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样的贵人能出钱给咱们这样的人家开酒楼,咱们会什么,还不是只有一把子力气!”
牛大叔就说“这可说不准,人家燕儿是许大夫的徒弟,搞不好救了贵人的命呢?一条命不比什么都值钱?”
不得不说牛大叔从另一个角度真相了。
周围立刻就响起了此起彼伏的讨论声,有的说陈老爷子没福气的,陈家大房刚被分出去,孩子们就出息了,有的说陈家祖坟冒青烟了,才有这么好的运气得贵人的亲眼。
“你们等会儿,你们说谁救了贵人的命,贵人要帮着开酒楼?”
晒坝就是一静,再转头一看,可不是来迟一步的陈二叔和陈二婶么!
牛大叔意味不明地嘿笑两声,并不回答。
他不回答,现场总有好事者会帮他回答。
“你们还不知道吧,你们家陈春燕攀上高枝了,在县城里开了酒楼。”
陈二婶就呸了一口,“什么高枝,就是占了他娘的嫁妆,祖宗都说了,好男不吃分家饭,好女不穿嫁时衣,他们这种有什么好羡慕的,还是我们这种踏踏实实下地的好。”
“就是,老老实实种地,赚得虽然少,可饭吃在嘴里踏实,不怕硌牙。”
牛大叔就怪笑起来,“老大哥,瞧你这话说得,我听着怎么酸溜溜的呢!谁家吃得上肉,还想回过头吃麦麸窝头啊,那不是有病么!要我说呀,大妹子这话就是吃不着葡萄还说葡萄酸!说什么好男不吃分家饭,说得好像人家大房分家出去,分了家里一文钱一块地似的。
“我说这话大家可能不信啊,但孙大妹子说话大家就该信的吧。陈家大房刚刚分家出去,连饭都吃不起,还是在他们家借面、借锅碗瓢盆和柴禾,你们说说这算得上是哪门子的吃分家饭,人家分家根本没饭吃!”
陈二叔面皮一红,这事儿里正和宿老都是知道的,根本狡辩不得,他就拉了拉自家婆娘。
陈二婶早就忍够了,啥便宜都让大房占了,他们二房啥都没落下不说,还赔出去一个闺女,她能甘心?
“喝!不吃分家饭,也吃了嫁妆饭,能好得到哪儿去。他们大房又是盖房子又是买地的,难道不是用的嫁妆银子,他们能耐了,就撇下自家兄弟姐妹享福去了,这种人,我呸!”
“哈哈哈哈!”牛大叔笑得大跌,捂着肚子都站不住了,顺势倒在了地上,双脚连连踏地,扬起一片尘土,“真是笑死我了,人家娘的东西人家拿着不是应该的么!我虽然是个浑人,可我也知道,前头娘子的东西也没有分给后头娘子儿女的规矩。”
他抱着膝盖,擦笑出来的眼泪,“自己贪财就说自己贪财也就完了,何必东拉西扯的。要我说啊,还是陈大哥不对,这钱还是给晚了,要是早给大房,大房早就过上好日子了。还能陪着你们二三房这不成器的东西苦那么多年?!”
心思被点破,陈二婶呼吸一滞,不过她脸皮厚惯了,也没急着离开,转而问“你们这么多人聚在这里干啥?我远远的听见敲锣声,发生啥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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