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做不好!”
明明两天就可以解决的事儿,他两个星期还要留点尾巴!自从她跟他吵架,他每天的生活就是恍恍惚惚地猜测她的心思,想她在干什么,不停的走神,不停的反复,不停地看手机。
什么叫度日如年、事倍功半,这几天,他是感受到了!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一直带给你伤害——”
想到这些,封一霆对她是愧疚的,从两人在一起,他就一直看着她各种受伤,在她面前,他唯一感觉到的就是自己的渺小跟无力。
摇了摇头,季千语笑了:“没有,我也是~很想你!”
再多的言语也比不过他奔向她的那一刹那,这一刻,她反倒觉得值了,至少,她知道他心里还是有她的!
“语儿,你跟若雪怎么回事?好端端地,跑天桥上干什么?怎么都摔下来了?发生什么事了?”
满脑子的疑惑,昨天也顾不上细想,这一刻,心安了下来,封一霆就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了。那么高的地方,丁若雪那身体,怎么会上去?
破碎的画面一闪,季千语心里真是恨得牙都痒痒:亏得她做了防备,没想到最后还连累自己得陪着她往楼梯下滚!
如果昨天丁若雪一个人摔下来,估摸着现在她肯定百口莫辩、跳到黄河都洗不清了!居然让自己拿小命陪她堵,这个疯女人!
但从封一霆还疑惑的眼神,季千语就知道他应该接受不了丁若雪心思恶毒的设定,毕竟那个病秧子外表那么柔弱!如果不是亲身经历,她都不能想象,装个身她就能像换个人!当小三当到她那么无耻的,真是跟那天大街上嚣张的情妇差不多了!
这都是什么世道?
小三横行,正牌无力!
思忖着,季千语也不能说丁若雪不让她救、她没办法自己只能跟着她摔下来,拧着眉头,她可惆怅坏了:
这怎么解释嗯?
“语儿?”这还用想吗?
“我也不知道!她约我出去,刚说了两句话,我也不知道怎么发生地,就一阵天旋地转地……然后就,头好疼!”
看她想的费劲儿,还敲脑门,封一霆赶紧按住了她:
“好,好,没事!想不起来就算了!人没事就好!一会儿医生给你做下复查,我先问问你可以吃饭吗?”
安抚着,先陪她抽了个血,又让医生给她检查了下身体,封一霆才让人买了早餐送上来陪她吃了一点,看着她挂了药瓶迷糊了过去,他才抽空去看了看丁若雪,门口问了问医生,了解了下情况,封一霆才走了进去:
“芸儿,辛苦你了!”
“二少哪里话?都是我应该做的,您陪小姐聊聊吧,我出去看看买点水果!”
房间的门阖上,封一霆才道:“身体感觉好点了吗?”
“你还在意我的死活吗?”开口,丁若雪的心又一阵哗哗淌血。
“你自己都不在意,我在意有什么用?”这是第一次,封一霆对她开口,口气不止凌厉,还带着情绪:
知道她去找的季千语,封一霆就不太开心,再加上她选的那种地方,封一霆自然也不傻。其实这一刻,封一霆更多的情绪还是源自于她自己不爱惜自己,对与自己多年的努力跟付出、极力想要保全她的心思的悖逆与懈怠的一种不满。
但做贼心虚,丁若雪却理解叉了,她以为季千语已经抢占先机说她坏话了,所以,瞬间,她就有些跳脚了:
“你这是在怪我去找她吗?你就这么相信她的话,认为我是不自爱、自己是故意往下跳、还拖着她的吗?我去找她,还不是为了你?你以为我想去跟她说话?我还不是看你心神恍惚地,想替你去跟她解释佳城的事儿?”
“她肯定说我恬不知耻喜欢你还说各种话刺激她甚至推她下去的吧!是她自己生气要走,我拉她想跟她解释,明明是她推我的,她是自己跳下去的,她明明后面掉下去的,却比我摔得远,你都没发现吗?”
“她就是个恶毒的女人!”
“你真是中邪了!她说什么你都信?”
丁若雪一通嗷嗷的直叫,却没发现封一霆的眸色都跟着变了几变。她话音一落,封一霆的脸色也整个都像是冻住了,沉默了片刻,他才一字一句道:
“昨天的事儿,她一个字都没跟我提!”
可是从她的话,他却已经能整理出个大概的情节了:
千语什么都没提,应该是不知道怎么说才好吧!可是不管到底是谁的责任、谁的主谋,她选择了沉默,一个字她的坏话都没有说,息事宁人,可是眼前的丁若雪——
不打自招!
