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儿爹似乎想说什么,却被陈春燕拉住了。
这种口子不能开,一旦开了,就会有更多想占便宜的人扑上来,而且这种人一般属粘鼠板,粘上了就扯不下来。
陈春燕笑着说:“大家乡里乡亲的,要请帮工的,自然是乡亲优先,但是我家只剩买一头牛的钱了,没办法请几位叔啊。而且如果人家的牛稍微卖贵一点,我家的钱还不够,这才想问问几位叔有没有相熟的人家,便宜点卖我家一头牛。”
“你们家买得起二十亩地,会没钱?”
陈春燕笑着说:“本来是有的啊,买了二十亩地就没了,地也是要钱的嘛。”
如此直白地话都说出来了,这几个人就算想再揪着燕儿爹不放也不行了,但心里到底不舒服,说出来的话就多少带着点酸味。
“自己发达了也不知道带携一下乡亲,真没见过如此刻薄的邻里,等他们家出事的时候,看谁会帮他们家。”
陈春燕伸手拦住了说话的人,“我们家哪里刻薄你了?你满面油光,恐怕吃得比我们家还好,我们家到现在还三天两头吃荞麦皮的窝头,你呢?怕是三天两头吃肉吧。说话呢,您客客气气的说,我就客客气气地答,你要是没脸没皮,我也不介意把你的脸皮撕着玩。”
陈春燕彪悍的名声隐隐约约传开了,这几个人先前见陈春燕对他们客客气气的,就以为传闻多少有些夸张,便不很在意陈春燕,谁知道陈春燕说翻脸就翻脸,说撕人面皮就撕人面皮。
那人指着陈春燕,一副要打人的凶狠模样,“你什么意思?”
陈春燕却忽然抓住了那人的手,大声说:“我们家的日子还没有过起来,你们一天就要三十文钱,我们家还活不活了,你还要打人?怎么能这么不讲道理呢!”
她几乎用喊的,声音很快吸引了工地盖房子的人。
她算着时间,重重往后一倒,就开始抹眼泪,“呜呜,太欺负人了,说什么便宜给我们家帮工,谁不知道你们打的是什么主意,不就是想白拿钱不干活么。一天三十文,你们怎么不去抢!”
工地上的人看到这一幕个个拿着工具围拢了过来。
“你怎么打人,她还是个小姑娘啊。”
那人看到这样的阵仗就想起赌坊的人找他要账时的情景,他立刻怂了,磕磕巴巴说:“我没打她,是她自己倒下去的。”
“我呸,一个男人敢做不敢当,我们都看到了,就是你推的,你推小姑娘算什么本事,有本事跟我比划比划。”
这个闲汉嘴里发苦,他知道陈春燕厉害,但不知道陈春燕竟然厉害到了这个地步。
他与同伙对视一眼,转身就走。
“他们看着挺眼生啊,好像不是我们村的吧。”
“哦,是隔壁村那几个闲汉,打他们,坑人都坑到我们村来了!”
“我看你们再敢来,来一次打一次!”
……
一群村民追着闲汉跑远了。
燕儿爹一副回不过神的样子,“燕儿,你,刚才……”
陈春燕拍拍陈敬贺同志的胳膊,“阿爹,非常事行非常手段,不要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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