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我们两个都是夫人的陪房,这么多年,跟着您从南到北,从北到南,走过了那么多县,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您不能这么对我们,夫人,您说句话啊,夫人。”
陈春燕算是知道闵大人为什么会因为祁轩就对她这么客气了,敢情闵大人的官运不太好啊,一直围着县令这个职位打转。
她忽然意识到一件事,或许闵大人并不是进士出身,而是同进士出身。
她记得在哪本书上看到过,进士出身的官员,即便不是庶吉士,外放到县里做县令,连续两次考评是优等就能酌情升官的,而闵大人显然是没升过官的,要么就是考评太差,要么就是当年考得太差。
她更倾向于后者,就她看到的,闵大人治理一县其实还是不错的。
闵夫人却并不说话,她紧抿着唇,看着闵大人,一双眼睛盈满了泪水,看上去波光潋滟的。
闵大人却并不看闵夫人,寒声道:“这个家我说了不算吗?”
婆子浑身一抖,知道事情再无转圜的余地,便哎哎嚎着,边骂陈春燕边往外走。
“我是遇到了哪门子砍脑壳的丧门星哟,一大把年纪了,还被人赶出了家门哟,这是活不了了哟。”
闵大人看得眼皮直跳,他从未想过家里竟然有如此粗俗不堪的人。
还不等他发作,袖子就被人拉住了,“爷,您就看在她年纪不小了的份上,不要跟她计较了,她儿子还在帮咱们家做事,正管着一个田庄,很是用心,您处理她处理得太狠了,岂不是叫人寒心。”
闵大人听闵夫人说得有理,便不再追究那婆子的喧哗之过了。
他环视一圈,“都给我看好了,这就是欺主的下场。”
言罢,拂袖而去。
闵夫人看了自家夫君一眼,朝闵琪雅招招手,示意闵琪雅跟上,她们二人一同去了闵琪雅的房间。
闵大人已经发了一通脾气了,闵家的下人也不敢再让陈春燕自己烧水,立时便有几个当值的丫鬟去了小厨房。
陈春燕盯着闵夫人的背影看了一会儿,转身回了客房。
闵夫人一进闵琪雅的房间,就一指头点在闵琪雅的额头上,“阿娘怎么跟你说的,不管做什么事情都要沉得住气,不过一件衣裳,你就急眼了,这么着急着要看那丫头的笑话?不至于的。”
闵琪雅:“我气不过嘛,我等了多久才等到这些衣服呀,凭什么衣服刚刚到,她就能穿,我还没穿上呢!”
闵夫人连连摇头,“你就算再不高兴,也不能让别人看出来,如此没有城府,你啊,还是不要肖想嫁进高门大户了。”
闵琪雅急急地挽住闵夫人的胳膊,“阿娘!”
“急了,你瞧,又急了!”闵夫人挣脱闵琪雅的手,走到桌边坐下,“你这个样子,嫁进高门大户只会被吃得渣都不剩。你越是想办成一件事情,就越是不能急,你越是喜欢一件东西,就得越表现得不在意。”
闵琪雅一脸迷茫。
闵夫人笑了,“你啊,还真没有这个天赋。你该是听你老安人说起过你父亲的事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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