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悠他们西辽是不可能忽悠的,赵构还指望着耶律大石鞭挞欧洲的呢。
但要说对萧斡里刺是多么的重视,那也一样没有。
西辽与大宋的相结合是偶然中的必然,一切在宇文虚中与耶律大石商议敲定了之后,就再不可能有变数了。
因为那是对两边最好的结果,谁也不会主动的去损坏自己的利益破坏合流不是
所以,萧斡里刺一行人就是一个简单的工具人,唯一的作用就是来大宋吸奶的
赵构对一个吸奶的婴儿,如何能重视
他现在更多的精力都放在太子身上,在时日无多的情况下,赵构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赵琯。
上辈子在明末,郑森的年龄、功绩,都能叫他毫无压力的承担起自己便宜老爸留下的基业,可这一世的赵琯真的太小了。
不管是谋朝篡位,还是子不类父,都让他忧心忡忡。
现在赵宋江山稳固,国力强大,根本不需要赵构去做太多的干涉,只要一步步的稳步向前,就足以碾压一切敌人。
他的目光自就不再向“外”看望了。
只要稳住己身,只要稳住己身,一切麻烦都不再是麻烦。
但要只要稳住己身,又谈何容易。
身为一国主宰,人所面临的诱惑太大太多了。
不止是纯粹的美人,更多的是那无上的权利。权力是男人的cun药,可是药就有三分毒啊。
中国三千年青史中,有多少君王在早期英明一时,却在中晚期迷失在了强大和欲望之中,从而落得身败名裂的下场
赵构两眼看着自己的便宜儿子,真的有太多的不安了。
或许他再经历几次轮回,才会把心头的挂念完全放下。才会心无半点的愧疚去当时空的一为过客。
他的出现本就已经改变了太多太多的悲剧。
看看现在的赵宋,再看看历史上的两宋交际,赵构明明的功莫大焉。
即便他走了后赵宋又重蹈覆辙了,这也无法磨灭他本已经立下的赫赫功绩不是
那他可不就能问心无愧么
对子孙后人的担忧,完全就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
别说那还不是他的真儿子,哪怕是真儿子,儿孙自有儿孙福,也才是他这种人的人生宗旨。
能得到那么大一机缘,赵构逍遥快活,凭心而为不香么,岂能一世世的都来做保姆保镖
但他现在毕竟不是日后,这一时空的赵琯与赵宋的未来,他真的很难放下。
七八年时光的朝夕相处,他看着赵琯从一个小不点变成现如今的孩童,赵构或许不可能对之倾尽自己全部的感情,但小家伙对赵构却一百个一千个的投去了自己的亲慕,那岂能没感情
可惜,再多的感情也不能叫赵构丧失理智的将一切全盘托出。
想要对之好,却又不得不留一手,这简直就像是一个悖论
“陛下”邢皇后有些不解又有些不安的叫道。
她不知道为什么皇帝的态度变得如此诡异,也不清楚赵构有什么可发愁的。
明明大宋是那么的强大,那么的不可战胜,环顾四周都没有任何一个敌人,怎么她觉得眼前的皇帝却是忧心忡忡呢
皇帝对赵琯的喜爱她都看在眼里的,那是不会有差的。可近段时间,皇帝在太子告退后,却总是态度一变,变得有些发苦
这又是为什呢呢
邢皇后真的是有些不懂。
“嗨”赵构一个字都不会说的,他能说什么呢告诉邢皇后自己命不久矣叫她做好垂帘听政当临朝太后的准备
明年这个时候还差不多。
时间滚滚流逝,一个月的光阴眨眼就过去了。
一个月里,西辽使团到了汴京,高丽的使团也到了汴京,还有从安西远道而归的岳飞和宇文虚中等。
“陛下”
两年不见,岳飞的气度更加沉稳。西北的战事和风霜,就像一柄大锤,一下一下的将“岳飞”这块本就已经被锤炼了许久的精铁,变得更加坚不可摧
宇文虚中看似没什么变化,但任何一个熟知他的人都能从中感受到与以往的不同。
原先的宇文虚中是甚个样的
那是一个绝对意义上的文人士大夫。
虽然与很多软弱的投降派不同,宇文虚中有着一腔忠诚与大无畏精神,有着勇挑重担的担当。
但是今天的宇文虚中与以往的宇文虚中真的有很大不同,就像一个才华横溢的风流才子忽然的返璞归真了一样。
宇文虚中不是遭受了巨大的毒打,人变得老实起来了。也不是西陲两年时间的风霜雨露叫他痛不欲生,如今回到了繁华的汴京城就潜意识的低调了。
而是整个人变得不再自得
他虽然不是状元出身,可金榜题名时却蒙赵佶更名,入了赵佶的眼。在州县历练不几年就被调入中朝,虽然开始只是起居舍人、国史院编修官这样的小官,然十年光阴渡过,官没有找到顶尖,身上却沾染了一股赵构眼中洗刷不掉的“文人士大夫气”。
什么是赵构眼中的文人士大夫气
那与忠诚不忠诚毫不相干,而是与认知和三观隐隐有勾连。
自视甚高,自以为是,不愿接受一些与自己意志相违背的事实,这是文人士大夫的常态。以他人为棋子,偏偏又不爱护棋子,这也是文人士大夫的常态。
总而言之,这种人有点“不接地气”。他们有些不知道为别人着想。
那与久历州县亲民官佐的宗泽,还有在赵不试这类人有太多的不同。
所以,哪怕宇文虚中很忠诚,很有担当,脑瓜子也听过,在赵构身边做得很好。可赵构要更加重用他的时候,也觉得宇文虚中需要去地方接一接地气
而现在看,宇文虚中这两年的变化很不小。
“诸卿平身”
这两年时间里西征大军功勋卓著,岳飞、姚友仲等就不去多说了,宇文虚中为首的文官做的也很好。此次回朝,一个个都有封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