菱竹说罢,又继续沉浸在垂钓的乐趣当中。
秦泽微微皱眉,将菱竹的话反复掂量,最终还是忍不住出声道“所以,菱竹大哥的意思是,这件事不仅仅是叶玄机的错?”
菱竹摇了摇头“这世间,可不仅仅只有对错的。”
他放下鱼竿,缓缓起身“人们只想看到自己希望看到的,只能看到对和错的人,走不长远。”
这话说的晦涩难懂,与当年苏沐白的正邪之说倒有几分相似之处。
不过秦泽更愿意相信,在这场变故当中,叶玄机,才是罪魁祸首。
秦泽想了想,始终不解,便朝着身前的菱竹道“所以,菱竹大哥是如何看待这件事的呢?”
菱竹看了他一眼,并没有正面回答他,只是轻声道“当局者迷,包括你,也是深陷其中。昆仑家事,我等外人不便插嘴,况且在这镇妖塔内,我可不敢胡言乱语。清虚虽然羽化飞升,可这镇妖塔内还残留着他的意念。”
秦泽闻言倒是吃了一惊,若当真如菱竹所言,镇妖塔内残留着清虚真人的意念神识,那此间发生的种种,应该都被他知悉了。
他下意识的看着四周,仿佛是想找寻清虚真人的踪迹。
菱竹看到秦泽这一可笑的举动,不由出声“别找了,清虚的灵识在镇妖塔第九层,与烛九阴大人为伴。”
想到自己方才所为着实幼稚,秦泽脸上登时羞红。
忽然,秦泽想到自己身上的那块火精,他看了看身前的冰湖,不由拿定了注意。
“菱竹大哥,想借你这方冰湖一用。”
菱竹笑了笑“这镇妖塔都是你们昆仑的,尽管去用便是。”
闻言,秦泽便朝菱竹拱了拱手,从怀中取出那枚火精,放在手中端详。
菱竹见了那火精不由眼前一亮“这东西是从鸑鷟身上提炼的吧?倒是有几分熟悉的味道。”
秦泽点了点头,也不答话。此时此刻,火精当中的火属性真元已经消散了不少,但对于紫眸的元神来说,依然是无法承受的。
他屏气凝神,用自己体内的真元将那火精包裹住,从菱竹垂钓的冰洞中,缓缓放入湖内。
火精刚一入内,湖面上厚厚的冰层登时开裂。自古水火不能相容,这火精内的火属性真元极为强横,整个冰湖上的冰层逐渐消融。原本冰冷彻骨的湖水,此时此刻正在逐渐升温。
莫约过了一炷香的功夫,湖面上逐渐升起鱼苗的尸体。显然是耐不住水中的高温,当场死去的。
“你可是毁了我一处找乐子的地方。”菱竹看着眼前的场景,不由笑道。
秦泽挠了挠头,脸上浮现出歉意的笑容。
忽然,一道滚烫的水柱从冰湖内喷涌而出,水花溅落在地,升起阵阵白烟。
一个漆黑的身影从水中浮现,只见一条五彩斑斓长着双翅的大鱼出现在水面,口中含着的,正是先前秦泽丢进湖中的火精。
这火精经过长时间的浸泡,此刻火属性真元已被湖水冲淡,秦泽一喜,便将那火精召回。这大鱼本是水族生物,火精对它来说本就是极其厌恶之物,自然不会私吞。
谁知无论秦泽如何调用自己的真元,火精却在那大鱼口中稳如磐石,纹丝不动。
“这东西,是谁丢进水府的?”
菱竹耸了耸肩,看了一眼身边的秦泽,一言不发。
大鱼见了菱竹,当即恭声道“菱竹大人,有礼了。”
“哟,这不是赢先生吗?什么风把你吹出来了。”菱竹戏谑的看着那条大鱼,双手抱在怀中笑道。
那大鱼看了一眼秦泽,朝着菱竹恭敬道“菱竹大人,有人将此物丢进水府,想要害我水族性命,不知菱竹大人可曾见过此人。”
菱竹瞥了一眼秦泽,伸了个懒腰,口中懒散道“见过,这不就在我身边吗?”
秦泽大惊,感情菱竹与这大鱼是旧识,自己将火精丢进湖内菱竹非但没有阻止自己,反而让他任意施为。
菱竹是故意的!
大鱼的目光落在秦泽身上,眼中尽是杀意,却见菱竹站在秦泽身侧,不由试探道“菱竹大人,此人你可认得?”
菱竹嘴角划起一个邪魅的弧度“自然不认得,该怎么办,你自己拿主意。”
有了菱竹的话,那大鱼当即发作,口中一道水柱涌出,连同着火精朝着秦泽喷涌而来!
秦泽见状,感受到那水柱当中的寒气,当即闪身,一把将火精取过,揣在自己怀里。
水柱所过之处,层层冰凌笼罩,若是方才躲闪不及,秦泽早已变成一座冰雕。
菱竹见二人交手,双手放在脑后,朝着安全的地方走去,顺带将自己垂钓的木椅拿上,竟是坐在一旁欣赏起来。
“可恶,这大鱼甚是厉害!”秦泽心中自思,如今他失去了银月,天魔九剑施展不开。体内各种功法,皆要由紫府到心脉调用灵气真元。
可是如今心脉被蛊雕的噬心蛊咒所侵蚀,若是动用功法,恐怕那死寂之气会瞬间占据他的神识。
秦泽一边躲闪着大鱼的攻势,一边朝着菱竹看去。后者翘着二郎腿,双手支撑着下巴,轻声道“小子,送你一场造化,也算是替小妹报答不杀之恩了。”
造化?这哪里是什么造化?分明是谋杀!
秦泽内心如此想着,却又不能分神答话,只能拼尽全力去躲闪大鱼的攻势。
那大鱼心中杀意正盛,恨不得将毁了水府的秦泽碎尸万段,哪里还会留手?饱含寒气的水柱一道接着一道射向秦泽,后者狼狈逃窜,根本毫无还手之力。
秦泽一咬牙,把心一横,正说调用体内真元,施展玉清诀。
身上青光刚刚浮现,便觉心脉处一阵剧痛。
耳边传来菱竹幽幽的声音“不要想着去施展你所学的功法,那噬心蛊咒的厉害,想必你已经领教过了。若想速死,便继续犯傻吧。”
秦泽闻言,当即停止施为,方才心脉处传来的痛感已经让他感受到了噬心蛊咒的可怕。
“该死,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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