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京墨揉揉额头,还是见过的杂症太少啊,不然也不至于有这种无力感。
一个朦胧的想法在他心里成形,他想游遍天下,见识天下杂症,再成一书,给后来者提供借鉴。
但父母在,不远游,游遍天下的事情得往后推,但目前,他还是可以把遇到过的病例整理出来。
这一切,在屋里辛苦碾药的两个姑娘都不知道,她们被简单重复的工作弄得抬不起胳膊,伸不出腿了,又半天下来,两人都成了半残。
许京墨微笑着收好了药材,摇着头说:“你们就是锻炼少了。今天晚上用热水敷一敷,不然明天会更难受。”
陈春燕欲哭无泪,连多余的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朝许京墨挥挥手,拖着酸痛的步伐往家挪。
她推开门就看到满院子的红。
这是……?
陈修言显然憋了很久,就等跟她八卦,这边门刚一响,那边陈修言就冒了头,朝陈春燕一个劲儿招手。
陈春燕便立刻走了过去。
“怎么了?”
陈修言指着那一地红,说:“今天周家来人过小礼了,连成亲日期都定下了,这一回是没得改了。这些东西是陈二妞故意让奶留在院里给你看的。”
神经病吧!
陈春燕只想摇头,她明里暗里提醒了那么多次,周家有问题,不能嫁,陈二妞的脑子是真不好使是咋的,怎么还上赶着嫁呢?
“哎,之前不是让你们引着三叔去周家看么,三叔去没去?”
陈修言直拍脑门,“姐,我办事,你还不放心么,我当然引着三叔去啦!就你那回买回栗子糕的那回,我坐在门口吃糕,三叔看到了想吃,我说那糕是周家的人请我吃的。三叔就问是哪个周家,我就说还能有几个周家请我吃,自然是想跟咱们家做亲戚的那个周家咯。
“三叔啧啧两声,还想找我要糕,我不给,让他想吃自己去周家讨去。三叔当天就去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回来却什么都没提。我看到了,他嘴角还挂着油,显然吃过肉。也不知道是吃了周家一顿,还是拿了周家的钱,反正事情就这样了。”
陈春燕无语看苍天,她还能说什么呢,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子,张氏为了三升麦子能够卖她,三叔这个张氏的亲儿子,为了一顿肉或者几个钱,卖掉亲侄女又有什么不可能的?
陈春燕叹气道:“这事儿别说了,既然文定已经过了,事情就没有了回旋的余地,就算现在想悔婚,对陈冬梅也是巨大的伤害,而且她自己也上赶着嫁过去,我们这些人操不着这种心。”
陈修言点头,“姐,我晓得了。哎,姐,屋里来了个不认识的人,说是办契书还是啥的,你要不要去看看?”
陈春燕一巴掌拍在了陈修言脑门儿上,“正事不知道说,说起别人家的闲话倒是勤快得很。”
她知道屋里的肯定是里正介绍来的中间人了,买地的事情还是越早解决越好,也算了了一桩心事。
屋里,燕儿爹跟中间人大眼瞪小眼,场面非常静谧且尴尬。
“燕儿回来了,赶紧来,这是徐方徐叔,赶紧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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