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前,章越泽拉起了她的皮箱,很是无奈地看了她两眼。
跟在他身后,池思思也没说什么,说不上开心,却也说不上难受,毕竟这样的场景,这半年,算是家常便饭了。
进门,章越泽开着窗户透了透气,而是翻出了一条新的毛巾给她:“去洗把脸吧!”
“谢谢”
身上脏兮兮地,脸上也黏糊地不舒服,池思思转身进了浴室,还拿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出来。
等她清洗整理完毕走出,章越泽已经端了一份晚餐上来:看样子,像是叫的外卖,但菜色明显清淡,也是她爱吃的!
沙发桌前,章越泽夹了一个馒头给她,接过,午饭就没吃的池思思狼吞虎咽地就啃了起来。收回手,不自觉地,章越泽的眼底也浮上了点点的笑意:
不知道为什么,他一直很抵触的池家人,他竟然不讨厌她!
安静的一餐,池思思也吃得毫不客气,反倒是章越泽只是垫了垫肚皮,就放下了筷子。一直看着她把汤都喝得见底、放下了筷子,他才出声道:
“吃饱了吗?”
“嗯!”
重重点了点头,池思思略显倦累的揉了揉眼睛,她一个抬手,章越泽才发现她掌心又道暗红的结痂,一把,他就抓过了她的手:
“怎么弄的?”
长长的一道划痕,还有着血的痕迹,看着都触目惊心。
看了看自己的掌心,池思思才道:“跑着赶火车不知道被什么划了一下,不疼了!”
有些很不好意思,池思思抿了下唇瓣:“我以前没坐过,有些毛躁!以后我就会了!”
“傻丫头!”
见一边的伤口都被水泡烂了,章越泽瞪着她,到了嘴边的话又悉数咽了回去:这断时日,她追他,的确是吃了不少苦。
起身,简单收拾了下桌面,他道:“我帮你找点药,包扎一下,伤口怎么能这么马虎、随便碰水?”
说话间,他已经大步走了出去。
打着哈欠,池思思也没心思去细听,只是觉得他让她进门了,就是好的开始。
等章越泽拿了医药箱进来,池思思早就在沙发上睡了过去。不知道她是从哪儿追过来的,但明显看得出她十分疲累,连呼吸都是浓重的。
沙发前,呆站了许久,章越泽找了一条毯子出来,给她盖了上去出了门,回来拿药箱的时候,他还是又将她给抱回了床上,同样的,床头,他又呆站了半天
隔天一早,池思思是被母亲的电话叫醒的,还迷糊着,先被训斥了一通,捧着电话,她也是点头晃脑地,全程只有一个含糊应付的字:
“嗯”
那头,苦口婆心地劝说着,池妈妈也是不住地唉声叹气:
“思思,你还小,不懂爱情,不要义气用事。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走错了路,一辈子你都会生活在痛悔之中。”
“思思,千万不要乱来,你是池家的小姐,有更多的选择,我们要好好挑一挑,你明白吗?妈不是阻拦你,可你真要为了一个男人连爸妈都不要了?”
“思思,你到底在哪儿?怎么不说话?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妈真得很担心你!你再这么任性,妈也保不住你,你爸就要强行安排你出国了,到时候断了你的经济来源,你可怎么办?思思!”
半天没有吭声,池思思却也清醒了几分:
“妈,我很好!我在青城,你放心吧!姐姐也在,有事,我们会商量着来的,我已经长大了,不会有事的!”
停顿了下,池思思突然很认真地道:“妈,我爱章大哥,除了他,我谁也不嫁!就算爸妈不要我了,我也不想放弃!吃多少苦,我都认!不幸,我也接受!这是我的选择,就算以后的路再艰难,跪着我也会走完!妈,我的人生,让我自己做主
,好吗?有空,我会回去看你跟爸的!我在青城,写生课,我的学业,不会耽误的!我一定会以优异的成绩毕业的,我保证”
门外听着她的话,章越泽深幽的眸子眯了眯,转身选择了离去。
池思思打完电话走下楼,章越泽已经备好了早餐。
“章大哥,早!不要意思,我睡过了,明天我起来做早饭!”
坐到一边,池思思直接抓起了一根油条,一如往昔,很轻松很随意,这也是她喜欢章越泽的原因之一,跟他在一起,她很放松。
没有说什么,章越泽也拿起了一根油条。一餐饭,很静谧,甚至有些鸦雀无声的压抑。
吃完饭,池思思主动去收拾碗,抬手,章越泽却拦下了她:“思思”
眼神直直地望着她,章越泽顿了顿,才道:“一会儿我陪你去买些日用品!”
“真得?章大哥你让我留下了?”起身,很激动地抱着章越泽,池思思在他脸颊亲了一下,只是笑意还未成型,却被章越泽一盆冷水泼了回去:
“不,我送你回家!”
一屁股,池思思就瘫坐在了椅子上,脸也拉了下来:“我不走!”
“思思,我没有权利干涉你留在青城,但我不能让你留在这里!坦白告诉你吧,我回青城,是因为这里有我爱的女人!我是为她回来的!”
嗓音冷漠,望着她泫然欲泣的样子,桌下,章越泽的手却已经攥到了青筋暴凸:
“我可以要天下任何女人,但是不能要你!因为,你很像我故去的妹妹,我把你当亲妹妹!”
“不要再说了!”怒吼一声,池思思拍着桌子站了起来,转而却又成了泄了气的皮球:
“我知道了!你说过很多次了!我去收拾行李!”
走就走,不让她住家里,她就住隔壁!
载着她,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玩着手机,池思思已经把房子给租好了,虽然没租到隔壁,却租到了屋后,虽然隔了一条街。
带她去的,是青城顶级的商场。逛着街,池思思根本没有什么买的**,随便选了个四件套,便拖着他各处逛。一家高档的婚纱店面前,视线落在橱窗里的一件雪白珍珠的婚纱上,她却陡然停住了脚步,章越泽一抬眸,眸子也陡然瞠大
了几分:
里面的人,那是?
封以漠?
那个女人这怎么可能?透过偌大的玻璃橱窗,看着里面正在试着婚纱、谈笑风生的一对璧人,章越泽不敢置信地揉了下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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