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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四十四章 她的愤怒
    事实与幻想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呀!直到梦醒十分,现实的残酷依然压得伏翠时常感觉到窒息和胸痛。她还是哭泣了,虽然在家的时候,她的哥哥占有了她,可她从来没想到自己会有今天的际遇。

    粗大而红红的烛光在烛台上一点点顺着圆滚滚的蜡烛流淌着蜡烛液体,屋中跃动的火光仿佛斑驳岁月留在这屋中的痕迹,或者在洁白的墙壁上晃动,或者在青砖铺就的地面上忽闪着。

    人生若真得有苦水,那么洞房花烛夜,一个人苦守着空房,也算得一个,泪水仿佛泉涌般从伏翠的脸上流淌下来,轻轻抽搐的面容之上泪痕在跃动的烛火照耀下显得异常显眼。

    从来都没有想到自己会有今天的际遇,一个对自己容貌非常自信的女人,竟然堕落到冰冷的现实之中了。

    婚姻本身没有罪,要说婚姻有罪,那么在机关算尽后强加在婚姻上的枷锁是一种罪过,那沉重的枷锁几乎压得人喘不过气来,甚至让人在腰酸背痛之余,亦感觉到人生的艰难曲折。

    案几上的大圆铜镜在烛火的映衬下有些好看,打磨得光洁如新的镜面上,伏翠的人影倒映在镜面之上,而在镜面的边角之上恰恰能看到通红通红的蜡烛上流淌的蜡烛液体。

    伏翠的心里还是难受,她以为她的人生就此会发生一百八十度的转变,她的人生从此后不再有一个男人,而是两个男人,一个会是她的丈夫,另一个会是占有了她的哥哥。

    仿佛梦境般的幻觉,终于被现实中的一盆冷水泼醒,从此梦不再是梦,而心却随着梦的消逝而渐渐地冷却下来。

    人生能有几回醉,醉上一回又如何?这半梦半醒中总是要比在这永无止境的冰冷而残酷的现实中徘徊要好了许多,暂时的麻醉,至少可以让人忘却内心的苦闷和忧郁之症。

    伏翠摇晃着自己的身体从床边蠕行到了摆放铜镜的案几前,拉出放在案几下的雕花木椅子,坐在了上面了,借着跃动的烛火看着镜面中的自己。

    (ex){}&/  静默和寂寞如果是一对孪生兄弟的话,那么静默的解释应该是沉默,而寂寞的解释应该是空虚无聊想要找人说说话,虽然关于静默和寂寞在这里,这两种解释都是错误的,可有一点还是值得称道的,至少某些人敢于刻意的歪曲事实为自己开脱。

    伏翠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镜面中的自己,脸面之上渐渐地变得狰狞恐怖起来,仿佛在深夜跑出来的恶鬼在对镜自照,欣赏着自己不为人知的恐怖一面。

    伏翠终究还是没有再干蠢事出来,用自己白白净净的小手去击打古铜镜面,在良久目视镜面中的自己后,她伸手拿过摆放在案几上一坛酒。

    酒显然是一坛好酒,从尘封并落满灰尘的红色酒布蒙挡上看,这酒不但好,还散发历久弥新的岁月积淀的气息。

    伏翠的脸上依然狰狞,一点也没有古来圣贤皆寂寞,唯有饮者留其名的豪侠气概,有的仅仅是对命运不公的宣泄而已。

    你能怎么样?你能怎么样?你能怎样?

    似乎命运之神正在说话,说的就是上面的短短几句,但从这字里行间总是能感觉到它对人世间的轻蔑和鄙视。

    倘若伏翠能感知道命运之神在嘲弄她,恐怕这时的她也无心用酒买醉,甘心情愿地做一个情场失意的小女人,哭哭啼啼个没完没了的才好。

    红红的酒坛红布遮挡被伏翠一下掀开了,那陈年积淀的酒香,仿佛侵润到伏翠口齿间的,浓浓的乡愁,令人有些惆怅而又眷恋故乡田间地头上的味道。

    伏翠双手拿起酒坛,放在自己嘴边仰脖后张开口将整坛的酒往自己的口中灌去。

    “咕咚咕咚”

    浓郁而甘甜的烈酒仿佛散发在空中的香精般萦绕在唇齿间后又向屋中其他的地方飘散而去,顿时使得这屋中有了香炉中没有的浓郁香味。

    伏翠的嘴要小了些,那咕咚咕咚从酒坛中流淌出来许多的酒顺着她的嘴角流淌到地面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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