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道舟说出这话事出有因,张禹根是个冷面虎,没有哪个孩子喜欢他,都怕他,陶俊甚至于看见他就躲。
他干农活儿、算账、编织、挑担,写毛笔字都行,就是不会伺候人,他连做饭都不会。
需要伺候病人时,张禹根肯定是最不适合的人选。
黄瀚哈哈大笑道“爸爸,我就是故意骗舅舅来这里的。你聪明着呢应该知道这是什么地方,肯定能够猜到我的目的”
“这里是沪城最好的肿瘤医院,啊莫非是你舅舅”
黄瀚立刻竖起大拇指送上马屁,道“爸爸真是聪明绝顶,简直是一点就透,怪不得我也聪明,原来是遗传啊”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黄道舟果然受用,他脸色稍微好了些。
但是他依旧高兴不起来,儿子骗张禹根来这里,说他根本没事是装的,可是张禹根有可能摊上大事呢
他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给我说清楚喽”
“是我忽然间有预感,觉得舅舅有可能生病了,不放心,故意骗他来这家医院检查身体。”
“你预感,你怎么就预感了呢”
“我不知道,就跟我忽然间开了窍一样,我说不清楚”
这两年黄瀚的神奇之处黄道舟瞧在眼,儿子是特殊的、儿子是异类、儿子恐怕是个半仙,诸如此类的想法一直在黄道舟的脑海里闪动。
黄瀚虽然含糊其辞地解释,但是黄道舟选择了宁可信其有。
“既然来了,肯定要给你舅舅好好查一查”
“其他地方用不着查,你就跟人家大夫说清楚,查脑袋,怀疑舅舅脑袋左侧有个肿瘤。”黄瀚一边说还一边在脑袋上比划位置。
黄道舟懵逼了,惊叫道“什么脑袋里还是左边你居然预感得这么具体”
“是啊我真的没法解释,你照办就行了。”
“嗯你自己真的没事头还疼吗”
“爸爸,用词不当,我的头压根儿就没疼过好不好”
“啪”黄瀚的脑袋上挨了一下子,“你个混账东西,昨天差一点吓掉我半条命”
“爸爸,我们今天的这个举动,运气好点有可能救下舅舅的一条命呢”
“有这么严重”
黄瀚心道,那还有假,记忆中八三年的夏天张禹根头痛欲裂,严重时疼得在床上打滚,去省城一查,脑肿瘤。
去南京做了开颅手术后,大夫说手术很成功,可惜张禹根只是苟延残喘三个月就作了古。
现在提前了足半年,又来到了最专业的医院,此时的张禹根没有长肿瘤最好,如果检查出来长了,肯定也是早期。
因为在车上黄瀚就不断套问张禹根的情况,张禹根说了,他根本没有头疼的毛病,只不过偶尔因为酒喝多了才会头疼,睡一觉第二天就没事儿了。
这跟后来张禹根因为头疼把蚊帐都扯坏,枕头都咬破的情况根本不符。
因此黄瀚能够判断出,即便有情况,也应该是萌芽状态,早治疗肯定能够救命。
但是谁都不能保证医疗效果百分百,真的需要一些运气,毕竟原本轨迹的张禹根只剩下了九个多月的寿命。
黄瀚这是开挂跟阎王爷抢生意,如果不能成功,会严重打击到黄瀚。
因为黄瀚最最期望的其实不是拥有巨额财富,而是希望爸爸、妈妈能够健康的活着。
能够救下舅舅一条命,就足以证明黄瀚能够改写历史,那还等什么
让亲人过得更好,让家乡人更加幸福,让三水县更快更好的发展,如果有机会能够让国家更加富强也可以一试。
黄瀚解释道“肿瘤就是癌症,长在脑袋里的不存在良性、恶性,一样的要命”
“你舅舅精神头十足,挑一百二十斤的担子跑三四里都用不着歇脚,哪里像脑袋里有东西的样子啊”黄道舟不可置信道。
“你又不是医生,哪里瞧得出来这家医院有一种设备能够瞧见脑袋里的血管,你一定要请大夫给舅舅做那种检查”
“嗯我知道,既来之则安之,一定要挑最先进的检查做”
黄道舟说着就准备进去找张禹根,黄瀚道“不着急这一会儿,我们去吃碗馄饨吧”
“我哪有胃口哟”
“爸爸,作为一家之主,你应该做到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这才多大事儿,就食不甘味了”
“我怎么忽然间有了要揍你的冲动”
“那是因为我说对了”
“唉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东西”
“那是你的福气”
“死不要穷脸”
有了黄道舟的支持截然不同,他跟轮换去吃完早饭回来的张禹根明说
“禹根,这家医院应该是国内最好的医院了,我们不仅仅要给黄瀚看病,我和你也要做个体检。”
“我的身体好着呢用不着花那份冤枉钱,你反正好报销,你检查就行了”
黄道舟知道张禹根穷怕了肯定舍不得花钱检查身体,干脆骗他道
“那哪行,检查费用不着你花钱,一样的写我的名字,我拿回去报销”
“这样不好吧财务上恐怕要说闲话呢”
“这你别管,反正我要求你做个体检。”
“那我挑最便宜的随便查查呗”
“该怎么检查咱们听大夫的”
见黄道舟也准备检查身体,张禹根不疑有他,答应三人都做检查。
既然来了当然不怕花钱,黄道舟给张禹根挂了脑外科专家门诊号。
他自己没挂号,也没给黄瀚挂号,为了掩护黄道舟,黄瀚一直陪着张禹根在长椅上闲聊,而且都是问的都是有关于建筑工地上的具体事情。
张禹根晓得工程队的本钱都是黄瀚拿出来的,见黄瀚问起当然认真回答。
轮到张禹根时,黄道舟抢先拿着挂号单进去,他果然跟脑外科的大夫信誓旦旦讲,怀疑张禹根脑袋里有东西,并且指明了具体位置,要求做最先进的检查。
大夫很理解这样的行为,因为真有不少家属怕亲人有心理负担,都是诓骗亲人来做些先进的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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