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嘟嘟……”

    马面在说完最后一句话便挂断了电话，留下四人沉默相对。

    “会不会是任匡？”张国壮面露凶色，“他之前就专门和你作对，眼下成了火云队负责人，肯定会找你的麻烦。”

    “不会。”程立摇头道，“我试探了好几次这个马面，显然他对我和任匡的关系并不太清楚，况且这个问题不太重要，重要的是……”

    “找到他们！”张国壮接道，“从而找到一些线索。”

    “他们”自然指的是已经消失……或者说遇害的六名轮回者。

    “不对。”一直沉默的江海洋说话了，“找到原因，马面为什么会选择项平的原因。”

    程立深深地看了一眼江海洋，他一直觉得，在座的就是陈青山一身名牌人模狗样，是几人中最帅气的，自己勉强排个第二，直到现在，程立却忽然发现……江海洋好像……挺帅。

    这个发现让程立心惊不已，当然，只有一小半原因是因为他发现江海洋长得帅，最主要的原因还是……江海洋光是坐在那里，就很容易让人忽略他，像是一个存在感十分低下的路人！

    如果不是江海洋说话，恐怕程立到现在都会无意识地忽略江海洋的存在，就好像……明明坐着四个人，却只有三个人一般。

    “哎……兄弟原来你会说话？”张国壮一惊一乍地说道。

    “哈？你怎么在这？”还沉浸在马面来电中的陈青山更是夸张地说了一句。

    “应该是和能力有关吧？”程立看向江海洋问道，这感觉，好像自古战场回来之后就莫名强烈起来，应该是和江海洋的天赋能力有关。

    这简直就是一个为刺客而生的天赋能力，细想一下，就好像你身边时刻潜藏着一个杀手，但你却不知道他在哪……恐怖！

    “是的。”江海洋点头说道，他似乎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太过深聊，于是把话题引回到正题上，“虽然遇害的六人很可怜，但相比起来，更重要的是要保护好项平。”

    “没错。”程立补充道，“假设他说的是真的，为什么会把目标定在项平身上？我已经告诉过他了，我和任匡的关系不好，而且项平又是任匡的派系的人，那么他怎么就确定我一定去救项平？”

    “而且，他还做出了此地无银三百两的事情。”程立想起了马面的话，冷笑出声道，“说什么用那六条轮回者的性命送上入场券，用这样的方法来混淆视听，实在是有些可笑。”

    “综上，我得出了两个结论。第一，项平和遇害的六人一定存在某种关联，而且这种关联，必定和这马面有所牵扯，如果能找到这个关联，那么基本就可以从这个方面去推导‘马面’的身份。第二，这马面就是一个自大暴躁易怒的蠢货。”

    江海洋撑着下巴若有所思，陈青山和张国壮则是一脸见鬼了的样子，在他们看来这明明是正常至极的通话，程立却可以收获如此多的信息。

    “那……我们现在去找他们的关联？”陈青山感觉自己的脑回路跟不上程立的话，有些不确定地问道。

    “不，是你和江海洋去找。”程立说道，“你有着火云队背后的虎啸龙吟和陈家两方的情报系统，怎么查就不用我来教你了吧？”

    “没问题。”陈青山点头说道，“那你们呢？”

    “我们去找‘他们’。”程立沉声说道，“即使可能性再小，也得去确认一下，那毕竟是……人命啊。”

    “对了。”程立像是想到了什么，跑进屋中，再跑出来的时候手上提着一杆小黑枪，他把枪扔给陈青山，道，“我想了想，这杆枪还是送给你吧。”

    “这不太好吧？”陈青山一手接住枪，嘴上说着不好，眼中却露出了意动之色。

    “给你就拿着。”程立道，“知道你觉醒的英雄是用枪的，以后照顾我的小黑。”

    “那就谢过了。”陈青山也不是扭捏之人，而且的确喜欢这杆枪，他微闭双眼，小黑枪杆上泛起了幽黑色的光芒，过了一会儿，他才睁开眼睛说道“它叫人间无骨，不叫小黑。”

    “哈？”程立一愣，“你怎么知道的？”

    陈青山握着黑枪想了想，把它递给了程立，道“你握着看看。”

    程立接过小黑枪，枪杆上幽光一闪，他瞬间感觉到自己的意识钻进了一个虚无的空间中。

    只见这个空间里，一个身穿黑色长袍的半透明人形生物悬浮于空中，它的手上拿着透明的小黑枪，正一脸不善地盯着程立。

    “你是……小黑？”程立不确定地问道，这生物看起来像是小黑枪的枪灵。

    半透明人形更加不悦，身形一瞬间出现在程立的身后，只听“啪”地一声，小黑枪砸在了程立的屁股上。

    “小黑是伐？！”

