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春燕几乎被气个仰倒,她什么时候说过要动那笔钱啊!
她早就打算好了,还会再添一笔钱,让大花姐风风光光的。
她又揉了揉额头,“阿娘,我怎么可能动那笔钱,您咋想的呢?!我是您的女儿,哪怕有别人这样质疑,您也该站出来帮我解释,哪能自个儿先怀疑上了啊!”
燕儿娘脸一红,“我,我就是那么一问。”
陈春燕摆摆手,“先说什么时候赶集吧,钱的事儿,我来想办法。”
燕儿娘说:“每旬三次集,咱们这达是三六九。”
她说完又有些欲言又止。
陈春燕看到这么不干脆的举动就着急,一家人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她手指轻扣炕桌,“阿娘想说什么,就说吧。”
燕儿娘吭吭哧哧的,“咱们家可不能学大花家,现在一家人全都靠着你的,买了鸡鸭又生鸡鸭,那咋算呐?”
您想得可真远。
陈春燕知道燕儿娘的意思,女儿是要嫁人的,过于占女儿便宜,将来脸上不好看,可又不能不算清楚,让三个儿子吃亏。
陈春燕:“这个好说,买鸡鸭的钱我先垫着,不够的,我找医馆借,等鸡鸭长大了,能下蛋了,卖的蛋钱我和家里对半开,如果要卖小鸡小鸭,也这样分,阿娘觉得成吗?”
这样算是挺公平的了,毕竟陈春燕现在成天待在县城里,鸡鸭买回来肯定是家里养,小时候还好,大了吃的东西多,还得靠地里的出产,这样分谁都不占谁便宜。
燕儿娘松了一口气,“这样好。”
陈春燕敲桌面的手一停,“既然阿娘提到了这个,不如把阿爹喊过来,有的话该说清楚的,不如今儿就一次性说清楚的好。”
燕儿娘脸上就带出了几分不自然,“燕儿,你别多想,阿娘就是问问清楚。”
陈春燕没让这事儿含糊过去,她坚持道:“亲兄弟明算账,阿娘考虑得也对。”
她见燕儿娘不动,自己跳下炕,穿上鞋子,走到隔壁,撩起帘子。
“阿爹,您过来一下,说点事儿。”
燕儿爹正在炕上挑水泡,那片荒地石头特别多,他们家没有牛,也租不起牛,只能人拉犁,一天下来,肩也疼,腿也疼。
燕儿爹听到陈春燕喊他,赶忙拍拍手,穿鞋下炕。
陈春燕便转头回了隔壁屋,站在柜子边,等燕儿爹过来。
燕儿爹一进门,就看到燕儿娘面色古怪地歪坐在炕上,心中的疑惑已经升到了顶点。
“阿爹,你坐。”陈春燕指了指燕儿娘身边的位置,“今天阿娘提到个事儿,我觉得很有道理,就叫您过来一起说说。”
燕儿爹看了一眼燕儿娘,点头道:“你说。”
陈春燕:“我是个女娃,迟早都会离开家,我现在挣的东西虽然不多,可以后会怎么样谁也说不清楚,如果家里把我挣下的都拿在手里,说出去不就跟牛大叔家一样了么,不好听,如果我都拿着,家里还有三个男娃,还有秋儿,他们也吃亏。今儿我们一家人就坐一块儿,商量商量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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