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若谷风轻笑道:“存在感偏低,恰好不受怀疑。
越是身边亲密之人,你越是不容易质疑,这不正好是可疑目标?”
陆宇反驳道:“当初司徒玉华、丁云一都是在与我重逢之前被人做了手脚,其他七女当中除了牧奕、月雅外,凝影出自地府,洛虹在下界与我相逢,可能性都不大。”
“我就说了,你绝对猜不出我是谁,现在信了吧?”
桃若谷风得意娇笑,眼神透着挑衅,让陆宇很不爽。
他已经仔细分析过神王九女中的每一位,何以桃若谷风还这般自信与得意?
难道这事另有隐情?
“说吧,你到底指谁?”
“这么快就没耐心了,好无趣。”
伸个懒腰,桃若谷风歪头看着陆宇,一脸揶揄的道:“一开始,我就对你说了,我知道殷小溪与夜萝和你说了什么,只是你不曾想过,我为什么会知道她俩和你说过的内容,你不觉得这很奇怪?”
陆宇自然记得桃若谷风说过的这些话,只是在陆宇看来,殷小溪与夜萝身上的秘密,葬神山多半知情。
桃若谷风出自葬神渊,有可能从其他渠道早有耳闻,加上她的猜测,那就八玖不离十,没什么可质疑。
“你一向自负聪明,为什么这么明显的提示你却视而不见呢?
是你觉得殷小溪与夜萝身上发生的事情早就被人知晓?
我告诉你,这种想法是错的。
哪怕葬神山知道一二,可殷小溪与夜萝记忆深处的那些画面,外人是很难全不知晓的。”
陆宇眼中闪过一抹异色,质疑道:“你知道她们过往的记忆?”
桃若谷风笑道:“我若知道,你觉得我是怎么知道的呢?”
陆宇想到了一种可能性,但随即就被他否认了,因为那太荒谬了。
“记忆是可以抹除的,作为圣魂天师,你应该很清楚。
同理,记忆也可以嫁接,只是步骤有些麻烦罢了。
以往,你从不曾想过,在诸天万界之中,有多少人是别人布下的棋子。
你觉得你两世为人,历经了不少波折,可是你应该很清楚,三万年对于神域来说,那不过是沧海一粟,对于三大时代而言,更是微不足道。”
“如今的葬神山与葬神渊就有自巫蛮时代流传下来的道统,他们历经亿万年的岁月,曾在诸天万界布局,视万物为刍狗,你可曾想过你其实也身陷其中?”
桃若谷风眼神幽幽,说到这些话时,竟有几分悲凉之色。
陆宇剑眉紧锁,在考虑这些话的真伪。
如果葬神山与葬神渊在几千万年,甚至更久以前就开始布局,那诸天万界的生灵岂不任其鱼肉?
“陆宇,你精通时光之术,见过岁月长河,你觉得这世间是否有人能算到未来将要发生的一切呢?”
陆宇摇头道:“未来是变化的,当我们面临选择,每一次的决定都在一念之间,没有人能严格把控。
人生由无数个选择所组成,充满了太多的不确定因素。”
“说得好,人生确实是变化不定的,可天道的变化是有规律的,当你觉得人定胜天的时候,天道其实早已将你束缚。
就像你身边的女人,你曾千方百计为她们营造更好的生活环境,但最终她们还是离开了。
你努力想要改变什么,可最终却未能改变结果。”
“你说这些想表达什么?
代表葬神渊蔑视冥荒族吗?”
桃若谷风幽幽道:“我说这些只是想要告诉你,你的命运其实也在别人的算计中,你至今都还没有跳出。
昔年,你能成为圣魂天师,你真觉得那是全凭你努力而换来的吗?”
陆宇不悦道:“难道不是吗?”
“当然不是!你以为一个其貌不扬,修炼天赋极低之人,能超越无数天骄成为圣师?
你知道马灵月为什么会出现在第四葬神渊,那真的只是巧合?
你是否想过,你和神如梦能走到今天,都是因为马灵月的缘故?
是什么把你们凑到一块,让你们之间有如此深的纠葛?”
说起命数,桃若谷风显得有些激动,而陆宇却陷入了沉默。
他相信命运吗?
这一点还真不好说,因为到了神帝境界后,世间各种不可思议的事情都出现了。
比如时光,明明可以腐朽万物,可为什么巫蛮时代的老古董都还活着?
一个众神时代就历经了无数岁月,可太初神帝依旧是活着,神武大帝也躲在第四葬神渊中。
更别提魔仙时代与巫蛮时代,虽然存活的几率很小,但那种可能性始终都有。
“这些都太遥远了,继续说你吧。”
陆宇不想争辩什么,现在他只想搞清楚桃若谷风身上牵扯到谁?
“好,继续说我。
当初殷小溪盯上司徒玉华,夜萝盯上丁云一,各自有了一段与你之间的记忆。
你是否想过,司徒玉华与丁云一既然会被人盯上,那么盯上一次与盯上两次有什么不同?”
此言一出,陆宇明显露出了震惊之色,眼中流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你是说如果这样,殷小溪与夜萝为什么没有察觉?”
“她们留下的不过是一缕意识,一道精神印记罢了,你真以为她们是万事通?”
陆宇默然了,心里越发疑惑。
“为什么是她俩呢?”
她俩指的是司徒玉华与丁云一。
桃若谷风道:“因为这是各方推算出来的结果。
正如你所言,人生是变化的,并不是每个人的命数都能被人窥得,可供我们选择的也不多。
昔年,葬神渊的高手在推演未来时做出了一些部署,所以我窃取了司徒玉华与丁云一的少许灵魂印记,一直潜伏在她们的灵魂深处。
此后,殷小溪盯上了司徒玉华,夜萝选择了丁云一,这些我都有所察觉,但并不是很清楚,因为我留下的精神力量并不强大,反而很微弱,以免被人察觉。”
事情急转直下,确实出乎陆宇的预料,让他很难接受。
司徒玉华与丁云一身上,竟然两次被人做了手脚,而自己却一无所觉。
虽然两女已经死了很久,可这样的冒犯依旧让陆宇感到愤怒。
那是他的妻子,是他的故友,是他的爱人,岂容别人随意利用?
这是对陆宇的阴谋,更是对陆宇的侮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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