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派胡言!你方才使的,分明是我佛门大统九字真言,所缔结的手印,正是宝瓶印。如此,你如何抵赖!”
秦泽本欲辩解,但见这群九华弟子个个面红耳赤,心中道了句无知,便也不想多说。
倒是上方看台的王宗出声道:“无为子,你门下弟子偷学佛门功法,此事作何解释呢?”
剑冢与昆仑向来不和,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好不容易让王宗抓到了昆仑的把柄,自然要好生运用一番。
无为子却是笑了笑,起身道:“我昆仑但凡来参加会武的弟子,自然都是入过天机阁的。天机阁中,九大昆仑秘术,王掌教又知多少?”
王宗被无为子的话逼的哑口无言,脸上一阵通红,良久只是挤出一句:“虽然不知,但昆仑自然修习道宗功法,何来佛宗法门?”
此言一出,无为子竟是大笑出声:“王掌教有所不知,佛门九字真言本是出自道宗六甲秘祝。此乃祖师清虚真人所留之大统,秦泽习得的,正是此术。”
无为子的话,让在场众人除了昆仑各大首座,包括秦泽在内都是大吃一惊。世人只知九字真言乃佛门至高无上法门,从不外传。为此,佛门还将此术一分为二,在法华寺留下一分拓本。
虽说法华寺早已在多年前飞灰湮灭,但其法门世人却不知去向。本欲以此为借口,来诬陷昆仑的王宗,听了这话,却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然而,王宗可不愿就此放弃这次打压昆仑的绝佳机会,仍是强硬道:“数十年前,法华寺一役,寺上下鸡犬不留。其所怀九字真言功法,没了下落,此事莫非与昆仑有关,所以无为道友这才用此话搪塞?”
“阿弥陀佛。”不待无为子动怒,便听一旁的普空出声道:“王掌教可是错怪无为掌教了。无为掌教所言非虚,据本寺记载,太古年间,佛道合是一家。这九字真言,也是从道宗六甲秘祝演化而来。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这还是第一个习得道宗六甲秘祝的弟子。”
既然当事人都已发话,王宗自然是不好在多言,不然便会显得剑冢小家子气了。
普空说完这话,飘然而下,落在中央战台之上。他朝着秦泽微微欠身,口中道:“秦小施主英雄出少年,九华弟子眼拙,老衲在此赔礼了。”
秦泽哪里当得普空如此大礼?他赶忙将其托起,还礼恭敬道:“秦泽不敢受礼,既然误会已清,便也无事了,还请大师继续主持会武。”
普空闻言点了点头,他看了一眼秦泽,忽然传音道:“掌教主持对秦小施主青睐有加,他吩咐老衲转告秦小施主。倘若有朝一日,灾祸当头,可来九华暂避。”
秦泽听了此言,不由浑身一震,朝着普空再拜。
不过旁人却并不曾听到普空对秦泽的密语,只是看到一位彬彬有礼的少年。
一旁认输的徐子昂,此刻缓步走到秦泽身边。他轻轻拍了拍秦泽的肩头,口中淡笑道:“你很出色,我败的心服口服。”
对于徐子昂的话,秦泽倒是没有过多在意,他微微拱手,轻声道:“徐师兄过谦了,侥幸而已。”
徐子昂摇了摇头,似乎对秦泽的侥幸二字有些在意,不由道:“希望你的侥幸,能够让你走的更远吧。”
虽然不知他话语中的含义,但听起来总没有恶意便是了。
二人相继离开战台,普空紧接着便宣布了下一轮会武的开始:“此阵,昆仑秦泽胜。下一阵,剑冢慕容芷月,九华戒嗔。”
普空宣读完毕,脚踏祥云,返回了上方看台。但其脸上的神色,似乎有所变化。
只见剑冢处,慕容芷月提着月牙仙剑缓步走上战台,一身白衣的她,配上那雪白的仙剑,顿时叫人心生惊艳之意。
戒嗔低着头,他双手合十,身着五宝袈裟,手中架着一串紫砂念珠,朝着慕容芷月率先施礼道:“阿弥陀佛,小僧见过公主殿下。”
慕容芷月听他唤自己为公主,便掩嘴笑道:“戒嗔师兄不必如此,如今这战台上,只有剑冢弟子慕容芷月,并无皇室的公主,还请戒嗔师兄不必挂念此事。”
然而,直到慕容芷月说完最后一个字,戒嗔也没有直视她,这反而让她心生不满,当即不悦道:“戒嗔师兄为何看都不看我一眼?身为佛门弟子,是否有失礼节呢?”
戒嗔闻言,仍是低头闭目,只是念了声佛号:“阿弥陀佛,殿下误会了。殿下生的貌美,佛曰‘色不异空’,小僧不敢亵渎天威。”
戒嗔的一番话,将慕容芷月的虚荣心塞的是满满当当,她轻笑一声,缓缓抽出腰间月牙,轻声道:“既如此,可不要怪我占了师兄的便宜。”
“小僧不敢。”
秦泽回到昆仑众人所站之处,见了战台上的情况,不由皱眉道:“这戒嗔大师闭眼对敌,如何取胜?”
一旁的宗策闻言不由笑道:“戒嗔大师修为极高,我未踏入归仙境界之前,恐怕都不是他的对手。你这位师姐虽然厉害,但若想取胜,恐怕也绝非易事。”
秦泽听了这话,心道最好是慕容芷月能够败在戒嗔手中,如此一来,接下来的比试,便不用与其交手,自己也能够放手一搏。
饶是紫眸心细,看出了一丝端倪,当即朝着秦泽传音道:“我看不然。虽说这和尚修为颇高,但似乎是有意为之。没有踏入归仙境界,五感极其重要。即便是对灵气的感应达到登峰造极的境界,但若是闭上双眼,可就等于失去了克敌先机的机会。”
战台上,慕容芷月紧握月牙,那雪白的长剑忽然发出一声剑鸣。但见一道红芒升起,一朵赤色莲花登时出现在月牙剑尖。
“赤莲-焚天!”
这四字一出,剑尖上的赤莲砰的一声,忽然消散。只见红霞漫天,真元翻滚,整个中央战台宛如陷入一片火海之中!
然而,在她对面的戒嗔,一动不动,似乎并没有准备发动任何攻势。
“如此托大,真当我没有手段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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