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在忆阳背着小丫头上山下山间,悄悄流逝……
一晃眼,南宫通八岁了,霜儿五岁了,忆阳也十三岁了。
山坡上,一声声稚嫩却朝气蓬勃的呼和声响起,南宫通在朝阳下挥动着小拳头,同时身体做出一些极难的动作,小家伙脸上汗流不止,却依旧没有停下的意思。
他很认真地做着这些忆阳教给他的淬体动作,所以显得很有力。
“喝~”在大石头旁,一个皮肤粉嫩圆润、眼睛像大珍珠一样闪亮、扎着羊角辫犹如上天精心雕琢的瓷娃娃一般的小丫头跟着南宫通学得有模有样的,看上去可爱极了。
小丫头就是霜儿!
忆阳不在这里,也不需要在这里了。
因为两年前他在修炼时突然就全身疼痛,眉心更是如针扎一般痛,灵海里所有的液体灵力都涌出丹田,在经脉里四处游荡,不停地挤压他的身体,最后更是直冲眉心……他很能忍,一连好几天都只是有些垂头丧气,无精打采,最后还是南宫寻发现连白鹤来了他也高兴不起来才抓着他强行探查他的身体,才知道,他才入化灵便已经拥有了灵海。
那个灵海到了一定量便提前开始了反哺身体,所以忆阳才会这样。
于是南宫寻提前教他铸造灵脉,前前后后花了两个月才完成。
自那以后,每日早起晨练对忆阳来说便成了鸡肋,于是他不再晨练,每日一大早带着南宫通到山坡上练拳锻炼身体,自己则是到山顶打坐、冥想。
他还会带上一把扫帚,顺带扫一扫山上的尘,看一看已故的人,尽管那人不在这里。
…………
“呼~”霜儿长长舒了一口气,坐在草地上,望着蓝蓝的天,微眯着眼,道:“好累!”
山坡下的一条小路上,有几个身影渐渐走来。霜儿用小手遮住阳光,仔细看了看,道:“哥哥,砍柴的叔叔们来了。”
南宫通停下动作,准备伸手到怀里取眼罩,这时,忆阳的身影从树林里传来,“别动,继续!”
闻言,南宫通连忙恢复之前的动作。
片刻,忆阳提着扫帚来到他身边,把扫帚扔在一旁,从南宫通怀里取出一条黑色的丝带,蒙在南宫通眼睛上。
“好了。”忆阳拿起扫帚,牵着走过来的霜儿的小手,道:“再练两刻。”
“是,师兄。”
忆阳与上山的几位樵夫相遇,樵夫们向他问好。
他和樵夫们简单寒暄几句,便牵着霜儿来到南宫寻家院子外。
忆阳推门而入,随手把扫帚丢到一边,冲屋里喊道:“大叔,饭好了没有?”
里屋传来南宫寻不爽的声音,“没呢!”
“那快点啊,我饿了。”一屁股坐在院子里的板凳上,忆阳把霜儿拉到跟前,问她:“饿不饿?”
霜儿点点头,表示有一点。
“大叔,霜儿也饿了。”见此,忆阳又冲屋里喊道,随后从怀里取出一颗糖剥开送到小丫头嘴里,道,“来,先吃颗糖。”
屋门被打开,南宫寻拿着一个勺子走了出来,望着霜儿,道:“霜儿,离你师兄远点儿,小心把你带坏了。”
霜儿正要回他,忆阳便抢先开口,道:“不是,什么叫带坏了?小爷我坏吗?”
“你小子肚子里坏水还少?”南宫寻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
“哟,您看过啊!”
“没呢……”南宫寻又给了忆阳一个眼色,道:“老子问你,今年你多大了?”
“十三,怎么了?”忆阳想都没想便回了这么一句。
“回答地倒是很自然,饿了不会自己做啊?”
“不是……”
忆阳正要继续辩解,南宫寻却把他打断,道:“别跟老子废话,进来打下手,呛死了!”
语落,便回了灶房。
见此,忆阳又给了霜儿一颗糖,道:“吃完了自己剥,还有,以后离他远点儿,那老匹夫才是一肚子坏水呢,师兄我在他手里吃了不少亏呢。”
霜儿点点头,表示可以!
忆阳笑着摸了摸小丫头的头,“这才乖嘛!”
说完,便把小丫头放院子里,进去……打下手。
饭后,忆阳搬了个蒲团在院子里,让南宫通坐在上面,而后站到南宫寻身边,道:“大叔今天看过了,周围的天地之气这几日比较温和,最适合突破,你淬体了三年,又感知到天地之气好久了,也该突破了。”
“嗯,我一定会成功的。”南宫通正色道,他又看了看南宫寻和被南宫寻牵着的霜儿,道,“那爹爹,妹妹,我开始了。”
南宫寻点了点头,霜儿冲他挥了挥拳头,道:“哥哥加油!”
“嗯!”南宫通闭上眼睛,双手捏着两颗白色的珠子,开始冥想、感知,然后用弱小的意识引导感知到的天地之气流过经脉,做周天循环,最后到丹田处的屏障……
珠子里不断有白色的光点散发,然后融入南宫通的身体……
南宫通周身也星星点点地出现白色的光点,跟着珠子里的光点融入南宫通的身体。
南宫寻静静地看着,忆阳觉得有点无聊,便坐在板凳上,小声地用食指敲打桌子,霜儿则是越看越兴奋!
许久,光点散去,南宫通睁开眼睛。
忆阳连忙问他:“怎么样了?”
南宫通有点不自行地道:“散了!”
“无妨,你师兄当年也不是一次成功的!”南宫寻平静地道,“再来就是!”
“嗯!”南宫通又接过忆阳递过来的两颗珠子,继续。
不久后,他又睁开了眼睛。
“怎么样了?”
“又散了!”
太阳西垂,时间一点点流逝,南宫通失败了很多次。
忆阳满脸期待地蹲在南宫通身前,期待着他欣喜若狂地睁开眼睛,然后一把抱住自己,高兴地说,“师兄,我成功了。”
然而,这次南宫通依旧没能让忆阳如愿!
“全散了!”南宫通将手中化作粉末的珠子撒掉,道,“不,没有散,根本没有!”
然而没有人理解他说的根本没有是什么意思,忆阳问他:“没有?什么没有了?”
南宫通把头低得很低,“我的丹田可能跟别人的不一样,或者……根本没有!”
闻言,南宫寻一怔,连忙把手伸到南宫通的小腹,道:“怎么可能没有?这根本不可能。”
一股奇异的能量从他的手掌间涌入南宫通的腹中,然后他的灵识也跟着进入。
忆阳在一边看着,很是焦急,却什么也不能做,突然注意到霜儿有些慌张,便把霜儿抱在怀里,道:“没事儿,不慌!”
南宫寻的意识顺着南宫通的经脉游走,最后到达南宫通的小腹,然后……然后就莫名其妙地来到了最开始的地方,他的身体感觉就像一个死循环,经脉的终点是起点,没有所谓的丹田和那个屏障……
南宫寻瞬间老了许多,眉宇间尽是愁容,走路也有点颤颤巍巍……他一点点,走进屋,没有自始自终没有再说一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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