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二爷、三爷都叹了一口气,仿佛事情就像战天惠说的那样,三年来他们心中都藏着一个包袱,现在能够坦然面对,终于如释负重了。
“哎……”战天惠也叹了一口气。
第二天上午7点,当刘勇买了早餐来到一楼大厅的时候,发现大厅里多了四个陌生人横七竖八的以各种姿势或躺或靠在沙发上,看他们的装束,还以为修理厂里来了山贼,吓得他连忙退了出去,大声的朝着对讲机里对刘三跟瑞文喊到,结果刘三听到刘勇说的情况,立刻就带着几十号人匆匆赶来了,而瑞文还在睡觉,所以没有听到。
“哥,人都在里面呢,貌似都还没醒,不知道老板那什么情况,用麦喊了半天也没回话,该不会……”刘勇说到。
“该不会个屁,刘勇我告诉你,你就算死100次,老板都不可能死1次,你小子给我记住了,弟兄们,跟我上,把这群窃贼都给老子绑了,”刘三说完,就带着几十号人进入了小楼一楼的大厅。
刚好,已经起床洗漱完毕后的安知走下楼看到这一幕。
“喂,我说刘三,你带这么多人来做什么,想造反啊?”安知说到。
“嗯?老板娘?”刘三愣了一下。
“怎么了刘三,大清早就没魂了?”安知问到。
“不,不是,我艹,刘勇,你到时给老子说明白,老板娘不都还是好好的,你没搞清楚情况大清早鬼叫什么?”刘三朝着刘勇吼道。
“不是的,安知小姐,我大清早买了早点过来,看见客厅一楼里躺着好几个衣着不善的人,我还以为是厂里糟了贼,我用对讲机乎了老板,老板一直没回话,我还以为……还以为……”刘勇红着脸说到。
“还以为什么?我告诉你,就算是你死上100次,瑞文也不会死1次,甚至更不会受伤你信不信?”安知说到。
刘勇看着安知,又转过身看看刘三,心想这两人怎么都说的一样,不过想想之前老板营救自己的那一次,好像也确实如此,老板的身手貌似不是他们这种普通人可以比较的。
看着刘勇不说话,大厅里又挤进了一堆人,战天惠他们几个此时也醒过来了,发现满大厅都是人,还以为瑞文几人怕他们跑了,大清早就叫了一堆人来,心里顿时有点鄙视的感觉。
结果正当他们想着这群人来准备干什么,就听到安知一阵大吼:“还不给本姑娘滚出去,都杵在着当电线杆是吧,本姑娘的家还没塌,用不到这么多顶梁柱!”
随即刘三就带着一票人退出去了,当刘勇也要退出去的时候,却被安知叫住了,让他再去多买几份早餐过来。刘勇才明白原来家里不是糟了贼,而是多了几名“客人”。
安知的大吼声,让瑞文、云溪、双凤姐妹都惊醒了过来,毕竟一楼还有四个敌对分子,害的瑞文都来不及换衣服,穿了个睡衣就跑了下来,一向安知了解才知道原来是个误会,然后就回房间换衣服,准备下楼吃早餐。
而此时大厅里的战天惠兄弟四人也明白过来了,确实是个误会,但是随即战天惠又对瑞文好奇起来了,这个年轻人似乎不简单啊,一个手下随便喊喊就能拉来几十个兄弟,挺有意思的。
众人吃过早餐后,瑞文开着黄色小轿车,车上坐着战天惠四人,安知开着吉普车,带着云溪,双凤姐妹,另外瑞文还让刘三带着刘勇骑着那台双人摩托,一行人朝着镇长办公厅的方向去了。
来到镇长办公厅已经是上午8点多了,楚业是个勤快的人,所以只要不外出公干,每天上午8点都会准时出现在镇长办公厅里面,而楚姒因为跟父亲一起在镇长办公厅办公,所以她父亲几点从家里出来,她也就几点从家里跟着她父亲一起出来,不知不觉这都已经成为了两父女的习惯了。
把车停在办公厅的楼外,瑞文让大家先在楼外等会,自己带着安知走进了办公厅,前段时间因为瑞文有来找楚姒借打几次电话给双凤,所以办公厅里人基本也都认得他,何况后面还跟着一个镇上人都认识的安知,所以二人也没受到什么阻拦,径直的来到了楚业的办公室外面,敲了门,然后进去了。
“哟,瑞文先生,稀客,稀客啊,快请坐,”楚业说到。
“楚镇长,多日不见,别来无恙啊,”瑞文打着哈哈,学着现实电影里的人的样子,恭维着楚业。
“切,小子,还倒是有模有样,”楚业看着瑞文的样子,心里想到;但是嘴上却说到:“不知道瑞文先生,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楚镇长,我这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是这样的,之前我们帮柳氏诊所运送的药品的事情,您知道吧?”瑞文问到。
“知道,知道,这不是我去了浦城市公干嘛,于是我就和柳医生商量,借你的车用用,帮忙运送一下药品,只不过后来听说发生了什么事,但是药品确实都运回来了,所以我也就没细问了,不知道这个事情和瑞文先生今天来到这里有什么关系吗?”楚业回答到。
