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是刘虎,陈欢咬牙切齿道:“这老子死了就让儿子顶上,北凤小皇帝可真卑鄙。”
楚天奕疑惑道:“听闻刘虎单独作战的机会寥寥无几,此番为何他带兵?”
姜离歌咬牙切齿道:“你忘了,摄政王说过不会带兵攻打南楚吗?真真是可恨极了。”意思就是明着是刘虎,实则是摄政王。
楚天奕笑道:“看来这刘家父子和你们宿怨的确很深。”
陈欢一脸不屑道:“他才不配做我的敌人。”
姜离歌叹气道:“刘家三个将军都折在这儿,和我们能不算是深仇大恨吗?”
说话间,北凤大军兵临城下。
刘虎嚣张至极道:“姜离歌,此番本将军一定要把你这个臭娘们带回去!”
姜离歌毫不畏惧道:“刘虎,你这话已经说了几年了,你不嫌烦,本将军都嫌烦了。”
刘虎一脸凶相道:“一会儿本将军自会让你尝尝厉害。”
姜离歌闻言,疑惑道:“北凤十万大军,南楚十万大军,偏偏刘虎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这是为何?”
又大喊道:“摄政王,你不讲信用,不配为一军之帅!”看到躺在软轿里被人抬着的摄政王,姜离歌觉得自己的嘴角抽个不停,难道这也是玩儿吗?
凤霖旁边的凤一喊道:“奕亲王,离歌将军,我们王爷说了血口喷人要有证据。”
姜离歌吼道:“北凤师出无名,不讲信用,休战之议定好不足一年就撕破脸皮,这不是让天下人耻笑吗?”
北凤竟一时无言,陈欢大笑道:“刘虎,没话说了吧,本将军若是你,就应该在温柔乡里躺着,打什么仗!免得刘家人全部折在这乌城下。”
刘虎气闷道:“本将军这次一定会血洗前仇。”下令道:“众将士听令,攻城。”
话落,前锋兵像是蚂蚁般朝城墙攀附而来。
楚天奕下令道:“弓箭手准备射。”瞬间北凤士兵倒下许多。
接着黑糊糊的球被北凤投上城墙,爆炸声接着传来,姜离歌和楚天奕为了躲避不免有几分狼狈,姜离歌抹了一把脸,凝重道:“阿奕,这是,被用到战场上了。”
楚天奕蹙眉道:“没想到我最不想看到的情况还是发生了。”大声下令道:“准备火箭射。”
北凤阵营里爆炸声传来。
刘虎气急败坏道:“南楚居然知道怎么用,可恨!”
凤一看着前方混乱的一片,担忧道:“主子,这一仗死伤太过严重了。”
凤霖懒懒道:“那又何妨?”
凤一苦笑,是啊,那又何妨呢?这北凤又不是主子的北凤,只是这一战以后,主子不知要背负多大的骂名。
看着不远处几车的,姜离歌嗜血道:“阿奕,把你的暗卫借给我,我去解决。”
楚天奕直接拒绝道:“你当北凤是傻子吗?你一出城就是活靶子。”
姜离歌无奈道:“我打了这么多场仗了,这算什么?”
楚天奕不容拒绝道:“我去。”
姜离歌不想与他争辩,带着弓箭和火种直接飞下了城楼。
楚天奕见此,心中焦虑偏偏拿姜离歌毫无办法。
再说姜离歌飞下城楼后,漫天的剑雨飞来,时不时还有落在身边,还好姜离歌武艺高强,虽说几分狼狈,最终靠近近百米,挽弓搭箭,一气呵成。
火箭落在处,爆炸声响起,惨叫声不断,姜离歌一个不防,被北凤士兵刺到,反手将那个北凤士兵杀死之后,更多的士兵围了上来,姜离歌隐隐感觉吃力。
城楼之上,楚天奕见此,下令道:“开城门,杀北凤个片甲不留。”说完飞下城楼,骑上战马,带着南楚士兵往外冲。
一时间,战事胶着。
楚天奕费力赶到姜离歌身边时,姜离歌已经中了几刀,浑身是血,一把将她拉上战马,搂在怀里,恶狠狠道:“姜离歌,我还以为你浑身都是铜墙铁壁。”
姜离歌笑道:“战场可不就是这样来的吗?不过你真傻,北凤十万人,南楚十万人,城楼就是我们最大的倚仗,你带兵出了城,岂不就是硬碰硬?”