    “拿劳资捅人菊花是伐？！”

    “劳资早就看不惯你了晓得伐？！”

    “……”

    一时间，虚无的空间里响起阵阵“啪啪”声以及程立的惨叫声……

    虚无空间里看起来过了许久，外面的世界仅仅过去数秒，程立便睁开了眼睛。

    “怎么样？”陈青山问道。

    “哼。”程立黑着脸，把人间无骨扔给了陈青山，也不愿多说什么在虚无空间中的遭遇，带头朝院子外走去，“走，出发！”

    “喂，我用程小汪的童子尿煮了鸡蛋，你们要不要吃两个再走啊。”知呜猪见到几人准备离开，赶紧大声喊道，骑在他背上的程小汪“呜呜”叫了几声，脸上露出邀功的表情。

    几人都知道知呜猪会说话，除了一开始的震惊外，后面就习以为常了。

    “不了，我们赶着办正事，就不吃鸡蛋了。”张国壮擦擦嘴角的口水，摆摆手说道。

    “呜呜呜～”程小汪叫了两声，一脸傲娇的样子。

    知呜猪翻译道“小汪说，不吃鸡蛋的话，你们喝碗汤吧。”

    程立、张国壮、陈青山、江海洋“？？？”

    “获取负面能量2点，当前拥有负面能量值2点。”

    ……

    四人分成两队，各自带着目标出发。

    回到了虎啸龙吟留给火云护卫队的基地的两人，江海洋负责查询虎啸龙吟系统内的资料，陈青山负责联系家里的情报系统。

    有些事情，在官方情报系统中是查不到的，当然查不到并不代表没有……

    程立和张国壮坐上了开往北边城郊结合处的出租车。

    “虽然我知道现在说这个不合适，但最近我真的挺苦恼的。”张国壮坐在车上无聊至极。

    张国壮程立呆在一块的时候，为了提高效率，两人往往分工明确，程立负责“思考”和“决定”，张国壮负责……喊“666”就好了。

    “什么？”程立撑着窗沿，脑海中已经把所有收到的信息都整理了一遍。

    “我发现我真的很喜欢万雪梅，最近老是想起她，让我都不能安心修炼了，你说怎么办？”张光愁眉苦脸地说道。

    “嗯……”程立沉吟了会儿，道，“我倒是有个办法……像这个年纪的男生喜欢上女生是很正常的事情，我建议你先把这份感情藏在心里，想起她的时候就做一道数学题……”

    “对哦！”张国壮双眼放光，“等到高考完，我把写满数学题的本子送给她，她就知道我有多喜欢她了！程立你简直就是天才！”

    “不是。”程立摇摇头道，“我的意思是……这样，你做个两道题目之后，你就会发现你不喜欢她了。”

    “？？？”张国壮充满喜色的大脸瞬间一黑，然后扭过头看向窗外不说话了。

    ……

    一个小时后，两人来到了目的地。

    这是一座废弃的工厂，在很久以前是生产塑胶制品的车间，后来厂子经营不善，老板负债跑路后，这里便荒芜了下来。

    “你怀疑他们之前就藏在这里？”张国壮指着那座长满杂草的工厂问道。

    这里显然不像是可以呆人的地方，墙面上长满了爬山虎，大片的墙壁都已经倒塌了下去，屋顶的砖瓦也破破烂烂的，似乎刮一阵大风就能吹倒这座房子。

    “不是我怀疑，而是所有符合条件的地方只剩下这里了。”程立解释道，“按照现在市区监控部署情况，‘马面’想要连续作案带走这么多人，那么藏匿在城市中的可能性不会很大，而且在市区，对于尸体的处理也会比较麻烦。”

    “所以初步可以把目光放在郊区或者城郊结合的地方。在‘马面’打电话过来时，我听到了那边上有虫鸣声，让我确定了这个猜测，另外在那名受害者嚎叫之时，对面产生了回声，说明他们处在一个较为空旷且有一定空间的室内。”

    “此外，按照‘马面’挂断电话打的时间计算，是下午五点三十二，离他的截止时间只有六个半小时，也就是说，他绝对不会离开禾城范围。只要在地图上找一下，很容易就能找到三个可能的位置，排除另外两个身处村庄的地方，就只有这么一个了。”

    张国壮兴奋地拍拍掌，虽然他听不明白程立的话，但并不妨碍他觉得程立很厉害的样子。

    话到此处，两人已经接近了废弃工厂一处破损的墙壁，可以通过这处破损处进入到工厂内部。

    靠近一些的时候，程立的眉头紧皱了起来，因为……他闻到了浓烈的血腥味以及……焦掉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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