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嘁,你就别妄自菲薄了,虽然自称凡庸之人,但我才修炼到明劲二重,可你都已经明劲六重啦。”赵胭脂吐吐香舌,轻哼道,“你的修炼速度,可比我快得多了。”
周强狂翻白眼:“那是因为我经常徘徊在生与死边缘,跟人打得你死我活,这恰好契合了古武者的风格,而且容易刺激我的潜能。我这样辛辛苦苦地修炼,才有这一丁点的成就,可你们呢?在家里躺着修炼,就能轻易地获得晋升,这便是天赋的差距。”
赵胭脂撇撇嘴。
……
与此同时。
在周强曾经紧盯着的巷墙角。
一个黑西服的男子噙着淡漠冷笑,喃喃低语:“对的,衔尾双蛇的携带者,遗物魔术的继承者,快些在我的鞭笞下成长起来吧,我为你准备的舞台正等待着你的表演呢。你也可以尽快变成我所亟需的……容器。”
说罢,他伸出右手,面对着斑驳脱落的石墙。
那是一堵纯粹的由石灰浆涂抹花岗岩堆砌的墙壁,除了被熊孩子用粉笔写了一条“徐荣是王八”之外,没有任何特殊的地方。
然后,男子用右手食指的关节,轻轻叩打了一下墙壁。
咚咚咚。
“开门。”
他寂寂低语。
嘎吱!!!
男子的右手前墙壁便呈现出一扇由诡异的森森白骨与猩红肝脏铸就的门,把手是两条缠绕的人类舌头,而他面对着如此恐怖的画面,却是神情平淡,直接将其淡然地推开。
他闯入其中,踏入一个纯粹的黑与白的诡异世界,身旁到处都是朦朦胧胧、模模糊糊、古古怪怪的骷髅、游魂、恶魔、魔鬼等等东西的虚影。
男子看也不看,昂首阔步直接了秒钟。
然后,他的面前再次出现一扇同样的门。
推门之后,他便从一家酒店的公厕中走出,微微一笑,整理下彰显自己绅士范儿的蝴蝶结,准备走向安全出口。
这时候,几个妇女厌恶地冲着他指指点点。
“都说最近有偷窥裙底的变态色狼,不会是他吧?”
“瞧着人模狗样的,居然跑到女厕来方便,还一副绅士样子呢,居然站在便池前整理蝴蝶结,真的是个变态啊!”
“快,叫保安,把他抓去见警察!”
男子优雅高贵的微笑瞬间凝固,扭头,看到公厕的木门上赫然挂着一个红色高跟鞋的牌子。
他的唇角剧烈抽搐起来:“我……果然年老体衰了,旅法师能力的传送门居然出现了这种偏差。”
……
周强带着赵胭脂,快步走到他感应到窥视的方向。
在他的手中,那柄鎏金ak赫然已是打开保险栓,黑洞洞的枪口对准正前方。
紧绷神经的周强,以及攥紧一把水果刀,同样莫名紧张的赵胭脂,一块儿并肩冲到了男子消失的那堵墙前。
“嘁,只有一泡狗尿和一条熊孩子瞎写的屁话。”赵胭脂翻翻白眼,“这就是你感应到的危险?”
周强眯缝双眼,揉了揉眉心,摇摇脑袋:“或许……是我近期压力太大了,出现幻觉了吧。但……算了。”
对方是否可能是异能者呢?
或者说,是一名超越凡人的先天强者?
自己在生死边缘磨砺出的近乎野兽般的直觉,是之所以能够从尸山血海中走出,一直活到今天的最大依仗,它是绝不会出错的。
刚刚在那里,必然存在着致命威胁才对!
“走,先回病房吧。”
周强喟叹,摇一摇脑袋,带着赵胭脂回到了赵安所在的医院。
孙正德正守在那里,而那个叫赵天翼的讨厌家伙,也是脸上挤满僵硬的微笑,正在祝贺赵安校长痊愈出院。
“赵天翼叔叔也来了啊,承您吉言,周强的医术果然奏效了,父亲的怪病已经彻底痊愈。”赵胭脂略带讥讽地看向赵天翼。
在阮金元被周强控制之后,他自然是只能乖乖地解除掉所有的降头术,而且,就算他不解除,降头术也已经根本没法维持,因为他的精神已经被半神蛊虫反噬,根本没法支付来自降头术的消耗。
“贤侄女的男朋友果然厉害,在下五体投地。”赵天翼唇角抽搐一番,看向周强的眼神俨然是充满忌惮。
事已至此,他深知大势已去,因为那些本来支持他的人,在得到赵安已痊愈的消息后,便再也没有接过来自他的电话。
“我……真的彻底痊愈了?”赵安有些莫名其妙地问,深深看向周强,“伙子,我能问问这究竟是什么怪病吗?”
“是降头啊。”一旁的老友孙正德随口说道。
赵天翼顿时恼羞成怒,觉得孙正德是在故意隐瞒,不肯说实话。毕竟,一种只存在于恐怖说中的邪术,老校长赵安怎么可能会中?