两个人的品新高度,第一次,在封一霆的心目中,拉开了天差地别的距离。
四目相对,丁若雪的脸色瞬间也被深沉的慌乱占满了。
“若雪,你太让我失望了!以后,不管什么原因,不要再去骚扰她!你没有这个资格!”
话音落,封一霆直接转身,甩手出了门。
张口,丁若雪再也发不出一点声音——
***
回到病房,望着床头酣睡的女人,封一霆的心思波澜起伏:昨天的事儿,不管是不是意外,都与她无关。
竟然是丁若雪去找的她?
竟然是她自己故意失足?
她到底跟千语说了什么?
她为什么会以为千语会跟自己告状、说是她陷害的?
她为什么又什么都不跟自己提呢?
……
难道这些原本都是她的计谋?她选天桥那种更接近太阳、又近乎无遮挡的地方似为了陷害千语?
所以,当千语出乎意料地也掉了下去,他却选择了先救她的时候,她就这么想了?
她什么也不说,是不是因为她其实是自己掉下去的,是不是怕他不相信?
……
是啊!如果今天不是丁若雪自己说出来,他怎么可能相信那个孤苦无依、又疾病缠身、从来只有被别人欺负、无力还击的丁若雪会用自己的身体去陷害她?
思绪一捋,封一霆大概就知道了:
如果自己那天不是恰好出现,也许不一定是这一幕,或者可能她不会那么冒险去坠楼,毕竟只要千语离开,她随随便便纠缠下只要衣服脱了,都足够伤地让他对千语有所怨言了。
一个他守了很多年的女人,自诩很了解她,这一刻,封一霆内心的波澜不亚于丁若雪的震惊,床畔,半天,他都无法自思绪中回神。
季千语睁开眼的时候,药正好打完。见他还在床畔,不自觉地她就笑眯了眸子:“老公~”
舒服地伸了个懒腰,再度,她被一种平静温馨的幸福感笼罩了。
她一动,封一霆就坐到了她身后,将她扶了起来:“感觉好点了没有?还有没有哪里觉得哪里不舒服的?”
下巴抵在他的胳膊上,季千语一手还拽着他的衣襟,依赖地靠着他,摇了摇头,随后又想起什么地抬起了手背:
“嗯,这疼~你给我吹吹吧?”
看她抬着小手,孩子一样闹腾着,轻轻捏住,封一霆真给吹了两下,而后便是松手,轻轻又拍了两下:
“要不要把你塞会娘胎里重造造?越活越孩子气了!”
“好疼~也不知道轻点,老公都不疼我!”
揉着手背,季千语夸张地撅了撅嘴巴,顷刻还真把封一霆给吓住了,随后又把她的小手抓回来,这会儿真是很认真地给吹了:
“我没用劲儿啊!”
顷刻被愉悦了,季千语再度抱住了他:“嘻嘻~不疼了,老公,我们回家吧!”
“呃?”
明显惊愕了下,封一霆伸手揽住了她:“好了吗?可以多住两天,医生还给你开了药!”
“没什么事!就是摔了一下,一点皮外伤,又不是什么好东西,没事就不打了吧!”那个台阶是缓冲的,几个平层,并不高,加上她本能地有些自我保护,有些地方被磕碰撞到难免,季千语自我感觉很好,就不想在医院里耗着,而且,想到某个女人可能也在这儿,这么顺腿的事儿,她也不想便宜她!
回家了,就算他惦记、要跑,肯定也没这儿便利勤快!
“倒也是!那我咨询下医生,别把小猪脑摔坏了!”主要怕她磕着脑袋有什么后遗症,抚了抚她的秀发,封一霆道:
“可以的话,我顺便帮你办出院!”
“嗯~”
中午时段,两人便已经进了家门,蹭蹭地,季千语便跑上了楼,身后,封一霆近乎还是追着她:
“慢点!别摔着!进门了不会拉你回去的——”跑什么呀!
先吩咐佣人准备了午餐,他才上了楼,一进门,就见某人又站到了阳台边,对着吊床上正在晒太阳的那只猫儿,手里还拎了肉干:
“你个坏东西你害我受伤了知不知道?看到小鱼干了吗?就不给你吃,馋死你!”
“吆,你还不理我?你个丑丫!主子回来了,不知道迎一下吗?”
戳了戳猫猫肥厚的身躯,季千语揪了揪猫耳朵,又给它整理了下脖子上的铃铛跟蝴蝶结,才把小鱼干喂到了它嘴边:
“吃,吃,肥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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