韭菜割了一茬又长一茬,割得慢了,前面的还会长老,就不好吃了,陈春燕割韭菜,张氏倒不会骂她,主要是陈老爷子这会子也回家了,张氏用割韭菜这个由头骂人,陈老爷子怕是得撩脸子。
反正都割了,陈春燕就多割了些,韭菜炒素的也好吃,好歹也补充点维生素。
她把韭菜丢到盆里泡上,才又出了门。
陈家养着鸡,但她说了不要的,就不要拿陈家的蛋,而且就算没分家,蛋也跟大房的人没有一点关系,那几只母鸡下的蛋,陈老爷子每天一个,张氏一个,号称的陈修言一个,其实那个每天都给了陈三叔,剩下的都攒起来卖了。
陈春燕也没去远,就敲了隔壁的门,“婶儿,在家吗?”
大婶开了门,疑惑地看着陈春燕,并不准备让陈春燕进门。
两家紧挨着住,她没少看陈家笑话,张氏也没少骂她,两家关系并不怎么好。
陈春燕丝毫不在意婶儿的态度,“您家养鸡了对不对,还下蛋吗?我卖三个成吗?”
大婶更疑惑了,“买?”
她总觉得借才是正常的。
陈春燕点点头,“是买,就照市价,一文钱三个成吗?”
她在城里买的煮好的茶鸡蛋一文钱两个,生的肯定更便宜,她琢磨着一文钱三个差不多了。
大婶木着一张脸,退回了门里,“你就等在那里,别进来。”
陈春燕:“好。”
过了一会儿,大婶端着一个筐子走了出来,筐里存了十来个鸡蛋了。
鸡蛋不多,大概就是昨天和今天两天的,尚算新鲜。
大婶声音稳沉,“照着大的捡。”
大婶不是好心,一文钱三个大的,四个小的,是市价,她不占隔壁的便宜,她可不想隔壁那口脏的婆子骂到她脸上。
她不知道的是,这鸡蛋根本不是给张氏买的,是陈春燕自己要买的。
陈春燕挑了三个最大的蛋,“多谢婶子了,我走了啊。”
大婶丝毫不买账,“不用谢,你付了钱,我给蛋,没啥好谢的,我们两家根本没交情。”
人与人之间,有处得好的,就有处得不好的,陈春燕根本不在意大婶的态度,拿了蛋就走了。
打开门,陈春燕啥都没来得及看清楚,就听见陈冬梅嚷嚷开了。
“陈大妞,你竟然敢偷奶的蛋,还偷了三个!”
陈春燕都想骂脏话了,她就不信了,陈冬梅一天到晚跟个间谍似的,盯着她,会不知道她刚刚从门外进来。
她怕陈冬梅跟她拉扯把蛋摔坏了,她加快步子往西屋走。
陈谷秋听到动静,走了出来。
她已经把面拉好了,只等煮了,也没啥事,手都洗干净了。
陈春燕把手里的蛋往陈谷秋手里一塞,回身堵在门口。
张氏听到陈冬梅的喊声已经冲了出来,“你不是硬气么,分家的时候你不是不要鸡么,怎么背着我们干偷鸡摸狗的事,我们家怎么出了你这种手脚不干净的人?!”
张氏捶胸顿足的,就好像她曾经看重过陈春燕似的,现在听到这种消息,特别痛心。
陈春燕真是懒得跟张氏吵吵了,她走到陈冬梅面前,一伸手抓出了陈冬梅的头发,死死扯住不放,“我从来只跟人讲道理,不跟畜生讲道理,跟畜生,我只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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