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翻了个白眼,“陈碗莲不是回来了吗,难道不会让这个女人来接你爹,这个女人恨毒了我,有这个机会让你们不好过,你觉得她会不会去做?我呸,这个注定成为绝户的女人,我看再过几年她还嚣张得起来不!”
陈三叔嘿嘿笑,“娘啊,您是怎么跟大姐结仇的啊?”
张氏一脸吃到苍蝇的表情,“结仇?她也配!她在家多嚣张啊,对我指手画脚,还在背后告我的状,说我对他们兄妹不好。行,我忍了,我就打听着哪家男人有缺陷,我就把她嫁到哪家去,我要让她在我面前一辈子抬不起头来。
“后来我就打听到你现在的姐夫,他小时候爬树,从树上滑下来,刚好摔在一截树枝上,上了子孙根,这辈子很难有子嗣。这事儿当时闹得不小,他们家让那些一起玩儿的小孩儿家里都赔了钱的。
“闹这么大的事情肯定瞒不住,我一打听就打听到了,正好他娶亲也困难,我就主动把你大姐嫁到了他们家。
“你大姐气性大了,后来听说了事情原委,拉着你姐夫就去了牧场那边,摆出了一副跟家里老死不相往来的模样。”
陈三叔倒吸一口凉气,这个梁子结大了,大姐没给他们一家下毒,已经算是心慈手软了。
陈大姑初时不愿意回来是负气,后来结婚的日子见长,她还没有孩子,就一直有人说丈夫不行,她哪里听得,便更加不愿意回来了。
这些年她也一直在想办法给丈夫治病,只是一直治不好,她和丈夫基本上都放弃了,想着燕儿爹孩子多,哪怕是能过继一个女儿来招赘也是好的啊,只是这事儿他们还没提,还想再等等,再过两年,年纪实在大了,再提也不迟。
张氏嗤笑,“她要是真有骨气,那就当真老死不相往来才好,摆出这个样子给谁看呀!眼下还不是巴巴地跑回来了,我都替她害臊。”
张氏能这么跟人心平气和地聊天实在是太难得了,这也就是对陈老三,要不然就算换成陈老爷子,她都不带搭理的。
陈三叔言语中就对陈大姑少了几分敬畏,“等我有了孩子,她还没有,我看她还有什么脸在我们家耍威风。”
张氏连连点头,“是这个道理。”
在乡下地方,不生孩子的女人就等于不下蛋的母鸡,都不能为家里创造经济效益,是没有地位的。
生了孩子,特别是男孩子,那可是实实在在的劳动力啊!哪怕是女孩子,长大了也能嫁人收一笔彩礼是不是?
母子两个聊得非常愉快,在有一句没一句数落陈碗莲的声音中,两个人赶到了陈家老宅。
张氏在一种乡亲惊疑不定的目光中,当仁不让地坐到了炕上让新人行礼叩拜。
这边还在拜堂,周家的陈竹心已经被送进了洞房。
陈竹心一直昏睡着,也有人觉得奇怪,但碍于周家人不好招惹的德性,谁都没有点破。
陈竹心这一觉睡了一天,直到晚上,她才被饿醒了。
她揉着肚子想坐起身,手刚刚碰到床面,就摸了一手硌人的东西,抓起来一看,竟然都是花生红枣桂圆之类的干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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