很显然,就是对方在刻意对自己保密,也是在暗示自己这个外人赶紧滚蛋。
待不下去的赵天翼,只能恼怒地一甩胳膊,转身离开,同时重重地摔上门。
赵胭脂不禁有些茫然,同时不爽地道:“他那是在甩脸色给谁看呢?孙正德叔叔说的是大实话啊。”
赵安顿时脸色僵住:“正德不是在故意对赵天翼隐瞒,所以才托词说是降头吗?”
众人面面相觑。
孙正德不禁爆笑出声来:“啊哈哈,真有意思。我说的的确是实话,但赵天翼那个家伙做惯了人,所以他也是立刻就以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真是个蠢蛋!”
“我真的中了降头术?”
赵安倒吸一口凉意,目光灼灼。
周强也不禁心中暗自奇怪,因为赵安的眼神完全不像是很普通人在乍一听到这种怪事后的怀疑和谨慎,反倒像是证实了一个很久以来的猜测那样,就仿佛他早就怀疑世上存在着降头术。
“没错。”赵胭脂点点精致下巴,“不过,父亲你放心,降头师已经被我们给制服,他再也没法影响你了。”
“呵……没想到啊,我们赵家能够在时隔50年之后,再次接触到超凡者!”赵安涩然苦笑,露出一抹遗憾之色,“降头术,应该是古武分类中的奇术吧?所以,根据降头术的强度来看,对付我的是一个内劲级的古武者吗?”
周强心中震动,万万没想到,赵安竟然对这些机密了若指掌!
赵胭脂同样是瞪圆雪眸,嘴也是呆若木鸡地变成“”形。
“你在说啥,老友?”
孙正德听得懵懵懂懂,满头雾水。
赵安喟叹,深深瞥向周强,然后对老友科普道:“老孙啊,我们虽然是打认识的,但我有些事情从未对你透露,因为就算知情,也只能平添你的遗憾,知道的越多越是烦恼……就像我一样。我在我的爷爷那里得知,在世上存在着一群超凡者,他们活跃在世界的暗面。他们拥有着极为庞大的超级势力,甚至能够影响到一国总统的归属,决定大国首相的下台,他们才是世界的至尊主宰!是一群行走在白夜中的黑皇帝!”
周强神色淡漠,没有插话。
赵胭脂也是无动于衷,因为这都是常识。
孙正德愕然地扫视众人,发现除了赵胭脂的母亲外,其余人都是面无表情,一副早已知情的模样。
赵安接着苦涩地道:“实际上,我们赵家,祖上也阔过……唉,我们曾名列华夏的古武豪门之一,地位显赫,堪称江南省的霸主!”
周强不禁瞳孔骤缩,露出惊讶之色,万万没想到,赵安居然会说出这样的历史来。
赵胭脂也是吞了口口水,有些傻眼。
“呵……你们可能没人相信。”赵安郁闷地不顾病体,抓起窗台上搁着的雕花银烟斗,从一个丝绸袋子中拿出烟丝,草草填满,点燃后深吸一口,才勉强控制住情绪,“我们赵家的镇族古武,也曾名扬天下,可惜啊,后来赵家再也都没有出现过一个古武者。”
“为何啊?”赵胭脂忍不住脱口而出,满脸的不解,“古武这东西,就算没有天赋,但只要好好地去修炼,总归是能够修炼到内劲十重,不是吗?”
“我们赵家拥有的是血脉古武。”赵安苦笑,“所以,在我的爷爷辈,也就是你的祖爷爷那里,血脉蹊跷的断绝之后,我们赵家高层的一群糟老头子,便带领着曾经驰名天下的赵氏豪门隐姓埋名,去到一个偏僻的山村避祸。当时,在华夏的古武界中,鬼神赵家的消失也是一段尘封的未解之谜。”
“避祸三十年之后,当所有人都已经遗忘,也不再寻觅赵家,全球都以为我们被未知强者灭门之后,我的父亲才挖掘出我们埋藏的金条,带着赵家回归大都市,以一个普通家族的身份在这座城市发展。”赵安喟然长叹,“从那之后,赵家的每一个家主都会偷偷摸摸地尝试着修炼我们祖传的《鬼神诀》,可惜,无一人能够入门。久而久之,我们便清楚地意识到血脉彻底断绝,赵家再无一人能够修炼它。”
孙正德听得天花乱坠,忍不住摸摸鼻子:“你……在跟我说武侠说呢?逗我啊?今天不是愚人节吧?”
赵安哈哈大笑:“瞧吧,我跟你说实话,你觉得是笑话,这也是为啥我这些年没跟你提及这些破事儿。而且,我请你们也全都保守秘密,勿要外传,毕竟《鬼神诀》也曾是名扬天下,堪称阴诡无双的强悍秘籍。”
周强的脑袋中嗡地一下子险些炸开,他不禁勃然色变,呼吸都急促起来:“赵叔叔,我请你将这本秘籍传授给赵胭脂!!!她,一定可以修炼的。你们赵家重夺往昔荣光的机遇,就落在她的身上了。”
赵安一怔。
孙正德也是一呆。
“啊?我?”赵胭脂满脸茫然。
周强展颜微笑,点点脑袋:“所谓的特殊体质,它并不是空穴来风,极少概率莫名其妙的出现。呵……我本以为你是那种万中无一,依靠基因变异才出现的奇才,没想到,你的祖先居然是大名鼎鼎的《鬼神诀》传承者。他们是因,你便是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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