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义犹豫了一番,他扯住风吹雨袖摆,口中无力道“恐不能与公通行”
说完这话,敖义脸上瞬间没了血色,一脸苍白。顿感眼睑沉重,一头栽倒下去。若非风吹雨拖住,恐怕这位龙王九太子,要出上个大洋相。
风吹雨皱着眉头,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他稍稍有些措手不及。他将住所的禁制散去,又将敖义安置在自己的床榻上,仔细检查起后者的伤势。
敖义本是三转归仙之境的修士,又是苍龙之体,照理来说,同阶修士无可敌者。不过风吹雨却是发现,敖义体内真元散乱,气若游丝。他不敢想象,能够将敖义伤到这等地步的人,究竟是何等实力。
他咬了咬牙,口中喃喃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皇室可真够狠的。”
正想着,却听见一声嘤咛从敖义的怀中发出。
风吹雨吃了已经,却以为自己房中何时来了个女人。他寻声望去,却见琉璃睡眼惺忪地从敖义怀中爬起。迷迷糊糊的它,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看到四周的环境时,登时呢喃道“这是哪儿”
它直起身子,见着风吹雨,不由道“呀你是那个不会说话的坏哥哥,你怎么会在这儿你来龙宫做什么呢”
风吹雨的嘴角一阵抽搐,心道,这定是紫眸教与它的。不过好在风吹雨知晓轻重,并未在意许多,便向琉璃询问道“小家伙,倒是我要问你,你怎么在这儿。”
“这”琉璃听了这话,赶忙打量着四周的环境,它惊呼出声,看了看身边昏迷不醒的敖义,又看向风吹雨“这里不是龙宫,这,这里是扬州府城秦泽在哪儿,紫眸姐姐在哪儿”
看琉璃的模样,恐怕根本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不过既然它出现在这里,那就代表秦泽知道自己这次是踏上了一条九死一生的道路,所以,琉璃才被敖义带回了扬州府城。
看着床榻上焦急的琉璃,又看了一眼昏死状态的敖义。风吹雨轻叹一声,从手中分出一道真元护住敖义心脉紫府,旋即将琉璃抱起,口中认真道“你想不想找到秦泽”
想,如何不想琉璃拼命点头,想让风吹雨知道自己的心意。
风吹雨安抚琉璃了一番,口中道“我带你去找他。”
就在此时,床榻上的敖义居然艰难的支起身子,他眼神冰冷地看着风吹雨,沉声道“不可以以她的修为,还不能进入龙潭”
“可是,没有它,我怎么才能找到秦泽”
敖义忍着剧痛,从自己腋下三寸,扯下一块黝黑的鳞片,置于风吹雨手中。鳞片上,还沾着敖义滚滚热血,从风吹雨指间滴落。
“这是”
风吹雨一脸震惊地看着敖义,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作为龙王九太子的他,能够为秦泽做到如此地步。他手中拿着的,正是敖义本体的逆鳞。逆鳞之下,便是最纯真的真龙精血
在风吹雨的帮助下,敖义及时止住了伤口,他脸色苍白,声音十分虚弱“拿着它便能感应道秦泽所在。这小家伙不能犯险”
虽然风吹雨不知道敖义为什么如此担心琉璃,但从他的神情与手中的逆鳞看来,事情绝对没有自己想象的那般简单。
“既然如此,多谢了。”
风吹雨将琉璃放在敖义怀中,转身欲走,谁知却被琉璃死死咬住衣角。风吹雨无奈,从袖袍当中取出自己酿制的醉生梦死,倒在房间内。
一时间,酒香四溢满堂,琉璃本就服用了安神果,再加上这醉生梦死,当场瘫软,无力再动。
风吹雨朝着床榻上的敖义抱拳道“九殿下高义,风吹雨自问不及。殿下的伤,十分严重,在下已用真元灵气护住殿下心脉紫府,短时间内,可保殿下无碍。若是风吹雨能活着回来,定替殿下疗伤,替我家世子谢过了。”
“官话,便不用多说了将那小子,囫囵带回来吧”
风吹雨朝着再次昏厥过去的敖义再拜,登时化作一道流光朝着泽海方向掠去。
话分两头,却说秦泽二人在黄土世界内,与十数位金甲傀儡周旋,好不容易摆脱了一个傀儡的纠缠,却又被其他傀儡给盯住。
秦泽乏了,倒是想出个馊主意来“紫眸,你我二人暂且分开。”
“什么”紫眸听了这话,甚至怀疑起自己的耳朵“你疯了么”
“不,或许,只有这样,我们才能找到真正的入口。”秦泽说罢,便朝着相反的方向疾驰而去,而那个方向,正是方才遇上十数位金甲傀儡围剿的方向。
紫眸怔住了,他看着秦泽离去的声音,口中喃喃道“疯子”
莫约过了半盏茶的功夫,秦泽十分巧合的碰上了正在追寻他踪迹的金甲傀儡。他轻笑着,缓步走上前去,朝着那群傀儡道“我与阁下往日无怨,今日无仇,无非是拒绝了阁下的邀请,阁下便要赶尽杀绝么”
十数个金甲傀儡闻言,同时止步,朝着秦泽齐齐出声道“圣宗的邀请,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获得的。既然你不识趣,自然怪不得老夫。”
秦泽摇了摇头,紧接着道“阁下一口一个圣宗,不知这圣宗,究竟若何呢不妨说说,或许,我会有所兴趣呢”
在黄土世界的某个深渊,红衣老者面对这古朴的大门,冷笑着道“有没有兴趣,那是你的事。不过既然能够进入到这冰泉龙潭内,自然是敌非友。小子,想从老夫口中套话,你恐怕还是嫩了”一些。
“这里当真是冰泉龙潭么我看,未必吧”
秦泽冷笑着看着身边的金甲傀儡,等待着对方的回应。
果然不出秦泽所料,红衣老者听了这话,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他当即通过傀儡传音道“看来,你知道的倒是挺多。你去而复返,是想从老夫这里,得到什么呢”
“并无他意,只是想一窥这龙潭当中的奥秘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