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元家的到底觉得自己不太厚道,自家男人这都忙活一天了,也就喝了三碗汤,这会子指不定还饿着呢!
她伸出手,拿着勺子从蛋糕上舀下一块来,心疼地说:“吃吧。”
聂管事气得呼吸都不畅了。
这背时的傻老娘们。
他这么辛辛苦苦忙里忙外的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他们母子。
他为了巴结主家,可是连姓都改了。
这要是放在文人嘴里,他可是实实在在的数典忘祖了。
这傻老娘们倒好,连吃的都舍不得多给他一口。
呵呵,他一个大老爷们,真要是饿了,一口蛋糕够啥的?
真是越看这老娘们越讨厌。
他脸一垮,撩帘子进里屋去了。
三元家的翻了个白眼,一边往外走一边嘀咕,“不吃就不吃,谁稀罕你吃的,还给我甩脸子,瞧把你能的。”
她正往角门走呢,恰好要路过里屋的方向。
这话叫聂管事听得真真切切的。
聂管事的心口当时就开始疼了。
老话说得对,妻好一半福,可不就是这样吗?
再跟自己婆娘生活几年,自个儿能不能活到五十岁还未可知呢!
他现在都三十好几,眼看着就四十了,这么一想,好像没多少年活头了。
一时间悲从中来。
三元家的完全不知道自家男人在伤春悲秋。
她脚步轻快地进了内院,求见太太。
聂太太歪在炕上,手里拿着手霜正在观察呢,正想着要不要叫三元家的进来说话,这人就来了。
她放下东西就道:“让她进来。”
三元家的喜滋滋的,进来先大大方方行了个福礼,才道:“太太,今儿寿宴用的桌布那些东西,五味居给咱们家都留下了,下面那起子东西,眼睛都在这些东西上,我家那口子糊涂着呢,不知道该怎么拿主意,撺掇着我来请示您。”
这傻不愣登的劲儿!
屋里的大丫鬟都低下了头。
这也就是占了是太太陪房的便宜,要不然这么说话,别人早把她骂得死臭了!
那些东西可都算是府里花钱买下的,你这么说话,是说谁惦记府里的东西呢?
聂太太却喜欢三元家的这实诚劲儿。
她怕就怕下人们欺上瞒下,她早些年可听说过,有奴大欺主的,偷了主家的东西出去卖,人家还以为那家人日子过不下去了,得典当东西了呢,整的主子们在外面行走,都被人看低了两分。
有三元家的这种嘴巴没把门儿的在身边,下面那些人不管玩儿什么猫腻,也都不敢太过,要不然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从三元家的嘴里传到太太耳里。
聂太太关注的点却不一样,“他们直接把东西留下了?也就是说他们每次办事都用的是崭新的东西?”
咦?
确实是这个话。
三元家的就点头,“应该是的。”
聂太太便更觉得五味居讲究了,“既然他家办酒席用的都是新东西,咱们收着那么老些桌布下次也用不上,你待会儿去看着,谁愿意要的,谁就把那些东西分了吧。”
三元家的赶紧应了,“奴婢一定会盯好的,不会叫他们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