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冬:“……”他僵硬地转头,僵硬地冲赵夫人笑,“您不是去倒水喝了么?”
赵夫人没真的跟盛冬计较,但嘴里还是打趣道:“倒完水不允许我随便走走?”
盛冬想死的心都有了,“您走,您走。”他让开道,“您慢慢溜达,我去隔壁看看需不需要帮忙。”
根本不等赵夫人有任何反应,盛冬直接就溜了。
赵夫人看了一眼周文严。
周文严捂着嘴巴跟着跑走了。
赵夫人浅笑着摇了摇头。
盛冬和周文严刚走到女学门口就看到两个熟热在门边。
盛冬:“咦,你们怎么来了?汇报工作?不对呀,我记得该签的单据,东家都签过了啊。”
站在女学门口的是一男一女两个十二岁的半大孩子,他们两个一直跟着张汝城学习,顺便打打下手。
张汝城很满意他们俩在数术上的赋,有意把他们当入室弟子培养。
陈春燕签单据的时候,跟张汝城提了要给学堂找数术老师的想法。
张汝城很想支持,但他事情确实多,酒楼又还没有培养出其他的能独当一面的账房先生来,他实在是走不开,后来便跟陈春燕推荐了这两个孩子。
这两个孩子一个叫李萍,一个叫阳新,都是盛冬和周文严见过的。
有时候张汝城有什么消息需要传给陈春燕,都是让李萍或者阳新把消息递到盛冬或者周文严手里。
李萍站得笔直,“我是来当先生的。”
盛冬:“喝!你口气不。”
李萍虎着一张脸,“我师父我可以,我就可以。”
盛冬打趣,“您还真不客气。”
李萍:“学得好,有底气,就应该当仁不让。”
哦哟,姑娘口气不啊。
盛冬讪讪地摸了摸鼻子。
从某种程度上讲,酒楼已经受到了陈春燕的影响,女孩子不再像以前那样看低自己,她们开始相信,只要她们肯努力,就能在酒楼得到应有的待遇。
而李萍的感受就更深了,同期学数术的其实不止她和阳新两个人,但最后师父却只留下了她和阳新,而不是留下了比她成绩差一点的男生。
是以她现在底气足得很。
谁也不敢看不起她的话,看不起她,就等于变相燕老板牝鸡司晨。
周文严见气氛不好,忙道:“已经下课了,都进去等吧,也不会打扰到先生上课了。”
盛冬嘿嘿一笑,“阳新你跟我来,你肯定是教男孩子的先生。”他长臂一展,勾住了阳新的脖子,“我真是羡慕你啊,能够做先生,多体面啊。”
阳新摇头,“我还是喜欢跟在师父身边,等有别的数术先生人选了,我还回去。”
盛冬:“嗐,你子没追求。”
阳新:“不让账目出错,就是我最大的追求。东家过,做账房先生的,只要不出错,就是最大的功劳了。”
盛冬立刻意识到,一段时间不见,与他同期进入酒楼的伙伴已经慢慢地变得不同了,这种不同不是只外貌上的,而是指思想上的。
他每待在新宅这边,虽然也会跟着春姑姑学很多东西,但是总感觉差零什么。
他歪着脑袋想,想了半也没想出来。
阳新:“怎么了?”
盛冬:“没什么,快去吧,那就是先生的休息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