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都递出去了,牛一松才反应过来,不对呀,他怎么变得这么怂了?
罗二少没注意牛一松的表情,淡定接过信,撕开火漆,抽出信,一看面色就古怪起来。
他将信丢到书桌上,“你们查我?”
牛一松听他语气不对,赶紧低头看信上的内容。
信上所写的东西非常简单,只一句话而已,就问知不知道赵夫人做苦役的那个小卫所。
牛一松脑子也活泛,前后一联系罗二少的话,就明白过来,事情凑巧了,搞不好罗二少就是这个小卫所的。
他呵呵笑着说“二少您误会了,我们绝对不敢查您呀!我们家掌柜的有个朋友犯了事儿,夫人被发往那个卫所做苦役,听说那位夫人颇有几分姿色,燕老板怕出事,这才亲自介入了,绝对不是在背后查您。”
罗二少轻笑一声,“我不管是凑巧了,还是真的在查我,既然求人帮忙就得摆出个求人帮忙的架势来,你来算怎么回事?”
牛一松有苦说不出,他很想说谁知道您在那个小卫所啊,燕老板肯定只是想向他打听那个卫所有没有容易被收买的人。
啊,是了,收买别人不如收买眼前这位,好歹还有些关系。
他笑着说“燕老板这不是让我探探路吗,您要是不乐意,有我在中间隔着,也不伤您和燕老板的交情是不是?”
罗二少瞥了袁三一眼,这一眼的意思很明显,瞧瞧别人家的伙计,再瞧瞧你,连人家一半的机灵劲儿都没有。
袁三憋屈得要死。
一个一个的全怼在今天找他不自在了,他自打睁眼,事情就不顺利,装潢新房出了岔子,他挨了好大一顿骂。
刚才又因为车马处的小厮,二少爷又对他不满了,再这么下去,他这个月的月钱都要被扣光了。
罗二少“嗯,你说得有道理。你告诉燕老板,给我三千石粮食,人她带走。”
牛一松“啊?”
袁三来劲了,“啊什么啊,我们家二少爷是卫所的千户,让你们老板带个把个粗使的妇人走根本不成问题。”
牛一松在心里默默算了算,三千石粮食差不多足够一千名兵士吃一年了。
这人还真是狮子大开口啊。
罗二少也没办法,他的俸禄很少能按时拿到,这儿才四月份,他已经两个月没拿到月俸了,他还算是朝廷命官,兵士就更惨了,基本没有粮饷,一应用度都得他自己想办法。
牛一松有些为难,“这么多粮食,不是我能够做主的了,我得回去跟燕老板商量一下。”
罗二少“动作可得快点,你们也知道那地方没什么女人,就算年龄大一点也不安全,而且我过几天就要离开府城,回卫所了,你们要找我也不方便了。”
牛一松点头,“行,您的话我一定如实转告。”
罗二少满意地笑了。
陈春燕打了个喷嚏。
她揉了揉鼻子,继续在竹子上钻孔。
她现在还不知道有人惦记她的钱。
二狗子“燕老板,好好的竹子,你把它钻坏干啥呀?”
陈春燕“装酒!把我今天买来的酒注入竹节里,半年后开出来,别有一番滋味。”
二狗子“我来吧,我力气大。”
陈春燕手指快速在竹子上点过,“在这一节这一节和这一节打孔,一根竹子只能有三节装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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