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狗子帮忙把马车赶进陈家的后门。
陈春燕拿下来一个崭新的锅递给二狗子,她欠二狗子家的东西就算还清了。
二狗子告辞回家。
陈春燕喊陈谷秋,“秋儿你来,把红豆拿去熬成豆沙。”
陈谷秋放下针线活走了出来。
陈春燕看陈谷秋那个样子就问:“又在做啥东西呢?”
陈谷秋笑着说:“姐你不是长高了么,袖子和裤腿都短了一截,阿娘这几天正给你做新衣服,但今儿早上阿娘不是去大姑那儿了么,就把活计给我做了。”
陈春燕低头瞧了瞧,又甩了甩脚,还真是,她的裤子已经成了九分裤。
她说:“我们家今年过年好像都没有做新衣服是不是?那你得空了,就都做一套,以前的都旧了。”
她说完,继续下马车上的东西。
陈谷秋应了一声,把事情记下了,琢磨着找谁去城里带布回来。
陈春燕拿出一个小匣子,这是今天刚买的,质量看上去不错,还上过好几遍漆,她把地契、散碎银子和多余的铜钱都放进小匣子里,身上只留着几个大子儿。
其实有匣子装这些东西也不保险,这东西防得了耗子,防得了君子,却防不了小人。
遇上小人,连匣子一起偷走都是有可能的,这个匣子本身不大也不重。
茅屋里没什么地方可以藏东西,陈春燕索性也不那么费力地藏了,直接打开枕头,倒出了一半荞麦壳,把小匣子塞了进去。
她抖了抖,觉得不大对,又把荞麦壳装了点回去,再抖了抖,看着枕头的高度差不多了,这才重新封好枕头。
她又躺上去感觉了一下,感觉还不错。
她走出门外,把新买的锅碗瓢盆清理好,这才拿出葛粉准备做水馒头。
陈谷秋:“姐,你拿的是啥?”
她远远的只能看到陈春燕手里的纸包里装的是粉状物。
陈春燕:“这是葛粉,我做几个水馒头,你、小六、哥哥下午吃,我再带几个走。”
馒头陈谷秋吃过不少,可这水馒头……陈谷秋怎么想都想象不出是什么模样的。
“水怎么做馒头啊?”
陈春燕笑着说:“不是水做的馒头,而是如果不放馅儿料,这种馒头看起来就跟水滴一样。
陈谷秋大感兴趣,“我现在熬的红豆沙就是用来做馅儿的吗?”
陈春燕:“是啊。”
她取来先前洗干净的锅,把葛粉全倒了进去,反正都做了,还不如多做几个。
她一边加水,一边搅拌,观察着粘稠度,估摸着差不多了,才往里面加糖。
她看了一眼手工搭的临时炉灶,说是炉灶,就是燕儿爹捡的石头垒成的,她把进风口堵住了一半,才把锅放到了火上。
过了一会儿,锅里的液体开始缓慢地冒泡,她取过筷子,匀速搅拌起来。
陈谷秋站在陈春燕旁边,也在搅拌锅里的红豆,红豆不搅拌容易糊。
现在想把红豆煮成红豆沙可能来不及了,不过只要煮得软烂,咬得动就行,很多夹心面包里不都是那种红豆么。
陈春燕锅里的东西一点一点变稠,她有点搅不过来,伸脚踢了踢,让石头又挪动了一点距离,只留出一点点通风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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