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得出神呢,旁边就有人喊了陈二婶一声,她浑身一个激灵,捂着胸口哎哟哎哟两声,栽到田里去了。
里正摇摇头,很是看不上陈二婶,心说你不做亏心事你怕什么,瞧把你吓得!
到底是一个村子的,与里正同来的村民立刻走过去把陈二婶拉了起来。
“你这是怎么了?快瞧瞧摔到哪里没有。”
刘二婶上下摸摸,没觉得身上哪里疼,抬脚走了一步,立刻就哎哟一声,“我这是摔到腿了吧?”
里正便朝晒坝里喊,“来个腿脚快的小子,去请大夫来。”
晒坝里面有人应了一声,颠颠地跑了出来。
两个婶子扶着刘二婶一点一点往路边上挪。
“有帕子没有,拿出来垫垫,女人可不好直接坐在石头上的。”
刘二婶单脚踩地,忍着痛,从衣兜里摸出张帕子来,帕子卷成一团,比盐菜好不了多少,上面不知道沾着什么东西,帕子看上去一点不软和。
两个帮忙扶人的婶子都不想上手拿那张帕子了,刘二婶手伸出去半天没人理,她只好自己动手将帕子撕开,铺在石头上。
两个婶子看得直撇嘴,着帕子粘黏成这样,该是有多脏啊。
里正没理会刘二婶,他径直往晒坝走,相比起摔了腿,还是村里出了贼更恶劣些。
半大小子跑到里正身边,“叔,胡阿婆让我跟你说,那位许大夫已经回城了,如今不在这村里住,要请大夫恐怕得明天。”
喝!从那么高的地方摔进田里,那可是水田啊,要积水的,跟摔进沟里也没什么区别了,那脚一晚上不治,明天指不定还要怎么疼呢!
陈二婶也知道这里面的好歹,忙喊道“叫我们家燕儿啊,她不是许大夫的徒弟吗,赶紧去叫她啊!”
陈春燕还在家里守着遭贼的现场,再加上里正站在这晒坝口,听到里面的人只言片语地说的话,心里就直冷哼,用人家的时候你就想得起了,不用的时候你又是怎么编排人家的。
与其让陈春燕夹在中间为难,不如把陈二婶直接给堵回去。
里正就道“学医哪里就是怎么容易的,燕儿学了多久了,一个月有没有?我听人说好多人学了三年才刚刚入门,连方子都不敢开,你叫燕儿来,她能做什么?平白叫人跑一趟,跟着受累罢了。”
陈二婶哀哀地叫唤,“那怎么办?我的脚肿了,好痛!”
里正根本没看陈二婶的脚,也没有盯着女人脚看的道理,他跟帮忙的两个大婶交代,“借一辆驴车送去找赤脚大夫。”
跌打损伤而已,赤脚大夫也是能看的,如果胆子大些,敢吃赤脚大夫开的药,他还能给你写一副药方呢!
本村离县城近,没有赤脚大夫,但是邻村有啊,那两个婶子心里都有数,知道该在哪里找赤脚大夫,只是再上手扶陈二婶的时候,多少就有些膈应得慌了,手帕都脏成了那样,这人的衣服又能干净到哪里去!
两个婶子虚虚扶着,基本没使力,陈二婶只能用单腿继续往前蹦跶,她本来想吵吵几句的,但周围又没有人,这两个人当真把她丢半道上了,她得哭死,便只能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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