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夫人先是一愣,继而大喜,她激动地拉住了陈春燕的胳膊,“真,真的吗?我女儿,她她真的被救回来了?”
陈春燕点头,“是的。”
赵夫人狂喜着,但她很快就发现陈春燕的表情特别严肃,立刻意识到不对劲了,“慧娘她是不是不好了?”
陈春燕点头,拉着赵夫人往教室里面走,“有的话,回胡阿婆家说不合适,万一被赵小姐听到了,也不好,我们就在这里谈吧。”
赵夫人的眼眶立刻红了,双手紧紧攥着,跟在陈春燕的身后走进了教室。
陈春燕抬手指了指椅子,“坐吧,坐下谈。”
赵夫人坐下了,两只手按在桌上,“我女儿她到底怎么了?”说话时已经带出了哭音。
陈春燕把从祁轩手下那里打听来的东西全都讲了,“事情就是这样,赵小姐现在有了身孕,但是她的身体状况非常不好,这个孩子生不生都危险。”
赵夫人紧张地握住了陈春燕的手,“燕老板你说清楚点,具体怎么回事?”
陈春燕:“赵小姐受了虐待,身体亏虚得严重,如果打掉孩子,您知道的,这对她的身体伤害很大。而如果要生下来,虽然可以养十个月,但能不能养得好身体,这个谁都不敢保证,所以赵小姐到时候是不是有力气生产,我也不知道。
“还有……赵小姐受了刺激,精神有点……她目前并不能正常的与人沟通,您知道的,如果生产的时候不能与稳婆沟通,不能听指挥用力,很危险的。”
这个年月接生全凭经验,这还得是遇到好的稳婆,要是遇到不好的稳婆,还有人把手伸进产道里,把孩子拽出来的,那就更危险了。
陈春燕的意思,赵夫人完全听明白了,“这可怎么办啊?”
赵先生:“我的女儿绝对不能生下孽障,这个孩子必须打掉,坚决打掉。”
赵夫人紧紧抓住了赵先生的休息,“那是我们唯一的女儿啊,万一打掉孩子的时候出点意外,这可怎么办?”
赵先生:“我宁可她干干净净地去死。”
陈春燕扶额,都说做御使的人会有些迂腐,果不其然,当真迂腐得可怕。
她敲了敲桌子,“这件事情,不是赵小姐的错,所以脏不是她,是那个祸害了他的男人,该死的是那个男人。作为父亲不想着帮女儿讨回公道,反而指责女儿,赵先生,这就是你读得圣贤书吗?如果是,我觉得还是不要交给学生为好。”
赵先生激动地说:“那个男人有错该死,并不意味着我的女儿就应该苟且偷生。”
陈春燕罕见地拍了桌子,“做了坏事儿的人,活在这个世界上,才叫苟且偷生,我认为赵小姐活得堂堂正正,完全没有必要为了别人的错误买单。”
赵先生也对着陈春燕拍桌子,“失了贞洁的女人就不该活在这个世界上。”
陈春燕一掌拍在桌子上,腾地就站起了身,“一个女人怎么样,根本不是用那几滴血能够评价的!你简直肤浅愚昧!还有,我才是东家,你凭什么对着我拍桌子,有这个资格吗?我说什么,你就去做什么,就行了。”
赵先生气得转身就走。
陈春燕:“去哪儿?你别忘了,你卖身契还在我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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