楚天奕没好气道:“总比你一个人在千军万马中奋战好些。”说着又杀死了几个士兵。
看着眼前的混乱,楚天奕冷冷道:“我不想妄加杀戮,北凤偏偏要逼我。”又对姜离歌温声道:“离歌,战场不可无帅,你先领着兵一会儿,我去准备点儿东西。”
姜离歌严肃道:“去吧。”
话落,楚天奕趁机飞回城楼,对着苏强急匆匆道:“苏强,迅速把我前几日让你存的草药搬上来。”
苏强自然是知道严重性,立马领命离开,不一会儿就一人抱着一捆草药上来了。
楚天奕又道:“准备好一大缸盐水,一会儿战场上的人倒下,立马喂南楚士兵喝下,每人一碗即可。”
苏强离开后,楚天奕将几种草药搭配好,伸出手,淡淡道:“这风刚好够了。”远方是姜离歌奋战的身影。下令道:“点火。”
一时间,绿色的烟弥漫在战场上空,刘虎凑到凤霖身边,焦急道:“王爷,这天上是什么东西?”
凤霖淡淡道:“毒。”
刘虎大惊失色,纠结道:“可要撤军?”
凤霖一脸无所谓道:“撤不了了。”
话落,大片士兵,不管是南楚北凤,通通倒下。
刘虎害怕极了,慌张道:“王爷,这该怎么办啊?”
凤霖只吩咐道:“凤一,回去吧。”
凤一恭敬道:“是。”
软轿被抬起,缓缓朝卫凤城而去。
刘虎见摄政王都走了,大喊道:“传本将命令,撤!”只可惜撤退的也只有离乌城比较远的几万士兵。
北凤撤退,苏强迅速带着人来灌盐水。
姜离歌在放出毒烟时就退到了城墙跟,见北凤撤军,苏强到了战场之后,便直接骑着马回了城内,刚刚进城,便见楚天奕站在大道上,神色不明。
姜离歌轻笑,使劲夹了一下马背,朝楚天奕猛冲过去,经过楚天奕时轻轻侧身,将他捞到了马上,一路朝军营而去。
楚天奕接过缰绳,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腰上,脸色有几分沉。
姜离歌紧紧抱住他的窄腰,将头靠在他宽厚的背上,一时间觉得静极了。
片刻之后,两人回到军营,楚天奕将她抱下马,直接去了主帐,轻轻脱开她满是血的战袍,里衣,露出受伤的背,原本背上光洁一片,如今多了几条伤口,还在冒着血,也不说什么,清洗,止血,敷药,包扎,一气呵成。
见楚天奕脸色不好,姜离歌笑道:“你医术这么好,这些伤口过一个月就消失的干干净净了。”
楚天奕见她受伤了还笑得一脸灿烂,气恼道:“你就不会痛吗?”
姜离歌好笑道:“习惯了就好了,每场仗下来总是要受些伤的。”
楚天奕依旧沉着脸道:“可我觉得这些伤都是可以避免的。”
姜离歌无奈道:“这几条伤口,换几车,够了。”
楚天奕俯下身,在她没有裹上纱布的地方印下一吻,姜离歌只觉得痒极了,然后听男人道:“离歌,以后你有我,不要什么都自己抗。”
姜离歌点点头,然后疲倦道:“阿奕,你去安抚士兵吧,我得睡一会儿。”
楚天奕温柔道:“好。”然后替她盖上被子才离开。
姜离歌沉沉睡了过去。
这时许多受伤士兵都被运回来了,看着断手断脚,狼狈不堪的士兵,楚天奕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只恍惚间明白了为什么姜离歌阻止自己推翻南楚皇室,南楚内乱,北凤若是趁虚而入,死伤的恐怕不止这些,忽然觉得有点儿闷,肩上莫名其妙多了一种叫做责任的东西。
为了责任,所以离歌毫不犹豫飞下城楼,尽管下面是千军万马。
为了责任,所以阿爹镇守边关多年,甚少回京。
为帅者,这支军队的死活就是他的责任。
今日率兵出城,于公是他任性了,可他不后悔,就算知道离歌有办法全身而退,他也不能看着她孤身奋战。
这时苏强走了上来,回禀道:“元帅,城外士兵已经灌了盐水醒过来了,只是北凤那是什么东西,造成的伤口不是断手就是断脚,军医实在是束手无策。”
楚天奕沉吟道:“你把他们集中到一个大帐,我亲自去看看。”又道:“军中的金疮药够吗?”
苏强恭敬道:“早就准备好了,自然是够的。”
楚天奕略略放了心,又道:“我先去大帐了,你把人抬过来,还有,派三个军医协助我。”
苏强点头。
两人各自离开。
苏强感叹道:天奕还真是无所不能。
总而言之,现在的苏强是完全服了楚天奕了。
大帐之中,陆续被送来的士兵哀嚎不已,楚天奕走到一个断了脚的人身边,先撒上麻沸散,然后酒精消毒,敷上草药,裹上纱布。
士兵难过道:“元帅,我是不是再也不能上战场了?”
楚天奕几分悲悯道:“你为南楚牺牲的,南楚每一个百姓都会感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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