后再交来人或通过驿站发回原奏人,叫其遵行,中间不必经过任何机构或个人转手,专治皇权空前集中,达到了历史巅峰,那可不是没道理的。

    赵构现在就学鞑子的样。要求凡是国事,一律要先以奏折直送到他手上,然后奏疏再慢悠悠的走正规渠道上承通进银台司。

    然后每个月还要两边核对一次,看看是不是有敢隐瞒奏折,堵塞言路的。

    这般皇帝的信息通道就能在一定程度上保持畅通,在某种意义上,这就能很大程度上保持皇权,防止有权臣坐大。

    所以此内阁非彼内阁,那更是一个套着内阁之名的军机处。

    所以,现在的宗泽接到这份手谕后,是他的头大了才更对。

    一年大几百万贯的财富呢,这可是军费上的好大一块呢。被一刀切掉后,绝对能叫宗泽和军方一些人痛彻心扉的同时,更头大三圈。

    老大的窟窿,能弥补的上么

    燕王拿下了中原、淮南和齐鲁,马上那关西六路也会被收入囊中,怎么着也要增置个二三十万兵马吧这加在一块可就有五十万人了。

    不去想他们的武备和军需耗费,也不去想他们的军功田,更不去想主力与守备之分,只去想一想他们的薪俸,照燕王军现今的待遇,那每月就是百万贯左右。

    等到天下一统了,那时候燕王手下的大军没有百万也差不了多少吧或者说更多的主力马军顶替了守备步军,那每月军饷便能高达二百万贯,一年下来就是两千四百万贯。

    再算上人吃马嚼和军需耗费,还有对外厮杀,一年三千五百万贯,不,是四千万贯不会少吧

    这笔钱财比起早前大宋养兵之耗费,自然是小儿辈的。军功田在一定程度上真的为朝廷减少了不小的财赋压力。可是官耗呢要是照着燕王的算盘来改革,那冗官冗费两弊端真的会远甚先前。

    也不知道内阁里的那些个人物们心里打颤不打颤

    燕王搞出的这个内阁,里头的几位大臣怕是早被这些烦心事担忧搅得夜间辗转难眠,白昼如坐针毡。

    “再有,时进五月,马上就要夏收,孤可容不得他们再争执不下了。你去知会他们一声,孤再给他们五天时间。”

    五天之内要是还定不下章程,他可就要逾期不候,先自己拍板了。

    “臣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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