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不行?”
很多人往寇熇身上瞧,她却只是偏着头看着霍忱。
霍忱略略一笑;“行。”
很奇特。
拒绝不了。
人家是拿了真心来讨好你,那没有理由不上套儿的。
很行!
必须行!
“刚刚那个女的哪个学校的?长得挺好看的那个。”
越来越多的人注意到了寇熇,男孩子们也到了最女孩子感兴趣的年纪,有些是谈过的有些则是绷着想要找个更对感觉的谈,也许之前这个对感觉是无实物的想象,那么现在有实物了。
“来。”
寇熇伸手拉他了一把。
“比赛嘛,重要的是过程不是结果。”
霍忱吸口气:“你上午才说重要的是结果。”
双标说的就是寇熇了。
寇熇恍然大悟:“我上午是这样说的啊?那下午心情不一样了,享受比赛的过程吧哥们。”
来吧!
这话也没有错啊,谁规定说出口的话就必须负责?这种事情不需要负责的。
旁的学校正在试着磨合,霍忱垂手不主动,寇熇拿眼睛看他。
“你干嘛呢?”
大哥,你扮演木头呢?
“来来来,抱……”
寇熇嚷嚷,她都不介意,他怎么破事儿那么多,我占你便宜了啊?
再说你不是想占我便宜嘛,给你个机会!
霍忱面无表情抱起来她,试着深蹲,站起来以后吸了口气。
寇熇:“……”
“你为什么要站起来以后吸气?很累吗?我很重吗?”
完了,这个世界完蛋了,就连霍忱都觉得她重了,没天理了。
霍忱忍俊不禁笑:“一点都不重,要不我们在试试你抱着我做深蹲,我也不重的。”
看他体型就知道的,他是属于偏瘦的类型。
寇熇点头,下来以后双手伸出来让他上来,她抱。
霍忱很是配合,全身的力量都交给她,寇熇想到了他会重,但没料到这样的重,这和一座山似的……
“是哪个缺心眼想出来的这种比赛?干脆大家一起毁灭吧……”
霍忱笑,双手抱着她脖子,深蹲?
下去了以后根本起不来。
“美男,问一下你的体重。”她问。
160有没有?
霍忱看她一眼,慢悠悠说着:“我这体重正常偏瘦,也就比你重点,身高182体重120斤。”
寇熇竟然无言以对。
这么轻吗?
可是抱起来真的就很重。
她扔开霍忱:“不比了,举不起来。”
这种比赛不参加也罢。
“一开始我就说不比……”
“那还是比吧。”
现场哪里是比赛,男生抱着女生的时候还好,一分钟上40个左右的比比皆是,到了女生抱男生,不要说一分钟20个就连10个都没有,寇熇算是力量感比较强的,深蹲五次以后只觉得小腿抖的厉害,胳膊和废了一样。
“减肥吧大兄弟。”
很是良心的建议。
他……太重了。
霍忱的双腿并拢着,鞋尖挨着鞋尖,双手抱着她的脖子,无视寇熇一脸老汗,她那汗顺着脖子往下淌,霍忱怕自己的个子太高腿太长,万一脚落地了呢,特意学着被抱起的女孩子一样绷着身体,只差没把脸埋进她胸口了。
“我觉得自己一点都不重,我应该在胖个十斤左右才是正常。”
寇熇:“……”
毁灭吧!
“一会结束去吃烤鸭吧,小饼卷着烤鸭香香的。”
寇熇手上力气一散,差点没把他给扔下去,霍忱埋怨她:“你小心着点,摔了我,吃烤鸭配上个酸梅汤,啧啧啧……”
“你能闭嘴吗?”
“我不是怕你无聊,陪你聊聊天。”
“你看人家的搭档,哪有几个像是你话这样多的,你话这么多你的家里人不觉得烦吗?”她口中开始飞刀。
恨不得每一刀就扎到霍忱的胸口上。
这小子忒烦人了。
嘴叭叭叭的讲,好想把他嘴给缝上啊。
“寇熇加油……”霍忱捏着嗓子突然来了一声,矫揉做作至极。
寇熇一个没抱稳,直接双膝跪地。
“哥,我服了,你赢了。”
就算是没做几个,最后依然是赢家。
三中的学生:“看吧,寇熇果然就是有力气的,贴上胡子她都不用装男人,真汉子本人了。”
寇熇:“……”
她到底是为了什么要参加这种比赛呢?
