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文宛并没有直接回答他,只是发出反问。
后者琢磨不透她的心思,自然不敢大意,只是道了句:“久仰普空大师之名,私人会面,有何不可?”
“是吗?”宋文宛笑了笑,似乎早已料到风吹雨的回答:“据说当日,随你一同上山的,还有一个孩子。不是吗?”
提及另一人,风吹雨的脸色明显起了变化。当年的风吹雨,也只是凰琊弟子而已。而普空确实善读人心事。
那陈煜凡胎肉体,自然是被普空一眼看穿。既然普空能够看破那人心事,自然是知晓了陈煜的真实身份。甚至可以说比他风吹雨更加清楚。
他下意识的退后一步,却发现自己已在门边,退无可退。
“既然你已经全部知晓,又何必问我?”风吹雨皱着眉头,他实在想不出,宋文宛的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这位凰琊掌教缓缓坐下,朝着风吹雨道:“我虽知道有这么一个人的存在,但却不知他真实身份。若不是你今日道出此事,恐怕至死,也不会有人知晓。当然,除了普空。”
“此人法号戒嗔,乃是九华戒律堂之人,是普空得意弟子。其一身的本事,皆是普空所传授。”宋文宛顿了顿,紧接着道:“此人入门时,年方二八。据说每逢雷雨之夜,便会疯疯癫癫,口呼鬼神。这种现象,直到今日,依然存在。怎么,还需我再说下去么?”
风吹雨怎么也没有想到,千算万算,竟是自己将陈煜的身份暴露了。
他苦笑一声,看来姜还是老的辣:“既然已经知道,那便没什么好隐瞒的了。不过有一点,宋掌教说错了。”
宋文宛自认为,除了戒嗔的真实身份,其他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但风吹雨的话,却是让她皱起了眉头:“你且说来我听。”
风吹雨笑了笑,既然已经说开,便没有什么好顾虑的:“我也只是今日,才得知他的身份。而且,是他自己亲口道出陈煜二字的。”
宋文宛听罢,心中不由起疑。按理来说,作为一个王族遗孤,又是皇室的眼中钉肉中刺,本该极力隐瞒自己的身份,而不被人得知的。可此人非但没有隐瞒,而是主动将此事告知风吹雨,恐怕并不是表面上所说报恩那般简单。
然而,风吹雨说罢,便没有给宋文宛再问的机会。他推开房门,头也不回的朝着宋文宛道:“宋掌教留步,风吹雨去也。”
话音刚落,便觉一道清风起,风吹雨的身影瞬间消失在宋文宛的眼前。
而这位凰琊掌教,再次陷入了沉思。
却说风吹雨离了凰琊,直奔昆仑住所,凝神屏息的他,轻松的躲过了昆仑的岗哨。
此刻,秦泽屋内。
正与秦泽诉说医道的紫眸,忽然皱眉出声:“你的老朋友来了。”
话未说完,便听扣门声响起,秦泽正疑惑,以为是宗策或者其他。开门看时,却是风吹雨。
他愣了愣神,看了看四周住所,不由道:“风大哥?怎会是你?”
“怎么?不能是我?”风吹雨说着,便朝屋内走去。当他看到紫眸时,不由一怔,突然有些后悔来找秦泽。
秦泽没有注意到许多,赶忙将屋门关好,请风吹雨坐下:“风大哥深夜造访,定有要事。不知”
风吹雨并没有直接回答秦泽的问题,反而是面带狡黠之色,朝着秦泽道:“若是罗玥晓得你金屋藏娇,不知会做何感想?”
“风大哥误会了”秦泽闻言,虽说心中晓得风吹雨只是玩笑话,但依旧十分紧张。
没等他辩解,紫眸早已按捺不住:“小子,你若是不会说话,姑奶奶不介意教教你。”
风吹雨深深地看着紫眸,沉声道:“南桑村的事,我还没有找阁下算账。”
紫眸听了这话,只是不屑一笑道:“算账?如何算?听了你二人的故事,恐怕就算没有我,那桃花妖也跟不了你吧?更何况,你是人,而她可是妖。”
“妖又如何?我看一十三州许多人,活的还不如妖!”
此言一出,紫眸对风吹雨的印象大为改观。众所周知,修仙界中,本就以人为贵。众多人族修士,根本瞧不起妖兽,甚至将它们作为自己的奴隶。即便是收为灵兽的,也只是当做仆人使唤。
像秦泽与风吹雨这般,对妖兽一视同仁的,在一十三州几乎绝迹。
紫眸轻笑一声:“你就不怕你的师尊长辈?”
“我已脱离凰琊,如今孑然一身,有何惧哉?”风吹雨说这番话时,声音当中带着一丝怒意,显然,他对紫眸并没有太多好感。反而因为桃花的事,一直耿耿于怀。
秦泽心中还担心紫眸会发作,闹到无法收场的地步,谁知后者却是笑出声来:“好一个风流浪子,你开始让我有些欣赏了。”
风吹雨闻言一愣,没有想到这位青丘兽族的至尊会对他说出这番话。
转念一想,这紫眸原本也是妖兽,恐怕是因为自己对妖兽的看法,才对他有所改观。
秦泽见状,便为风吹雨奉茶一盏,扯开话题道:“风大哥刚才说脱离凰琊?这是何时的事?”
提及此事,风吹雨心中一阵黯然,也不再去理会紫眸。他端起桌上的茶盏,一饮而尽:“就在刚刚。不过这只是小事,还有一桩大事,要告知与你。你可要牢记在心,否则,我可不想看到你尸骨无存的那一刻。”
见风吹雨说的如此严重,秦泽不由小心翼翼追问道:“还请风大哥明言。”
“我了解秦门与司隶之间的世仇,但你最好小心谨慎,步步为营。至少,在你达到归仙境界之前,不要与司隶发生任何冲突。切记,是任何冲突。”风吹雨认真地看着秦泽,紧接着道:“即便是那位身在剑冢的姑娘,也万万不要得罪。”
听到此处,秦泽不由皱眉:“风大哥把我说糊涂了,这与她有何关系?”
“这不是她的问题,而是因为她是皇室之人。你只要记得这一点,便足够了。”风吹雨站起身,缓步走到门边,似要离开。忽然,他又想起什么,转过身道:“先前你与我说的事,我答应了,至于会武,我劝你最好不要对她下重手。”l0ns3v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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