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历,乾元二十二年,六月初八,秦王世子久出方归。
秦泽与风吹雨二人在那龙潭当中只感觉待了半日光景,可这外界却已度过数月之久。也不知那冰泉龙潭究竟是何人所留,竟然有掌控时间的能力。
不幸中的万幸,风吹雨与秦泽离开的这段时间。一十三州虽然战事不断,好在并未波及到秦门。虽然有些小小的碰擦,也是被曹天鼎等人率众镇压,并无大碍。
先前因为没有根基,秦门只好将行宫安置在浓雾山庄。如今扬州府城已经贡献,且有三郡之地,秦如楠顺势将秦王宫搬迁至扬州府城,设立官邸,将先前朱恒所留下的部众全部替换,安插自己的人手。
不过随着秦门实力的壮大,秦门内部就像当初风吹雨所预见的那般,逐渐划分成三个派系。一派是以秦如楠为首的秦门嫡系,这一派只听命于秦如楠,便是秦泽的号令,也无法动摇他们的想法。
另一派,则是以苏沐白为首的荆州派系。其中包括了曹天鼎、剑麟以及襄阳狼营旧部。而这一派,却是如今秦门的中坚力量。秦泽与风吹雨二人不在,大小战事皆由苏沐白把控。大大小小十数占,未尝败绩。又因为苏沐白是秦如楠的义子,在秦门当中颇得人心。
而这最后一派,便是秦王世子秦泽一派。除了风吹雨外,像是敖义、陈煜之辈,皆与秦泽相亲。秦泽不在时,水族大军与陈煜打着异姓王旗号拉起的军队,除了秦如楠,并无一人可以调动。
由此可见,事情正在像风吹雨所想的那般发展。
秦泽走后没有多久,曹天鼎便亲自前往点苍山,邀请陈道陵前来助阵。岂料陈道陵似乎早就知道曹天鼎会出现,接连几次寻访,都未见其人。
曹天鼎也是把心一横,就在山头枯坐。接连数日,在附近躲藏甚久的陈道陵终是拗不过他,只好出面。
曹天鼎见了陈道陵,先是挖苦一番。说是秦如楠高举大旗,这帮做兄弟的,自然不能坐视不理,陈道陵理应相助才是。
陈道陵虽然有些犹豫,最终还是应承下来。但他表示,自己只是协助秦泽,所有事情,由秦泽决断。
这话却是让曹天鼎大惑不解,正想询问,陈道陵早已不知所踪。一头雾水的曹天鼎也未曾多想,秦泽是秦如楠长子,协助谁,有何不同
想到此处,曹天鼎也就不再理会许多。毕竟秦门内部如今派系划分已经初露眉目,曹天鼎自然不会强求陈道陵与他统一战线。说到底,大家都是为了秦门,即便志向不同,现阶段来说,也无伤大雅。
话说秦泽与风吹雨二人回到扬州府后,风吹雨自领紫眸前去疗伤,暂且不提。秦泽则是按照风吹雨的指引,奔赴风吹雨的住所,探望敖义。
这件事从始至终,本与敖义并无半点关系。敖义因为秦泽而受重伤,险些丧命,这让秦泽十分自责。
来到风吹雨住所外,秦泽正想叩门,便听到屋内传出一个熟悉的声音。
“进来吧。”
听到敖义的声音,秦泽心中一喜,赶忙推门而入。只见敖义正躺在床榻上,双手托着琉璃,喜笑颜开,似乎已经恢复了元气。
琉璃见了秦泽,连忙钻到后者怀中,用那毛茸茸的脑袋蹭着秦泽的胸膛。
水汪汪的大眼睛死死盯着秦泽,它一脸认真的表情“下次,不管你去哪里,带上琉璃好吗”
“好,从今往后,我不会再丢下你了。”
秦泽说罢,将琉璃抱在怀中,又朝床榻上的敖义道“九殿下,这次,多谢了。若非九殿下出手,恐怕秦泽早已身首异处。”
“你若当我是朋友,那些未尽的话,便不要再说下去了。”敖义伸了个懒腰,紧接着又道“这些日子在扬州府,也算是难得清闲。除了不能出这院子,好酒好菜应有尽有。话又说回来,风少尊回来了没有,我什么时候才能出去”
秦泽讪笑一声,不由道“风大哥已经回来了,不过他正在为紫眸疗伤,可能还需要殿下在此多住一些时日。”
“无妨,反正也已经习惯了。不过,你刚才说到疗伤紫眸前辈她”
“我们在冰泉龙潭遇上了龙皇。”
敖义闻言,不由疑惑道“龙皇”
秦泽点了点头,便将在龙潭当中遇上五爪金龙以及几位尊者一事告知敖义。
敖义听罢,眉头紧锁道“那是我族一个前辈,不过已经被从族谱上除名了。据说是因为犯了重罪,被关押在龙潭当中。至于是什么罪,好像整个龙族无人知晓。不过杀了也便杀了,那位前辈听说是臭名昭著,便是族内之人都颇有害它之心。只不过一只被关押在龙潭当中,也就懒得理会了。”
听了敖义的话,秦泽一阵唏嘘,突然,秦泽看到琉璃身上一个不寻常的变化。他愣了愣神,口中喃喃道“这是”
只见琉璃的九条尾巴均已变成了鲜红之色,双眼当中时不时有浑浊的气息流转,再也不似往常那般清澈。
敖义闻言,翻身下榻,朝着秦泽道“没错,再过不久,小家伙就要迎来它的天劫了。”
听完敖义的话,琉璃的身子忽然震了下,它看向敖义,口中出声道“琉璃也要渡劫了吗,渡劫之后,是不是就能化身为人,脱离妖兽之体了”
敖义点了点头,他正想开口,却是被秦泽打断道“还有多久”
“大概一月左右或者更短,但也不能确认。毕竟青丘兽族与龙族不同,我只能以龙族的情况来推断。”
“恐怕,我需要带它去一趟灵狐山。”
“此事应当与紫眸前辈商议之后,再做定论。”敖义想了想,这件事他本不该过问,不过他一直都挺喜欢琉璃这个小家伙,所以还是对秦泽提醒了一番。
忽然,敖义似乎想起什么事情,他脸色严肃,朝着秦泽沉声道“对了,当年害死我王兄的人,已经确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