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刚蒙蒙亮,秦泽风吹雨以及玉沁三人已在云台山巅碰头。
三人的会面,整个云台山无一人知晓。广宁阁一行,也只有三人知晓。
秦泽等人早早来到云台山麓,将准备好的酒菜摆放在罗子阳与罗玥陵墓前,祭拜完毕,秦泽才道“母亲大人,此行恐怕多难,还需谨慎些。”
玉沁心里自然清楚的很,只是点了点头,便率先化作一道流光朝着西北方向疾驰而去。
风吹雨也未多言,紧随而去。秦泽看了一眼身后来时的山路,便踏云而去。
三人走后,云台山麓上出现了一道身影。那道身影十分娇小,似是刍狗,又或狸猫。它望着秦泽离去的声音,口中发出阵阵呜咽。
莫约过了一个多时辰,三人的身形出现在扬州西南方的一处山巅。
三人纵横云海,此起彼伏,云海当中,灵气纵横,仙灵之气若隐若现。
看来,这广宁阁的祖师倒也选的好一处修行之所。
玉沁面无表情,口中低声道“眼前便是广宁阁正殿,你二人随我前去拜山。”
“拜山”风吹雨一阵狐疑地看着玉沁,按理说,玉沁曾经是广宁阁的大弟子,后来又担任过一段时间的广宁阁宗主。虽说被葛叶篡位,但也不至于用拜山一词。
除非
然而,风吹雨心中的念头很快便得到了玉沁的确认。
“没错,拜山。我已经不是广宁阁的弟子了,今日前来,便是要找葛叶讨回公道。顺便,广宁阁清理门户。”
说这话时,玉沁的言语当中没有任何感情。不难看出,对于广宁阁,她当真是已经没有了半点感情。
三人按云,缓缓落下,在玉沁的带领下,三人朝着广宁阁山门大步走去。
一路山,除了这山中自成的瘴气,三人时不时还能嗅到一丝血腥戾气。玉沁微微皱眉,不由出声道“看来我不在的这些日子,葛叶这个老东西又弄出不少妖事。”
风吹雨也是意识到事情非同寻常“玉夫人,依我看,这山内戾气环绕,凶气若隐若现。恐怕,这广宁阁并不太平。”
玉沁点了点头,目光落在秦泽身上“你的意思呢”
秦泽知道广宁阁对于玉沁来说有多重要。不比于他,虽然在昆仑也呆了不短的时间,但其中的情感,秦泽也只是对人罢了。
而玉沁,则是不然。
“既来之,则安之。母亲大人只管前去叫门便是,想来即便葛叶欺师灭祖,这广宁阁总归还是有些明事理的长老吧”
玉沁轻笑一声,不曾多言,便往广宁阁大门而去。
未等玉沁开口,那守门弟子见了玉沁像是见了鬼怪一般,惊恐出声,忙不迭地撞进山门之内。
三人见状微微皱眉,正说合计一番,是否继续前行。谁知却听到广宁阁内传来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弑师之人,还敢出现”
话音刚落,但见一老道身着青衫道袍,仗剑踏云而出。
玉沁见了来人,脸色十分难看,冰冷若霜“葛叶,你胡说什么”
那老道冷笑一声,紧接着又道“你在广宁阁多年,不思报答掌教真人养育之恩,竟然残忍将其害死,今日,还有脸面来我广宁阁我葛叶身为广宁阁宗主,又岂能容你”
此言一出,其身后又掠出几道身影。玉沁定睛一看,这几位,她自然是再熟悉不过。
广宁阁除了掌教正殿之外,还有东南西北四方偏殿。而这几位,便是广宁阁的四位偏殿长老。看他们的样子,一脸的怒意,似乎都认定了葛叶的话句句属实。
风吹雨微微皱眉,看来,这广宁阁一行,并不是当初想象的那般简单。而其中所饱含的隐秘,恐怕也只有等风无心的消息了。
“玉沁,掌教真人对你恩重如山,你先前已经得了掌教之位,为何还要做出如此之事啊”其中一位广宁阁的老婆婆痛心疾首地用手中犁杖锄地,一脸悲痛的她,几乎让玉沁自己都要动摇了。
秦泽在一旁冷眼看着,他捕捉到葛叶表情山的变化,不由发问道“敢问贵宗宗主,何时仙逝的”
那老婆婆并未多想,当即答道“今年正月初十。”
“巧了,这正月初十,玉夫人正在扬州府城,如何来此行凶”风吹雨闻言,当即反驳“那贵宗宗主仙逝之时,又是何人在场呢”
“这”
“你二人是何人我广宁阁的事情,何时轮到外人插嘴”葛叶明显表示出不满,当即喝问。
玉沁闻言,当即道“他是玥儿丈夫,如何成了外人这位,是风吹雨风少尊,你这老东西,怕是老眼昏花了。”
“罗玥不是死在龙岛之上了么几时来的丈夫”
这葛叶不提此事还好,一提到此事,秦泽当即脸色一变,口中沉声道“老匹夫,我名秦泽。当年在襄阳府城,并未有幸一睹你这匹夫的样貌。如今一见,果不其然,只是将死老贼耳”
葛叶又气又急,见有风吹雨在场又不敢将事情闹大,生怕与凰琊结下仇怨,只好道“风少尊的大名,老朽自然知道。不过,此乃我广宁阁家事,恐怕即便是风少尊,也不便插手吧况且,老宗主死在红莲道火之下,而玉沁所修道火正是红莲,这又如何抵赖”
葛叶说罢,目光又落到秦泽的身上,口中道“当年,就是因为你,罗玥才不肯来广宁阁修行的吧如今她命丧黄泉,与你多少也有干系”
“与我有没有干系,还轮不到你来说教。”秦泽的脸色冰冷到了极点,对于葛叶,他从一开始就没有半点好感。更何况,他多次出言侮辱玉沁与罗玥,言语之间颇有讥讽嘲弄之意,这更加让秦泽感到愤怒。
忽然,一道赤色流光划过,直奔风吹雨而去。风吹雨眼疾,一把将那赤色流光握到手中,继而表情有些凝重。
“赤霞令玉沁,你还勾结了凰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