最后一个项目,每个学校派五十人站到一个固定的台面上,然后互相往下挤人。
……
学生们是只要不上课就会觉得开心。
所有项目结束,各回各校各回各家。
寇熇那腿现在走路还发抖呢,是了,这就是她和男人之间的距离,想当初她在学校附近遇上打她的那个人,那力量比霍忱还大,这就是男女生来自带的差距。
“你不是挺强的嘛,就抱了我能有十分钟就这样了?”
寇熇轻声说:“我现在算是明白了,为什么男的都喜欢纸片子。”
纸片子好啊,纸片子轻啊,抱起来完全没有负担,想他霍忱要是体重只有六十斤,自己抱他会那么费劲吗?
当然不会。
霍忱的目光在她身上上上下下来回扫视着,扫了好几圈,最后正正经经说道:“你这辈子也不可能变成纸片子人,人高马大?五大三粗听过没?都是用来形容你的。”
寇熇抬脚就踹,可惜那人已经跑掉了。
“我也瘦过,我之前才九十多斤好嘛……”
她吃不下饭的时候体重就九十多斤,大家都以为她要挂了呢,谁看见她都让她多吃点饭,说她脸都脱型了,那现在是要怎样?
“你看你多可怜,九十多斤就像是个骷髅,一百多斤抱起来像是一座山……”
……
两个人往家回,约好了等会一块儿去吃烤鸭。
正上楼呢,寇熇的手机响。
“你手机响。”
响了半天她没接,霍忱看了她一眼。
不想接?
还真的是不想接,寇熇记性很好,虽然没存过那个号码,但是她奶奶家的电话号码。
“我先回去冲个澡。”她指指楼上。
“矫情。”
霍忱想她上辈子不会是青蛙变的吧,一天冲几次澡?皮都冲掉了。
寇熇接起来了电话,果然就是寇家老太太保姆打过来的,她握着电话说:“寇熇,你奶奶是有点话想对你讲……”
寇老太太以为寇熇根本不会接,叫保姆打电话,自己在一边盘着腿吃罐头呢,结果打了两次就接了,保姆拿着电话给她,她呛了一口,咳了两声,心里骂着寇熇,就说这孩子方她。
你看卡到了吧,她吃桃罐头怎么能卡到呢。
喉咙处不太舒服,咳了好几声才勉强好受些。
“有什么事。”
不自觉声音里带了一丝的鄙夷。
这老太太是天生会搞事情的人,平白无故不会主动给她打电话,一定是要整事儿。
“你就这么和你奶奶说话的?一点礼貌都不懂,你现在不住在家里住哪里?”电话里的人听不出来喜怒。
但关心?
不存在的。
从小她奶就恨不得她死,寇熇记得八岁发水痘的时候,她妈那个时候已经没了,那个东西会痒,当时她奶照顾她,她上手抓痘子,她奶就说:“痒就抓,可劲儿挠,挠过就舒服了。”
她小她不懂,因为痒的难受真的会伸手抓,后来还是二妈发现了,把她给带走了,带到她家仔仔细细看着,不让她抓脸,说水痘抓破了会留坑的,如果留一脸坑,那以后怎么弄。
有些人不是蠢她就是坏。
“有事说事,我和你没那么多的话可以聊。”
“你个小……”寇奶奶咽下骂人的脏话,“你告诉我你住哪儿,你不是想知道你妈怎么死的吗?我告诉你,我都告诉你。”
寇熇整个人都很平静。
不告诉她奶?不让她来?
不,她偏告诉。
她要听听,听听看这个人到底怎么埋汰她妈的。
说了个地址。
寇老太太穿上鞋,“你让司机送我出去一趟。”
保姆是听见了全部的对话,她试着劝:“老太太,被寇先生知道了……”
寇银生脾气不好,她也怕啊,真的发火回来就砸东西,把家里砸的稀巴烂,老太太是他亲妈他不会打,那气要是没发泄出去打自己呢?孙女再不好,也不用这样的,不看不就好了。
“这个家有你说话的地方?把自己当个人看了,你在我家工作,我是给了你钱的,不满意你就走……”
保姆早就听习惯这话了,心里淡淡想着,我要不是为了钱,我早就吐这个老妖婆一脸了,寇家给的钱给的大方,不说正式的工资,就是每年仅靠过年过节拿到的红包也能有一两万,她为什么要走?
