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二人僵持时,慕容芷月却鬼使神差的将手伸向那只木盒。
慕容千华不经意间瞥见,赶忙将那木盒丢给刘焱。她阴沉着脸,屋内的温度瞬间降到了冰点“将这东西拿走。”
刘焱接过木盒,看了看慕容千华,又看了看慕容芷月。他有话想说,有苦想诉,但这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
“那便罢了,还有些军务需要处理,我先去了。”
刘焱走后,慕容芷月好奇地看着慕容千华,口中道“母亲,那是什么”
“十分无趣的东西,你莫要多问。这几日,便待在娘身边,娘有好多话想和你说呢。”慕容千华说这话时,脸上又恢复了往日的笑容。
慕容芷月轻笑一声“都听母亲的。”
话分两头,却说刘焱出了慕容千华的宫殿,便到主殿处理军务,谁知这大殿内早有一人在大殿中等候。
只见此人身环红雾,看不清面容,只是隐约当中依稀可见七尺身长。此人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极具威严的气息,宛如帝王一般,不怒自威。但身边环绕的红雾,却是让他看上去十分诡异,不知此人到底是谁。
“刘焱,这未央宫,是姓刘的。刘家的天下,何时轮到慕容家做主属于你们二人的时代,早就过去了。怎么难道你还想凭你二人之力,拯救这支离破碎的王朝么”
红雾当中,传出一个铿锵有力的中年男子的声音,刘焱听罢浑身一震,口中试探道“即便我二人无法做到,这不还有”
“怎么你这当朝的皇帝,还想来借前朝的剑刘焱,你好歹是刘氏子孙,怎在你身上,看不到一丝半点的血性七日,这是最后的时间。”
刘焱听罢,缓缓低下了头。他知道这个时间对他,对于慕容芷月意味着什么。他不想答应,眼前之人的出现,让他的心凉了半截。
“七日之后,你若不能成事,圣主会亲自出面。”
刘焱正想答话,抬头看时,身前哪里还有人影手中握着的竹简,早已被他捏的粉碎。他满脸的怒意,一腔怒火不知往何处发泄。
“给我传徐伯仁。”
不片刻,身穿战甲的徐伯仁出现在大殿当中。在殿门时,他想卸甲觐见,却被刘焱阻止。按理来说,外臣觐见,需褪甲卸剑,此乃礼数。不过既然刘焱有言,徐伯仁便并未多想。
来到殿内,却见刘焱阴沉着脸,徐伯仁心道莫非战事有变
他当即见礼,高呼万岁。刘焱免了他一切俗礼,口中道“伯仁,司隶金甲禁军还有多少可以调用”
徐伯仁愣了愣,这金甲禁军刘焱应该心里有数才是,怎会有此一问
“回陛下话,除了之前陛下调走的两万将士,以及负责城防的一万将士,城内还有七万禁军可以调用。”
“七万么”刘焱看着身前的一十三州低势图,眼中迸发出一阵凶光“大将军徐伯仁听令”
“臣在”
“朕命你亲率五万金甲禁军,五日内,不管用什么手段,拿下兖州。”
“什么”徐伯仁听了这话,大惊失色。兖州兵精将广,又有仙府中人助势,五日,若是用正常手段,是绝无可能拿下的。
“陛下三思,兖州势大,可徐徐图之。给臣三十日,臣定能攻克乃还五日”
刘焱自然知道其中难处,他缓步走下龙台,将徐伯仁扶起,口中轻叹道“我又何尝不知伯仁难处可是伯仁,你我的性命,比之家人的性命若何”
“啊”徐伯仁闻言肝胆俱裂,赶忙叩首“臣万不敢与陛下相比,陛下乃真龙天子,皇亲国戚更是身份尊贵。臣,惶恐,不能自比。”
“伯仁。”
“陛下”
刘焱背过身,不去看他,口中沉声道“你说,用兖州换你一家老小的性命,值吗”
徐伯仁听了这话,哪里还不懂刘焱的意思若是五日内拿不下兖州,自己一家老小,便要在那司隶菜市口的铡刀下走上一遭。
“值”
徐伯仁迫于无奈,只好就范,谁知刘焱紧接着又道“那用兖州换我女儿的性命,值不值呢”
这话让徐伯仁听得是云里雾里,不解其意,又不好出言相问,只好勉强道“公主身份尊贵,还在臣一家十数口人之上,莫说兖州,便是整个天下,也值。”
此话出口,徐伯仁自知失言,赶忙又道“臣是粗人,出言不当,还望陛下恕罪。”
“有何不当之处”
徐伯仁惊出一身冷汗,赶忙伏地道“臣妄言,将公主与臣家眷相比,死罪,死罪”
刘焱缓缓转身,朝着徐伯仁道“伯仁此言差矣,天下,是朕的天下,谁都比不上。伯仁家眷十数口性命,安是小女一人能比”
虽然知道刘焱此言并非发自内心,徐伯仁还是感激涕零“陛下如此待臣,臣无以为报,唯效死力五日内,拿不下兖州,徐伯仁当提头来见,无需陛下动刀。”
刘焱点了点头,并未多言,只是嘱咐道“记住,不惜任何代价,五万禁军皆听你号令,城内百姓世家任由差遣,如有不遵者,可杀之。伯仁大捷,朕在这未央宫内,大宴三日。伯仁败退,亦不追究。倘若伯仁不幸战死,伯仁家眷,朕已王侯之礼待之。”
徐伯仁感激不能言,刘焱是不是明主,他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是当朝大将军。正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主辱臣死。只要有刘焱用得到自己的地方,他徐伯仁,当仁不让
徐伯仁奉命告退,正欲走时,却见刘焱从袖袍当中取出一枚龙形虎符,交到徐伯仁手中“此乃朕之兵符,凭他,可差西园二十万甲士。朕,便在这未央宫内,等候伯仁大捷的消息。”
西园甲士十数年未曾调用,今日刘焱能将这虎符交到他的手中,徐伯仁瞬间意识到,这场战役,不是自己想象的那般简单,刘焱势在必得。
“臣领命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