“原来您还都不知道啊,”瑞文假装以为楚业知道事情的样子,毕竟他之前让刘三、刘勇还有柳医生都不要往外说,所以楚业也确实不知道药品被劫的事件经过。于是瑞文把运送药品事件中发生的事情,一直到后面战天惠愿意跟他们回来接受审判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只不过关于战斗的详情却没有提起,只是说到了药品被抢,接着他跟同伴又抢了回来,然后中途得知了三年前运粮车的事件,接着他们去了流民聚集地,然后经过瑞文的说服,当年参与行动的几人愿意跟他回来接受审判,现在几人都在大门口。
虽然瑞文把大体的过程说的很清晰,但是其中发生的战斗细节确是说的很模糊,但是楚业毕竟是个人精,他又怎么不会知道这其中双方肯定还发生了激烈的碰撞,只是瑞文故意隐瞒了细节,不愿多说而已。楚业顿时发现自己越来越看不透瑞文的外来者了,似乎这个年轻人身上有很多永远挖不出来的秘密一样。
听完了瑞文的叙述,楚业大概知道瑞文今天来镇长办公厅的目的了,就是把三年前被害的家人找来,然后通告全镇,要在这里公审战天惠几人。可此时楚业又犯难了,这几个人都是流民聚集地的首领,要是一个弄不好,3000多号流民一起冲进狗镇的话,那么造成的不良后果怎么办……
“额,楚镇长,不知道你有什么难处?”似乎看出了楚业的担忧,瑞文问了一句。
“没什么,只不过瑞文先生,这件事情如果处理不好的话,流民聚集地那边……”楚业说到这里就停了。
“哼,身为堂堂狗镇20万人口的镇长,还怕那3000个流民?”安知看到楚业的样子和说出的话,就不由一阵来气。
“安知,话不是这么说的,毕竟楚镇长身为镇长,肯定要为狗镇考虑,狗镇的第一利益永远是摆在第一位的,这个你可不能怪他,”瑞文安慰着安知说到。
“不知瑞文先生你有什么主意吗?”楚业问到。
“主意倒是有一个,我看不如这样,我们就借用一下镇长办公厅的法庭用用,然后由我当法官,安知和受害人的亲属当原告,然后战天惠他们四人当被告,我们请镇上的一些有德望的人来当陪审员,然后让一部分镇上的居民前来旁听审判,当然到时候流民聚集地可能也会来人,他们也作为旁听人参与旁听,整个过程我们完全公开公正的进行,而镇长大人您就作为旁听人在边上旁听一下如何?”瑞文说到。
“好吧,你除了需要我作为旁听者外,还需要我做些什么?”楚业很明白瑞文这样做的意义是把责任往瑞文自己身上挂,不想给他楚业及镇长办公厅带来麻烦。
“现在是8点半,法庭的开庭时间定在上午10点,在这期间,请楚镇长帮忙用镇里的广播通知全镇的镇民,告诉他们这里会有一场关于三年前运粮车事件的公审,再派镇长办公厅的公务人员前去请5位镇上比较有德望的人前来当陪审员,剩下的就不用楚镇长操心了。”瑞文说到。
“好,就按你说的做,希望你的审判结果会让各方满意,”说完楚业就叫来了相关的公务人员,吩咐他们按照瑞文的要求去做事了。
看着楚业开始安排了,瑞文和安知也就退了出去,往镇长办公厅外走去了。
“安知,昨天晚上的情况你也都知道了,之前营救刘勇那次我们也杀了当年害死你父母亲的中的五个人,不知道现在你觉得仇报完了没有?”走在半路上的瑞文,突然问了安知一句。
“其实,在你开枪的打死那个他们口中的老十的时候,我心里就没有什么仇恨了,后来之所以没有让你们停止行动,是想让你们把战天惠抓来,给剩下还没有报仇的人一个交代而已,他们有权利知道当年事情发生的真相,”安知说到。
“好的,我明白了,我还有一个问题,”瑞文说到。
“你说吧,跟我还能有什么不能问的,”安知回答到。
“当年战天惠十个兄弟害死你的家人,然后是你知道真相后的报仇,如果今天我们把他们全部判了死刑,那么日后他们的后代再来找我们报仇,然后我们的后代再去找他们的后代报仇,这个事情会有了结的一天吗?”瑞文问到。
“你的意思是,放过他们吗?”听到瑞文的问的问题,安知没有生气,只是很平淡的说了句。
“不可能不让他们受到惩罚的,毕竟犯了罪,就必须要受到惩罚,昨天晚上行动的时候,我其实挺佩服战天惠的,他让她的妻子告诉将来要出生的孩子不要报仇,让他留在营地当首领的人不要前来为他报仇,说到底,就是想了却这件事情的,而我们如果因为报仇杀了他们,那你觉得不论是他们今后的后代还是营地里的那些流民,真的就不会来向我们报仇吗?当然了,我们是不会怕他们来报仇的,只是,这些恩怨什么时候才能化解,什么时候才能了却而已……”瑞文解释到。
“我明白了瑞文,谢谢你,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安知听了瑞文的一番话后,想到曾经失去亲人的自己的样子,再想到了战天惠他们的后代在没有亲人的日子里的成长,然后很有可能半辈子里全部活在仇恨里,一生想着要报仇,顿时觉得他们比自己还可怜,还无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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