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时后。
夏若瑶缓缓地醒了过来,一张开眼睛,面前是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和护士。
医院
她怎么又跑到医院来了
想到这段时间跑医院的频率,她自己都格外的郁闷。
一个护士见她睁开眼睛,赶忙凑了过去,“明少夫人,你醒了。”
夏若瑶点了点头,“我这是怎么了”
她只记得自己在大街上走着,后来就眼睛一黑,什么事情都不记得了。
主任也走了过来,轻声道,“明少夫人,你是中暑才会晕倒,现在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中暑”她嘴里喃喃,手轻轻的抚上了肚子,“那我的宝宝没事吧他们会不会受到影响”
母亲总是会在第一时刻挂念自己的孩子。
听到夏若瑶的问题,主任的眼神有些闪躲,说话也是犹犹豫豫的。
夏若瑶瞧出端倪,心下立刻紧张起来,“医生,是我的孩子有什么问题吗”
沉吟片刻,主任还是出声道,“孕妇对自己的身体情况拥有知情权,少夫人,我也就不瞒你了你被送过来的时候,下身有少量出血的症状刚才我给你进行了一个全方面的检查,发现你现在的情况很危险孩子在体内有缺氧窒息的可能性”
“什么”夏若瑶大惊。
“嗯,所以我们这边的建议是,这段时间你千万好好休养,不能再有任何激烈的行为和激动的情绪。否则”
“否则会怎么样”
“否则我们不能孩子能够顺利的产下,就算顺利生产,孩子是否会有缺陷也很难说。”
“”
医生这一番话,如同一盆冰水直直的从夏若瑶的脑袋上浇下。
不能保证能够顺利产下
就算产下,孩子也可能有缺陷
夏若瑶的手紧紧的抓着被单,指甲隔着一层布料还是深深地陷入肉里。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她目光呆滞的盯着自己的肚子,心底的愧疚连绵不断。
主任见她这个样子,赶紧安慰道,“少夫人你千万不能太焦虑,也别太悲观,我刚才说的只是个可能性,只要你接下来好好养胎,多加注意,是不会有问题的。”
夏若瑶怔怔的回过神来,抬眼看向主任,苍白的脸上挤出一抹虚弱的微笑来,“嗯,我知道了。谢谢你,医生。”
见她这样客气,主任也有点不好意思,“这是我份内工作哦对了,既然少夫人你也醒过来了,那我让明少进来看看你吧。”
夏若瑶眉头一皱,“明少明绍钧他也在医院”
“是啊少夫人,你还是明少送过来的呢。他已经在门口等了快一个小时了,简直紧张的不得了。”
“他送我来医院的”
夏若瑶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难道是有路人联系了明绍钧
或者是警察把明绍钧叫过来的
主任转身离开了病房。
大概三分钟后,病房门被推开,明绍钧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他走到她的病床边上,黑眸深深地看向她。
夏若瑶一瞬间有点看不懂他眉目之间的情绪,那是担心吗
她不确定。
眼见着别人小两口互相对视着,病房里的护士也很有眼力见,赶紧出去了。
病房门被带上,一时间屋子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夏若瑶并没有回答明绍钧的问题,她现在心里很乱,脑子里依旧想着医生的那番话。
明绍钧,“”
他抽了张椅子,在她的身边坐了下来。
不说话也没关系,他只是深深地看着她苍白的脸。
夏若瑶被他的目光注视的有些不自在,抬眼瞥了一下。
可刚触到他那双深邃的黑眸,她的心底就一阵难受,车上争吵的那一幕她还没忘记。
缓缓地闭上眼睛,她淡淡道,“我想休息。”
她的声音是那样的虚弱嘶哑,透着一种深深地无力感。
明绍钧怎么会听不懂她在下逐客令。
只是他刚才在门外等了那么久,担惊受怕的那么久,她却是这样拒之门外的态度
明绍钧正了正心神,沉声道,“夏若瑶,我向你道歉。”
道歉
夏若瑶的眉心微动,她的耳朵没坏吧
见她还是闭着眼睛,明绍钧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放开”
她几乎是反射性的睁开了眼睛,手也想抽走。
他却紧紧地捏着她的手,目光灼灼,“开始在车上,是我冲动了。”
夏若瑶,“”
这就是他的道歉
她拧了拧眉头,神情微冷,淡淡道,“不重要了。”
明绍钧,“你这话什么意思”
夏若瑶将手一点一点的从他手中抽出来,声音冰冷又疏离,“你道不道歉,对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深吸了一口气,她继续道,“医生说,我肚子里的孩子很危险,也许不能顺利生产,也许生下来孩子会有先天性的缺陷。明绍钧,这些你知道吗”
明绍钧的面色一沉。
他当然知道,刚才医生已经跟他说了一遍。
只是那个医生怎么把这些话都告诉了她
夏若瑶见他这副神情,心底也了然。
“明绍钧,接下来的三个月,我不想再跟你住一起了。回我自己家,或者去容瑢那里借住一段时间,都可以我只想平平安安的把孩子生下来等孩子生下来,我会按照约定将孩子给你当时契约里协定的酬劳我也不要了我只希望你能立刻跟我去民政局办理离婚手续”
她的语气是那样的肯定。
明绍钧的瞳孔紧锁了一下,深邃的眼眸中满是复杂的神色。
“不可能。”
夏若瑶身子一怔,直直的迎上他的目光,眼眶中已然漫上一层雾气,“不可能凭什么不可能难道你还嫌我现在的状况不够糟糕,你非得把我和孩子一起逼死吗”
她话锋一转,语气中满是失落和疲累,“明绍钧,我已经跟你纠缠的累了。”
从秋霞山回来的时候,她是决定要好好的跟他相处,平安的度过这段日子的。
可理想总是美好,现实总是残忍的。
他的霸道,他的专制,他的占有欲,都让她快要喘不过气来。
她能够容忍他对自己的侮辱,却忍受不了自己的孩子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心疼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肚子上,她一阵伤感,自己真是个糟糕透顶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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