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她就有些纳闷,两个人多少年的闺蜜,甚至感情比跟她都还深厚,怎么会为了一个男人不顾脸面的在街上互撕了起来?
到现在她也不清楚,那个男人怎么会跟两人都上了床还都求了婚?男人本性想左拥右抱、借着闺蜜之便想雨露均沾她能理解,但同时差不多的时间先后跟两个女人求婚还都没有分手的意思,一直都相安无事地却突然被抓到了还闹到这种地步,要说巧合未免是过于巧合了!
她深信以两人的身份地位,若不是都动了真感情,是不会为一个没优秀到拔尖的男人连脸面都不顾就撕破脸的!
是他为了替那个女人出气背后撺掇了什么吗?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这么多天不消停、一切似乎都合情合理了!能一脚踏两船踩、还是在两个闺蜜之间的男人,想必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秦墨宇要买通这样的男人,说不定还正顺了男人的意思呢!
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同样的,伍雪然的这一声,也让秦墨宇失望至极,她的反应同样的是几乎默认了这些事儿跟她脱不了干系:
这就是伍雪然,永远是高高在上、高不可攀的女神,哪怕是分手了,哪怕是想挽回,哪怕是要争斗,脏的永远都是别人的手!
“以后别背后搞这种小动作,你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孩子了!没有她我也不会再选择你!一年?呵呵”
冷笑了两声,秦墨宇突然就明白了一句话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虽然他们还没到势不两立的地步,但的确他亲身体验了一回什么叫“悔不当初”,顿了顿,他言辞清晰地道:
“我一分钟都不需要多考虑!以后再插手我的事儿,我不会对你客气!”
既然决定了分手,他就没想过吃回头草,也不会吃回头草,这个决定,是他挣扎后的深思熟虑!
“墨宇?你怎么能这么狠心?就为了一个声名狼藉、不要脸的趁虚而入的破小三?她们可都是我的朋友!”
也曾经算是你的朋友!
伍雪然一句愤怒的嘶吼,也踩了秦墨宇心底那颗脆弱的雷,霎时,他的口吻都变了:“伍雪然!”
咬牙切齿的三个字,陡然拔高的嗓音,都泄露了秦墨宇无从掩饰的心思跟情绪:
“注意你的措辞!声名狼藉?趁虚而入?你知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么特别、会有机会到了我的身边?”
冷硬的唇角抿成了一条线,秦墨宇顿了顿,才道:
“就是因为你!因为你一而再的拒绝我的求婚,因为你不肯回归,因为你的离开让我每天每时每刻都在承受着催婚、逼婚、跟接踵而来相亲的压力,而且与日俱增,已经压得我喘不过气了!这不是一天两天,一年两年,多少年你自己算算!我用尽方法把她弄到我的身边,原本就是为了阻隔这一切、为了不被打扰的等你!她是在做你的挡箭牌!可是同样的,又是近乎长达一年的时间,你依然如故,这期间我跟你谈过多少次,我们都是不欢而散,我利用她的声名狼藉是变相地在她伤口上撒盐,你知道吗?可我也是个人,不是木头,我不是对你只有爱,对别人的无辜伤害就没有感觉,你一点点地磨掉了我对你的感情,我把你的朋友当朋友,你的朋友又是怎么对待我在意的人的?”
第一次的时候,他只是警告了两句,给了她们机会。可就是因为那两个不识好歹的女人一而再的去找宛宛的麻烦,才让她这般决绝地离开了他!
秦墨宇隐约间其实也猜到了些,她会这么仓促地接受了一个警察,甚至跟以前大相径庭地跟他这么快就住到了一起,里面肯定有“想彻底摆脱他”的成分在。爱情有的时候就是这样,在对的时间遇到一个对的人,卓建丰就是出现在这个最对时间的人!或许,她也是在用这样一种决绝的方式彻底断了两人之间的联系,她肯定知道,他在意!
大约没有一个男人会不在意自己喜欢的女人跟别的男人有了亲密关系!
想起什么地,心像是被带着钩子的尖刀剐着,不拔,疼,拔,勾着肉,更疼,总之,血淋淋地,秦墨宇垂落的拳头瞬间又攥得咯咯作响。
“你没有资格这么说她!因为她从来就没有真正的接受过我,我们也还没在一起!”
以后,你就更没有资格了!
