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男子率先踏上天梯,口中笑道:“先走一步。”
这一步,可就果真是一步。
男子刚刚踏上天梯,脸色便极为难看,从脚底传来的威压震慑全身,体内真元流转瞬间慢了下来。
“可恶,这到底是”
云须子见状,不由笑道:“此乃天梯威压,每上一层,威压更盛,能够走到哪里,全看各自本事。”
有了这白衣男子投石问路,秦泽自当小心。当他踏上天梯时,顿感真元一滞,他眉头微皱,凝神静气,将体内的真元维持在一个平衡的状态,又继续迈上了第二步。
这种情况,秦泽并不是第一次遇见,早年在襄江之中,苏沐白让他进入其中锻体之时,便已体会过一次。不同的是,此间的威压更胜。
这第二层比之第一层威能更盛,饶是秦泽有所准备,身形也是不免为之所动。
片刻后,秦泽再次调整好体内的真元状态,朝着第三层踏去。
云须子见状,不由暗自点头:“不骄不躁,循序渐进,是个苗子。”
反观白衣男子,也是踏上了第二层台阶,不过却已经汗如雨下,体内真元更是混乱不堪。
另外两位也是迈出了第一步,有了白衣男子的前车之鉴,她们倒是安然无事的度过了第一层。
来到第三层的秦泽,刚刚站稳脚跟,便已经面露疲色,胸口起伏,口中喘息,但体内真元依旧保持平稳。
莫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秦泽来到了第六层,而身后的两名女子却是在第四层止步,白衣男子靠着自己的真元修为,在第五层停留下来。
三人看着秦泽的身影,脑海中出现了同一个词汇:怪物。
在第六层停住的秦泽被汗水浸透了衣衫,贴身的软甲尽皆湿透,他咬了咬牙,心中想到:若在此处停下,来日又怎在昆仑立足。
想到这里,秦泽眉间紫金羽火突然出现,熠熠生辉,疯狂的吸收着昆仑内的灵气,紫府再次充实的秦泽朝着第七层踏出一步。
第七层上所传来的威压,宛如一座大山压在秦泽身上,他身形一动,竟是差点跪下。
云须子眼前一亮,虽未曾看到秦泽眉间的紫金羽火,却也能猜到一二,心中道:“好小子,有些手段。”
一时间,空气似乎凝滞,三人看着秦泽,似乎并不想看到他在此倒下,而是想看看他到底能够达到什么地步。
秦泽稳住身子,口中长舒一口气,身后的金身麒麟由于衣物遮掩,并未显露,但此时却是张牙舞爪的在他背上出现。
他把心一横,竟是踏上上了第八层!
三人见状,倒吸一口冷气。他们明明看到秦泽已经达到极限,这一步踏出,石破天惊!
然而,第八层的威压,秦泽终究没能抵挡,那如同洪水猛兽般的威压,将其按倒在地。
云须子见状,身形微动,将四人从天梯上扯了下来。
秦泽离了天梯,大口喘息,汗如雨下的他赶忙调息自己动乱的紫府。
“很不错,这一次新招的门下弟子,都很不错。”云须子看着四人,不由笑着道。
但是众人心里都知道,虽然云须子这般说,但最看好的,还是秦泽。感受过天梯威压的人才知道,那东西到底有多恐怖。
四人正调息时,却是看到五位穿着与云须子衣着一般模样的身影落在天梯前。
不是五方首座,又是何人了?
“云须子,今年招收的门下比往年似乎好些。刚才走到第八层的是何人?”
说话的这位,乃是沐阳殿的紫阳道人,看模样,似乎是这群首座中最为年长的一位。
云须子闻言看了看秦泽道:“便是此人了。”
“不错。”凝霜子面无表情的说了两个字,便不再开口。
昆仑之人皆知,凝霜子喜怒不行于色,能够得到这不错二字的评价,已是颇为不易。
梅娅面带微笑,轻声道:“既然都到齐了,该去面见掌教了。”
众首座点了点头,云须子开口道:“你们且随我来。”
四人起身,随着六大首座朝着青宵宫走去。
然而行至天梯前,四人却是望而却步,方才所经历的一切,他们可不想再经历一次。
云须子察觉到四人的异样,不由笑道:“方才只是测试,莫要惊慌。”
听得此言,四人这才放下心来。走上天梯,并未感受到之前的威压,四人倒是舒了口气。
踏过一百零八阶天梯,众人行至青宵宫大门前。
只见大门两侧屹立着一十二根白玉龙柱,顶着大梁数丈高大的青铜大门敞开。再往里看,又是一十二根白玉龙柱支撑着大殿,大殿内的墙壁上,刻画着昆仑历代掌教的图画。
正殿之上,端坐一人,不是当今昆仑掌教叶玄机又是何人?
襄阳城外,秦泽曾有幸见过一次叶玄机的身影,却未视其真容,今日,想来总算能够见到。
众人进入正殿,朝着叶玄机施礼:“见过掌教。”
“礼数就免了吧,云须,这四位便是此次招收的门下吗?”叶玄机微微抬手,抚须笑道。
云须子拱手:“正是,你们四人,当自报家门。”
白衣男子向前一步,朝着叶玄机施礼道:“晚辈南宫飞羽,成都南宫家子弟。”
红衣女子紧随其后:“晚辈文清,司隶文家。”
绿衣女子古灵精怪:“晚辈洛丹,出身微末,不值一提,洛阳人士。”
三人说罢,秦泽最后上前,拱手道:“晚辈秦泽,襄阳狼营军士。”
叶玄机淡笑一声道:“襄阳府城毁于一旦,哪里还有什么襄阳狼营。”
秦泽眉头微皱,想到先辈与昆仑的关系,不由犯难。
“何不从实招来?”凝霜子看了一眼秦泽,口中沉声,不怒自威。
秦泽狠了狠心,抬头正色,拱手再拜道:“晚辈秦泽,扬州府城,秦门子弟。”
“秦门?!”
众首座闻秦门之名无不变色,一旁的凝霜子看着云须子道:“你怎么招揽了一个秦门子弟?”
云须子哪里知道秦泽身份?自是有苦难言。
一阵沉寂,终是由叶玄机打破:“冤冤相报何时了,秦门,便秦门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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