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里到外,从上到下,全套衣服都准备好了,谢与人才抱着回到了陈家老宅。
谢楠站在炕边上,眉梢眼角都写满了嫌弃。
那些耗子真是特别不讲卫生,吃东西的地方和拉撒的地方根本不分的,炕上散落着不少耗子屎,看得谢楠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绝对绝对不要再睡到这样的炕上去。
谢与人:“老爷,您在哪儿换衣服?”
谢楠指了指八仙桌。
谢与人就把衣服放到了桌上,“现在天气也不凉了,您看,要不去马车上将就一晚?”
谢楠重重把衣服掷到地上,并没有回答谢与人的话。
他觉得一个人的气质和休养跟成长的环境有很大关系,他无论如何都想不出来这样的环境里长出来的小孩,会像陈春燕一样。
他跟陈春燕没太多接触,但短短几句话他就知道,陈春燕不是个好对付的人。
他其实想错了,以前的陈家老宅没有这么乌烟瘴气,以前不管是做饭也好,还是打扫卫生也罢,都有陈春燕和陈谷秋两个帮忙,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的。
二房是从头懒到尾,当然什么都不会干了,很多东西,陈小三兄弟三个才刚刚开始学,都还没有上手。
谢楠:“我忽然有了个可怕的认识。”
谢与人相当给面子地搭话,“什么认识?”
谢楠:“或许陈春燕跟陈家老宅真的没有什么关系。”
谢与人:“这怎么会呢!我打听到两家刚分家没多久。”
这也是哦!
谢楠:“但你看,陈春燕跟陈冬梅有哪一点像吗?”
谢与人仔细回忆了一遍,真没发现哪儿像的,但这话他不敢说呀。
他咽了口唾沫,“您现在跟陈春燕还不熟,等多相处机会,您兴许就会发现,她们两人还挺像的了。”
谢楠现在都不敢抱这种希望。
谢与人他们打听到的消息说,陈春燕会医术,那必然会写字儿,然后还帮过衙门画通缉画,那必然会画画了。
琴棋书画这就占了两门了。
可再看陈冬梅,哎哟,连一二三四五都不认识,这能是一家人吗?
一家人,还都是女儿,大房的女儿读书写字,二房的就不了?这可能吗?二房不闹起来才怪呢!
谢楠摆摆手,“算了,事情已经这样了,别的不想了,得想办法让利益最大化。”
谢与人连连点头。
谢楠:“走,去马车将就一晚,明天陈春燕家的学堂开课,我得去看看。一而再,再而三,我就不信她还好意思拒绝跟我谈话。”
谢与人有的话没敢讲,他当初还打听到一件事儿,当初陈冬梅和陈春燕打架,推倒了土地公公的塑像,差一点压死了陈春燕。
那个时候谢楠已经休掉了发妻,着手要娶陈冬梅了,他把打听到的事情说出来,其实也只是给人添堵了。
而且他也有责任,他得到消息得到得也太晚了点。
他再说出来就是自讨苦吃,是以谢楠到现在都不知道陈春燕和陈冬梅有这么大的矛盾,这一点严重影响到了谢楠的判断。
谢楠心里颇不是滋味地钻进了马车,他的小厮们都有炕可以睡,而他却没了,怎么想都觉得憋屈。
他出门并没有准备铺盖,只能在座位上垫几层衣服,将就着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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