脑子里突然浮现出汤励晟曾经说过的一句话,秦墨宇猛然惊觉也许两人真的从一开始就不合适,或者从未合适过。
他说,他太宠伍雪然了,宠得她太任性了,任性地她做什么都是理所当然,她离开,他等她理所当然她回来,他给她让出身边的位子理所当然那个时候,他还开玩笑地说,只差再找人给她生个孩子让她理所当然地当妈了,他说,一个需要靠身边人无限度的宠爱跟纵容来找寻安全感的女人,不适合做女友更不适合做妻子,他早晚会累的!
那个时候,他还笑笑说“不会”,只差没跟他打赌了!
现在看来,他的确是输了,这两年,他真的是累了。
“墨,你真的变了,你居然为了别的女人这么指责我?”
她不过就是说了一句“小三”而已,他竟然这么大的反应?可以想象,他此时的表情一定也是要吃人的样子吧!
口气还是一如既往的委屈兮兮,但伍雪然却再一次感觉到了恐慌,这一次,他的态度让她有点吃惊。秦墨宇低调矜贵,向来是绅士风度的,特别是对女人,何况这次还仅仅是不痛不痒的口舌之争?
“我不想再跟你争辩这种没有意义的话,记住我说的话,再有下一次,我不会客气!”
话音落,秦墨宇直接扣了电话。
因为这一个电话,却也打断了他的思绪,等他再回过神来的时候,却发现天空不知何时已经下起了淅沥小雨,透过细弱的雨帘,视线再度落在了暗下一片的高楼大厦之上,秦墨宇的心也跟着凉了一大半
攥着手机,任冰冷的雨水打在脸颊身上,许久,秦墨宇一动都未动。
这一晚,秦墨宇的车子没有离开,不是个嗜烟嗜酒的人,但这晚上,他像是要把这辈子的烟都抽掉一般,一根接着一根,半夜三更,他甚至还淋着雨去了二十四小时无人的自助售货机买了几包便宜货。
风声鹤唳,雨断断续续、稀稀拉拉地也下了一整夜。
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走,浑浑噩噩地,秦墨宇也不知道这一晚是怎么过来的,天色微亮的时候,车里憋闷又乌烟瘴气地气息再度压得他呼吸不畅,咳嗽着,他再度走了下来,倚靠着车窗,他再度摸出了一盒眼,半天才点了上去,脑子里像是一团浆糊,浑浊地空白。
不知道站了多久,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手中的半截烟已经被雨水整个打湿浇灭,哗哗的雨水当头劈下、冲刷过昂藏的身躯,衣服早就湿漉漉地,身体也像是没了知觉,任雨水打着,行尸走肉一般,他却一动都不想动。
公寓里,沙发上窝了一晚,夜里又起了两次,池月宛睡得也很不安稳,天刚蒙蒙亮,她就抻着卷的难受的身体爬了起来,去一边看了看卓建丰。
见他还沉睡着,面色却明显好了不少,干裂的唇角似乎也有了血色,抬手试了试他额头温度,已经没了灼烫感,池月宛也跟着松了口气:
总觉得他的生病、接连的不顺跟自己脱不了干系,多少能为他做点什么,她心里也舒服了很多。
脚边还放着夜里给他屋里降温的水盆跟毛巾,简单地收拾了下,池月宛才端着那已经有点明显有些发黑的污水跟毛巾准备送去浴室洗了。
蹑手蹑脚地已经到了浴室门口,也不知道碰了什么,脚下一个打滑,一个趔趄,池月宛差点没整个摔倒在地上,本能地抓住了一边的洗漱台,手下一扬,毛巾甩了出去,一盆水也不知道怎么弄地整个全都倒泼到了她的身上,尖叫了一声,抹着脸,她差点没当场吐出来:
“咳咳”
脏死了,脏死了,那是给他擦了一晚上脸跟手、还放置讴了一晚上的污水啊!
听到动静,卓建丰也惊醒了,直接跑了过来:“怎么了?怎么了?”
一见站在中间,落汤鸡一样滴着水的她,狼狈又好笑,扭头去扯了块没用的新毛巾,他还是忍不住笑出了声:
“呵呵,真是个小笨猪!”
给她擦拭了下脸颊跟发丝,卓建丰的眼底也禁不住染上了无尽的温暖与笑意:“冲个澡吧!别我刚好点你再感冒了,时间太早了先穿我的衣服吧!”
这个时间服装店应该还没开门吧!
好不容易找了身全新的衣服塞给她,卓建丰很绅士地退了出去门外才喊道:“我去买个早餐很快回来!”
车外淋了半天的冷雨又吹了半天的冷风,秦墨宇刚平静了些,回身手刚碰到车门,就见一抹熟悉的身影晃悠着拎着早餐袋出现在了渺无人烟的道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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