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春燕眨眨眼睛,等了半天都没等到下文,这才知道余秋谷说完了。
所以呢
她轻轻一笑,“那就恭喜你了。这前面有盥洗室,你要不要先去洗个澡,再换一身新衣服?”
余秋谷都愣住了,这个人是听不懂暗示吗?
她明明都直白成这样了,这个人居然还是不接她的茬。
陈春燕哪里是不懂余秋谷疯狂地暗示着什么,可她不愿意啊。
像文博,不用暗示,陈春燕都主动招待,可余秋谷这样的,越暗示,陈春燕越不想招待。
余秋谷咬了咬牙,道:“那我先吃饭,吃了饭再洗漱。”
陈春燕招手叫来小丫头,“给这位姑娘介绍一下我们盥洗室的收费标准,你们先聊啊,我的药差不多泡好了,先熬药去了。”
余秋谷没忍住终于翻了个白眼。
她在心里暗骂:那么抠门,钱都拿去吃药了!
陈春燕不知余秋谷腹诽的内容,现在心情还算平和,她把砂锅放到红泥小炉上煮着,回过头来,拿了个沙漏,便去画画去了。
红泥小炉的火不行,熬药的时间要比天然气熬药的时间长,守着不太有意义,算着时间就行。
余秋谷回到二楼包间,脸上多少有些不自然,她自己却不知道,坐下来,也跟着谢楠瞧窗外的景色。
谢楠多精明的人啊,他只瞄了一眼,便知道余秋谷吃瘪了。
所以人还是得有点脑子,不然一手好牌都会被打烂了。
他猜也能猜到,余秋谷肯定说了不合适的话,他远远看着,虽然看不清陈春燕表情的细节,但说话的过程中,陈春燕有过很明显的停顿,很显然是听到了令她不可置信的话,下意识停下来消化所致的。
他忽然觉得自己有点倒霉,怎么遇到的都是这种人,根本一点忙都帮不上。
至于他最后要不要用余秋谷,他还得再考虑一下,他家里已经有一个麻烦精了,再来一个,他也有点受不了。
他的视线透过层层竹林落在陈春燕身上。
陈春燕加快了画画的速度,今天就能将石亭的画给完成了。
她看过文博的画,不由得感慨这个人天赋又高,人又努力。
文博大概在陈春燕不在酒楼的时候也一直在练习,画技进步得非常快,已经快赶上本来就不太擅长画这种画的陈春燕了。
谢楠收回视线,转过头笑着对李婶儿说:“现在用饭虽然还有些早,不过慢慢吃,不着急。您想吃什么,随便点。”
他朝谢与人递了个眼神。
谢与人便取过菜单递到李婶儿面前。
李婶儿打开菜单,看着每道菜后面标的价格,心里先怯了三分,她继续往后翻,越翻越心惊,陈春燕这开的根本就是黑店嘛,太可怕了,在这里吃一道菜的钱,在家里她都能吃一个月了。
谢楠观察着李婶儿的脸色,心说这一回她总不好意思一通乱点了吧。
李婶儿合上菜单,呵呵笑着说:“要不你来点?”
谢楠:“我经常到城里来,想吃什么都吃得到,现在主要是看您,您爱吃什么点什么,不用在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