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春燕推门而入,就看到张氏气势十足地站在正屋台阶上,对着西屋伸长了脖子骂,而陈修言就跟个斗士似的,杵在西屋门口,与张氏你来我往地对骂。
她今天回来得太早,燕儿爹和燕儿娘带着傻二哥在地里干活,并不在家,家里只有守着屋子的陈修言和提前回来做饭的陈谷秋。
张氏看到陈春燕,火气腾的就冒出来了,“你来说,兔子是哪里来的,现在又到哪里去了?”
“兔子?”陈春燕脸上就显出了几分实实在在的迷茫。
张氏哼了声,一屁股坐在门槛上,“少给我装蒜。”
陈春燕奇怪地看向陈修言,“什么兔子,我怎么不知道。”
她的表情不似作伪,弄得张氏都不太确定了。
陈修言接收到姐姐递来的信号,立刻说:“姐,你咋忘了,就是那天大姑来……接济我们时,去买的兔子,还说……生了小兔子,卖了钱,我们也能过得好些。”
陈春燕只差给陈修言竖大拇指了。
说得好!
陈春燕接了招,继续出招,她一拍脑袋,恍然大悟,“哦,我想起来了,大姑还说了,亏了谁也不能亏了自家人,虽然拿夫家的东西贴补娘家的哥哥不好看,但也不能看着哥哥和侄儿侄女们饿死啊,是不是?不止给了兔子,还拉了一车粪,奶你要吗?”
张氏很想说要,但看陈春燕的脸色,她就把话忍住了,她这段时间哪在陈春燕手底下讨过便宜啊。
陈春燕果然说:“奶,您真想要也可以,我阿爹是个孝顺人,您只需要站在门口大声说,您就是想把我们大房的人全都逼死,东西您随便拿。”
张氏当真被噎住了,她的眼神在说“我管你们去死”,但这话她还真不敢宣之于口,刚才吵闹的声音不小,已经有人爬上墙头看热闹了,要是她敢说这话,不出半个时辰,就能传遍整个村子。
陈春燕笑眯眯的,“奶,您还有什么吩咐吗?”
张氏能有什么吩咐,她连看都不想看陈春燕一眼。
没有了热闹看,陈冬梅一缩脑袋,退回了东屋里。
陈春燕看到东屋的门帘子动了一下,冷笑着说:“陈二妞,热闹好不好看?我有一句话要送给你,你记好了,别人家的热闹看多了,自己总有一天也会成为别人眼里的热闹。”
兔子的事情已经过了,只是今天早上陈春燕点破了陈冬梅的镯子是镀银的,虽然说媒婆答应了去帮陈冬梅换,但她还是觉得丢脸,心理怎么都平衡不了,便跑到张氏面前告状,说陈春燕家偷养兔子,还可能是分家前就有的,这才有了刚才那一出。
本来看在陈冬梅是个小姑娘的份上,陈春燕几次三番想阻止其掉进火坑,可这人做人都做成这样了,已经不像个人了,她要跳火坑,那跳好了。
陈春燕真是懒得看,懒得管了。
她进了西屋就对陈修言说:“陈二妞的事情咱们别管了,她爱怎么样怎么样吧。”
陈修言吐吐舌头,对着东屋说:“活该,有她倒霉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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