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策沉吟良久,却是皱眉道:“如此说来,我传他冰心诀抑制他的魔宗真元,实际上是抑制了他的修炼?”
云须子点了点头,没有多言。
“可若是放任不管,那魔宗真元泄露,昆仑如何容得下他?”宗策实在不解,难免追问。
云须子闻言苦笑:“这便是两难之处,若当初他没有拜在我们下,以其他几位首座的脾气,恐怕早已被废除次修为,逐出山门了。”
二人正说话间,玉无尘来到慕容芷月的住所,见其对着梳妆台正在发呆,不由出声:“芷月,何故愁眉苦脸?”
慕容芷月闻言一惊,稍稍收拾了一下妆容,起身拜道:“师傅。”
看着此刻的慕容芷月,饶是玉无尘,也不免心痛几分。两道未干的泪痕,着实惹人怜。
“芷月,随我去拜会一下昆仑的云须道长吧,顺便赔个不是。”玉无尘叹息一声,终究说道。
“我”慕容芷月欲言又止,似乎并不情愿,然而看着玉无尘那不容拒绝的表情,还是选择了妥协:“是,师傅。”
就在此时,林长天恰巧路过,听到二人的对话,不由皱眉,敲门而入。
“师傅,此事似乎并不需要芷月前去赔礼道歉,他昆仑门下弟子技不如人,怎是芷月过错?”林长天朝着玉无尘施了一礼,起身皱眉道。
林长天是离剑门下大师兄,原本王宗想要提拔他,担任葵剑门的门主,统帅一门弟子。然而林长天却是拒绝了,他自问不适合管理门下,还是当一个剑冢弟子比较适合他。
说起来,二人却是同一辈分,只是玉无尘当了离剑门的门主,这声师傅自是要的。
玉无尘听了林长天的话,不由皱眉道:“此事你无需过问,这一切,也是为了剑冢。”
林长天还欲分说,却只是听到玉无尘冷声道:“不要忘了,谁才是离剑门门主,芷月,随我来。”
此言一出,林长天骤然变色,心有怨言,却也不说。
他沉吟片刻,就在二人将要跨出大门那刻,突然出声道:“既然如此,芷月,我随你一同去吧。”
慕容芷月不由看向林长天,心怀感激的点了点头。她又朝着玉无尘看去,后者面无表情的看了她一眼,旋即道:“想来便来吧,只是不要乱言,否则掌门处,定饶不过你。”
“门主只管去做,长天只是一旁静候便是。”林长天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拱手道。
过了片刻,三人来到秦泽住所,敲门而入。
“云须道友,不知那小子状况如何?无尘特引门下弟子前来赔罪。”
玉无尘走进屋内,看了一眼床榻上眉头紧锁,昏迷不醒的秦泽,拱手笑道。
宗策见状,此人模样,哪里有赔罪的意思?莫不是来看秦泽笑话的?想到此处,脸色瞬间难看:“劳玉门主费心,我师弟小命还在。”
“你是云须子的首徒吧?你师父没有教过你如何跟长辈说话么?”玉无尘脸上看不出任何情感波动,只是冷声道。
云须子并未起身相迎,他一边朝着秦泽紫府输送真元,一边道:“玉无尘,我门下弟子,还轮不到你来教训。”
慕容芷月看着床榻上的秦泽,心中五味交杂,她既不想秦泽出事,却又不想他安然无恙。
最好,就此成为一个废人,这样,陈道陵就不会对他另眼相看了。
这歹毒的想法却是让她自己都大吃一惊,她是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毒辣?
正想着,却是听到玉无尘出声:“芷月,你出手伤了这位昆仑门下,还需赔礼才是。”
慕容芷月刚想上前说话,却是被云须子打断道:“收起你的虚情假意,你心里巴不得他死才是真的。”
玉无尘也不反驳,只是笑道:“好,即便如此,他二人交手,也算是同门相残,只要我这徒弟心中过意的去,我也不便多言就是。”
此言一出,除了慕容芷月,在场众人神色皆变。
“你这话是何意?”云须子眉头微皱,率先出声道。
“哦?云须道友不知么?”玉无尘故作惊叹:“他二人拜入仙府之前,皆是陈道陵门下,话说回来,这陈道陵,也是你们昆仑走出来的吧?”
“啊,我倒是忘了,当年和风殿的首座,应该是陈道陵才是。只不过他突然离开昆仑,你才得到了和风殿首座之位,这个名字,你应该不想听到才是。”
玉无尘的话,着实让人震惊,除了云须子与宗策二人,另外两人皆是变色。若是玉无尘不言,谁能知晓此事?
云须子脸色难看至极,他收回放在秦泽丹田处的手,站起身来,朝着玉无尘冷声道:“此乃我昆仑家事,还轮不到你这个外人指手画脚!”
玉无尘耸了耸肩,示意自己所言皆是事实。
云须子脸色阴沉,未去理会他,而是朝着慕容芷月道:“这位姑娘,玉无尘方才所言,是否属实?”
慕容芷月知道云须子指的是师从陈道陵一事,便点了点头:“秦泽曾在点苍山呆过几日,不过后来跟曹天鼎离开了,也算是几日同门才是。”
“曹天鼎?和不早说?”玉无尘听了曹天鼎的名字,不由皱眉。
慕容芷月一脸无辜,小声道:“弟子倒是忘了此事。”
云须子冷笑一声,看了一眼慕容芷月,沉声道:“姑娘人家,当心存善念,再怎么说,秦泽也算是你半个师弟。”
云须子的话以及玉无尘的态度,让慕容芷月觉得十分委屈,仅存的一丝愧意也烟消云散。
她神色凝重,看了一眼床榻上的秦泽,沉声道:“我与他二人,早已划清界限,日后相见,便是路人。云须首座,不知这个答复,可还满意了?”
云须子闻言,脸色难看,朝着玉无尘道:“若无他事,还请离开。不过我要提醒你一句,曹天鼎如今隶属酆都四峰大营,他可是个疯子。”
“不劳云须道友费心。”玉无尘笑了笑,朝着云须子拱了拱手:“既如此,我等便不多叨扰,告辞。”
“不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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