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春燕让小子去办公区通知牛二柏回家,牛二柏却没能马上离开,他被牛一松给逮住了。
牛一松在酒楼干了一段时间,就知道陈春燕有多重视员工培养,不识字儿的,短时间都没办法晋升,只能在后面打杂。
人家要点菜,跑堂的得开菜单吧,字儿都不会写,开的什么菜单?
当然了,以前的东家是没这样要求,但陈春燕既然要求了,大家就得照办,而且据张汝城所说,自从有了这些单据,他账也好做了,坏账错账的概率降低了不少。
他自个儿就吃了认字儿少的亏,自然想让弟弟学起来,弟弟年龄小,时间充裕,学起来应该比他要快才对。
结果牛二柏不乐意,把牛一松气得呀,都想打人了。
牛一松“你这个年龄不学习还想干什么?以前是没有能力让你学习,现在有了,你必须去给我学。”
牛二柏还犟着,“我不去,你没学不也长这么大了?现在家里就只有我一个人,我还得养鸡鸭,还得卖蛋,我也不得闲。”
牛一松一个头两个大,“什么叫家里只有你一个人了,爹呢?这些事情他做不得?”
牛二柏停顿了一瞬,咬了好一会儿下嘴唇,才道“好几天没回过家了,还好种子已经下地了,我只是去浇浇水而已。”
牛一松一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他爹这是彻底放飞自我,不要脸皮了,他把他娘带走了,他爹干脆就住寡妇那儿去了!
他气得胸口疼,过了好一会儿才尽量平静地道“你只能算半个劳力,你在那儿强撑什么,爹那儿由我去说,你只管好好读书。回头我就跟燕老板商量,让你跟她弟弟一块读书。”
牛二柏低着脑袋,语气却异常坚定,“我不去!”
牛一松气得一巴掌拍在他背上,“你再说一句不去试试。”
牛二柏“我不去。”
“……”牛一松,“你不去,总得有个理由吧。”
牛二柏沉默了。
牛一松气得高高扬起了手。
牛二柏却开了口“我想跟燕儿姐一样学医,即便不能学医,我学着侍弄药材也好啊,读书没用,还花钱,你没看见么,好多老秀才家里穷得只喝得起粥了。”
牛一松狐疑地看着牛二柏,“你为什么突然会有这种想法?”
牛二柏“你不在村里你不知道,胡阿婆摔倒了磕到了脑袋,要不是燕儿姐那天有事儿找胡阿婆,人就没了。人都有老的时候,老了病啊灾啊的就会变多,但我们村连个赤脚大夫都没有,万一遇到点事儿,不是只有等死吗?”
牛一松“你燕儿姐以后可比赤脚大夫厉害多了。”
牛二柏“燕儿姐以后肯定不会一直住在村里的。”
这话引起了牛一松的思考,他不得不承认牛二柏说得也有些道理,不说以后了,就说现在,陈春燕大部分时间都是很忙的,让她去给人看病,确实不实际。
但……牛一松“你出去问问,哪个大夫是不认字儿的,开药方不用写字儿吗?你赶紧去把该学的学了,基础打好了,回头干什么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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