话是难听,不听就好了。
不听不听,小狗放屁!
司机过来,寇熇她奶就上了车,她坐车得有人给她开门给她关门,如果司机不下车那就等着被她骂吧,拿了她家的钱就没有资格被尊重的,保姆站在车外面,看着老太太的小耳朵被车门遮住。
人都说,看耳朵能看出来这人到底享不享福,或者命如何,可寇老太太这耳朵那不是一般的小,又瘦又小还没耳垂,你见过的人当中保准她耳朵是最小的,可是人家日子却过的很好呀,一百个老太太捏在一块,不见得有她日子好过,保姆心想,这命不命的,有时候也不见得就准。
司机送寇老太太到寇熇家楼下。
到了以后给寇熇打电话。
“大小姐,老太太到楼下了。”
“到就到被,她是腿断了还是瘫痪了。”
那电话是放的外放,寇老太太听得一清二楚的,车内死一般的静寂。
一二三……
寇熇数着数字,等着看她奶几秒钟发飙。
果然寇老太太嘴里骂着各种难听的脏话,数落寇熇就应该天打雷劈,不知道尊老敬老。
寇熇听着电话里传来刺耳的骂声,她的心跳很平稳。
“我住七楼,你能上来就上来,不能上来爱哪哪去。”
奶奶?
狗屎!
我管你是不是奶奶。
寇老太太在车里坐了五分钟之久,这五分钟之内她能想到的脏话都骂到寇熇身上了,然后还是下了车。
她来就是为了告诉寇熇,你没资格享受寇家的一切,你要么去死,要么还是死,就不该活着。
活着喘气就是不对。
上到六楼,那边霍奶奶端着水盆出门,和拐上来的寇老太太撞到了一起。
“你眼睛瞎啊?”
霍奶奶条件反射:“我瞎你瞎?你不瞎往别人身上撞……”
原本她还想说声对不起的,眼下不用了。
看着眼前小老太太的样子,只觉得多看两下都伤眼睛。
尖嘴猴腮的,怕就是个猴儿变的,你看就连人话都不会讲。
碰一声大门一摔。
寇老太太嘴里骂骂咧咧拍着自己的衣服,觉得穷人真的是嘴脸太可怕了。
爬到七楼,累的够呛。
年纪在这里摆着呢。
她又没有带人上来,主要今天就是为了刺激寇熇的,她怎么可能会带人来。
敲门。
寇熇拿着勺子挖着西瓜吃呢,家里吹着空调舒舒服服的,听见敲门声了,没有动。
砰砰砰。
越敲声音越大,七楼的邻居老太太推门出来:“家里没人吧。”
你敲门干嘛这么大的动静。
寇老太太用眼皮子夹了夹邻居的老太太,七楼老太太心里呵呵笑了两声,这年头可真是,什么妖魔鬼怪的都敢出来了,人家不搭理她,她也懒得热脸去贴冷屁股,咣当一声带上门。
“寇熇,你给我开门,你个死丫头我知道你在里面……”
这个死丫头也不知道像谁,心黑皮又硬,她一点都不像她妈。
这个时候她想着,如果寇熇像那个女的就好了。
寇熇用碗装着燕窝又加了点西瓜,燕窝的颜色就变了,她吃了两口,然后走过去开门。
穿得清清凉凉的,身材正,脸蛋好看。
推开门望着站在门外的人。
寇老太太一把推开寇熇,进了屋子里,吹了冷气才觉得舒服一点。
上了年纪的人也是怕热,热一点就不行。
双眼在屋子里扫来扫去,等到看清楚寇熇住在什么样的屋子里,那种不舒服的感觉飙升到顶点。
凭什么?
“这家里的一切都是属于我的,沾了我的味道你肯定不屑坐的,有什么话站着说吧。”
寇熇一屁股坐进沙发里,盘着腿拿着小碗继续吃燕窝。
贱婢!请开始你的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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