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啸深深的看着秦泽,口中冷声说道:“子,收好这面战旗,好好保管,若是坏了分毫,怕是你十条命都不够赔!”
秦泽闻言,身子不由的震了震,他知道眼前这个黑甲壮汉没有在开玩笑,他可以从这群人对待这面战旗的态度而得知。这些亡命徒,居然也是有着自己的信仰吗?
他不在多想,讲战旗缓缓收入自己的怀中,妥善保管。
不一会儿,便听到营帐外传来脚步声,只见左玲走入营帐,恭敬的朝着林啸拱了拱手,口中说道:“狼头,都到齐了。”
“你子,随我出来。”林啸嘴角挂着微笑,带着秦泽与左玲走出了营帐。
刚刚来到营帐外,秦泽面前笔直的站着十数位战甲不一,却有着相同狼图腾的将士,胸前的战甲上,细细的刻画着一个充满了野性和嗜血的狼头,眼前的这几位,不过也只是二十出头的样子,全身上下却包含着浓浓的肃杀之气。
“介绍一下,这位是城主分给我们的新人,以后大家就是兄弟了。”林啸狡黠的笑了笑,朝着面前的众人说道。
这时,队伍里走出一名男子,发髻散开,长发随意的散落着,将腰间的酒葫芦取了下来,凑到嘴边喝了一大口,秦泽注意到他的右手,手背上遍布疤痕,那交错的伤疤触目惊心,宛如蚯蚓一般。
他走到秦泽身边,一身的酒气扑面而来,然而这行伍里的任何人,都不会把他当成一个酒鬼,能够在军营中肆无忌惮饮酒之人,来头自然不会简单。
他将拿着葫芦的手搭在秦泽肩头,葫芦口朝着秦泽的嘴边,眯着看上去醉醺醺的眼睛,口中说道:“喂,新来的,喝两口。”
秦泽皱了皱眉头,他自然知道行伍间的一些规矩,果断的摇了摇头道:“军中禁止饮酒,请自便。”
青年男子愣了愣,手从秦泽的肩上移开,在他四周饶了两圈,他看了看秦泽,又看了看林啸,口中语气古怪的说道:“城主老大怎么给我们分派了你这么个玩意儿?不喝酒来我们狼营做什么?”
其他人都带着笑意看着秦泽,似乎并没有劝说的意思,看来这狼营的入门仪式倒是特殊的很。
“我来这里从军不是来当酒囊饭袋的。”秦泽轻轻笑了笑,他心里有数,即便自己顶撞惹怒眼前这个青年,林啸也不会坐视不理,只因为他怀中的那面狼头战旗。
然而眼前的青年似乎并不在意秦泽的嘲讽,而是朝着身后其他几人说道:“哎,你们听听,什么叫明白人,这叫明白人,从军不是来当饭桶的,听到了吗?连一个新人都明白的道理,我苏沐白是不是白活了二十多年?不过我很奇怪,你这筑基境界大圆满,在战场上除了收拾一些杂兵,你还能做些什么?”
秦泽闻言一怔,眼前这个叫做苏沐白的年轻人说的没错,以他现在的修为,到了战场上,便是先锋卒,说白了,就是炮灰,虽然他十分不愿承认,但这的确是事实。
苏沐白走到秦泽身前,俯下身来,看着他的双眼,口中的玩味和戏谑一扫而空,转而变得严肃:“子,狼营,不是你想来就能来的,至少现在的你,还不够资格。”
林啸走到二人身边,将其分开,朝着苏沐白白了一眼,用只有二人听到的声音说道:“差不多得了,吓唬吓唬就行了,城主既然把他给我们狼营,肯定有他的用意,还有,他身上有那面战旗,想来应该是某个血狼营先人的后辈。”
微醺的苏沐白自动屏蔽了其他所有言语,唯独听到了战旗二字,双眼之中闪过一道精光,他将酒葫芦挂在腰间,右手成爪一把捏住秦泽喉管。
秦泽体内的真元在一瞬间居然凝固住不再流转,随着苏沐白的逐渐发力,秦泽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在缓缓流逝,眼前的场景也越来越模糊,他开始无法呼吸,脸色逐渐变得酱紫,然而却没有发出任何求饶的讯息。
“够了!”林啸见状赶忙上前拉住苏沐白的手臂,感觉到他手中的力道,他知道,眼前的这个疯子真的动了杀心。
“把东西,拿出来。”苏沐白缓缓松开自己的手,口中冰冷的说道。
秦泽如遭大赦,口中疯狂的汲取着空气,咳嗽声不断的从他的喉咙中传了出来,一天之内经理两次与死亡边缘的解除,不是什么人都能承受的住的,然而秦泽,却是一个例外。
他的双手因为用力,指节变得惨白无比,他跪坐在地上,眼神冰冷的看着苏沐白,口中不屑的说道:“像你这样,连自己狼营的兄弟都下死手的人,有资格吗?”
苏沐白闻言,身子不由自主的震动了一下,然而这微的变化却被左玲看在眼中,她朝着身边一个狼营的青年低声说道:“老四。你见过苏沐白发抖吗?”
“玲姐,只见过一次,是那次他杀散益州军三千多人先锋的时候。”
然而让众人更加惊讶的事情发生了,苏沐白不但没有生气,反而俯身下来,扶起秦泽,口中平静的说道:“你听清楚,我说的是,拿出来,而不是交出来。”
秦泽感觉到苏沐白感情有明显的变化,将信将疑中,从自己的怀中取出了那面狼头战旗,展现在众人面前。
众人看到那面狼头战旗时,居然全体朝着那战旗单膝跪地,右手成拳,放在自己的心脏位置,头颅半低着,口中低声呐喊到:“恭迎狼王回家!”
苏沐白的手颤抖着,抚摸过那战旗每一寸角落,眼眶居然有些湿润,他咬了咬牙,口中最终艰难的挤出两个字:“谢谢。”
呜呜呜。。。
悠扬的号角声响起,预示着有战事发生,众人站起身,看着林啸,等待着命令。
“城主府方向,左玲,你留下陪这个子,狼营其他弟兄随我去城主府待命!”林啸一声令下,只听到呼喝一阵,众人便跟着林啸往城主府方向去了。
秦泽看着苏沐白离去的身影,这个刚刚差点取走他性命的人,心中不由的升起一种复杂的情绪,他说不清楚,只是知道,这个人似乎有着有趣的故事,秦泽并不恨他,反而对他的事情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然而就在这时,身边响起一个声音,解释了他的部分疑惑:“这苍狼战旗上的血,便是苏沐白父亲当年留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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