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咕噜派来的这位相貌周正的飞兽也是有独到之处的,他在呼喊后,见这洞穴之中并没有人影出来,转而将自己的目光落定在几个飞兽的面容,然后才转身面对着几个飞兽说:“你们听到这洞穴中的说话声音了吗?”
这几个飞兽有的点了点头,有的则摇了摇头,看得这相貌周正的飞兽一头雾水——这到底是听到还是没听到,难道这洞穴中的声音是会择人而听,这才导致有的飞兽没听到。
这相貌周正的飞兽,性格本来就不懦弱,又加之受到了刘贰和洞穴中奇怪声音的刺激,性格当中残暴的一面就更加地表现得淋漓尽致起来,只见他一双鱼眼,渐渐地瞪得溜圆,到了最后像是鼓起来的鱼泡,而他面部的肌肉也在快速地抽搐着。
“刚才是谁在那里说话,有种的就出来。”
这个相貌周正的飞兽双拳捏得紧紧的,直将自己手指关节处捏得咯吱咯吱直响,然而在说话时,他一双眼睛仿佛要喷射出火焰来一般扫视洞穴中。
与两次一样,这一次就在他话音落下后,整个洞穴中只有阵阵的回音响起,但是就是这一句句的刚才是谁在那里说话,有种的就出来,在随着激荡在洞壁频率的次数越来越少之后,这回响在洞穴中的微弱声音,就仿佛魔鬼的呓语一般,令几个跟随而来的飞兽皆都有些胆寒,而其中有两个胆子稍小一些的飞兽,浑身已经不由自主地哆嗦起来。
到了最后这洞穴中还是静谧了下来,就是连那仿佛魔鬼呓语一般的声音,也仿佛随着时间的沉淀而死去,此时恐怕就是一根针掉落在地面,也会惊起别人的一身冷汗的。
在这洞穴之中,洞壁两侧的悬挂着的灯笼在熠熠生辉地散发着光和热,使得这方方正正的洞穴恍若晨曦乍现时那一般的景象,虽然有些昏暗,但终究不失那朦胧之美丽的。
就连这近似透明玻璃罩罩住的灯笼内的灯芯也像是一个个摇曳着的精灵,在这静谧得几乎让人崩溃的洞穴中,以自己独特的方式在表述着。
摇曳着的灯芯,朦朦胧胧的光线,像是这洞穴中光明的使者,在带来光明的同时,又以自身的方式表述着,对着静默世界的爱与不爱之情。
就是这样吗?
不再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死亡。
就是这样吗?
性格终究会决定自身的命运走向。
就是这样吗?
一场近乎完美的权利游戏,在巅峰时刻却像是夜晚中的烟花一般散去。
那灿烂的,红红的,像是划破天空的彩虹一样的烟花,是权利觊觎者的想看到的,但是绝对不是他想在瞬间看到的,然后一切就烟消云散了,这对于咕噜这样痴迷于爱情痴迷于算计痴迷于伪装的一个人来说,那划破天空,只在瞬间消失的烟花是残忍的,就像是吸血鬼见不得绚丽耀眼的阳光一般令他感觉到痛苦。
如果咕噜看到这他派遣来的这几个飞兽此时此刻竟遭受了这样的待遇,那么他会怎样?是坐在洞地痛苦一场吗?是双手捂住自己的面颊,在心里悄悄地对自己,对不起俺错了,还是会以什么其他的方式表达自己,或者自己已经死去了亡妻的诉求,然后再在一个阴暗的角落里哭泣。
可他没有看到,在咕噜眼前憧憬的,是正在绚丽绽放的烟花,更是他心灵深处魂牵梦绕的美丽的景色。
在沉了片刻后,这近乎疯狂的相貌周正的飞兽又开始发疯了,他将自己的一双手挥舞得老高,然后仰着头颅,表情痛苦扭曲地再次吼叫起来:
“无论风雨危阻,无论什么样的阴谋诡计,都阻挡不了,俺们蝴蝶精灵复国的梦想,就算是俺粉身碎骨,俺至死不渝,此心从来都没有变过。”
显然是这个相貌周正的飞兽激昂的话语,刺激到了另外的几名飞兽,在他话后这几个飞兽竟也受到极大的感染,只见他们也陆陆续续高高地挥舞起双手,然后像是一个个疯子一般,在挥舞着手时疯狂地叫唤:
“无论什么险阻都阻挡不了俺们蝴蝶精灵复国。”
“俺会至死跟随族长大人,此心不改。”
“俺也是…”
“咕噜族长万岁。”
…………
在有些纷乱和嘈杂的声声叫喊声中,在这洞穴中却再也听不清楚具体的回音,只有像是虫子嗡嗡的声音,在这洞壁四处不断地回响了起来。
许久之后这嘈杂而纷乱的声音终于是落下,而到了最后这相貌周正的飞兽终于是抑制不住内心深处的悲伤情绪,在吼叫完后,像是一个孩子一样蹲在地面哭泣了起来了。
受到他情绪的感染,另外的几个飞兽陆陆续续也蹲在洞地哭泣了起来。
在这时,这静谧的洞穴早就已经不再静谧,只有像是鬼魂在倾诉以往伤心往事时才有的阵阵鬼哭之音,像是凄婉的一首如述如泣的老歌。
恍惚之间,仿佛这洞穴当中两侧石壁的悬挂的灯笼,也被这几个飞兽近乎癫狂而痴迷的举动感染了,摇曳的灯芯,就仿佛是伴随着着哭声在祈祷,祷告好人有好报坏人有恶报。
哭声还在这静谧得让人发疯的洞穴中持续着,而那空灵又飘渺的声音却像是一缕幽幽飘荡在洞穴中的魂儿,既无色无形,又让人摸不着头脑。
“诶哟,挺大了的人啦!就知道哭鼻子呐?丢丢丢,这也不嫌臊得慌。”——就是这简短的话语,像是天边超掠过的云彩一般,来的轻轻飘飘的,走的又极其地快,转眼就没了动静。
洞穴中的哭泣声戛然而止,那个相貌周正的飞兽,仿佛被惊醒了一般,在耸动着耳朵时,目光在洞穴中来回的游移,不放过洞穴中的每一处细节,甚至洞地角落的阴暗地方。
但结果却令他极其的失望,就前几次一样,这洞穴中除了几个飞兽之外,竟然没有一点有生命迹象的生物,除了冰冰冷冷的石壁,还是石壁,然后就再也没有什么其他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