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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九章 长老会议
    “师傅,我和道川哥哥以后真的见不了面了吗”燕倾城望着二人离去的背影,小声地询问南宫权。

    “小倾城才和那道川刚刚认识就已经这么担心他了是不是看上人家小伙子了”南宫权拿着燕倾城打趣。

    “那小伙子长得挺精神的,我要是个女孩子说不定也会看上他。”

    “哎呀,才没有,师傅。”燕倾城掩面害羞道。

    “我只是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他,刚见到他第一面的时候,我就有一种莫名其妙的亲切感。”燕倾城歪着脑袋想着,可是她想不起来那种亲切感从何而来。

    如果你知道他是为何而上山,又为何会拜入我的门下,你就知道你那所谓的亲切感是从何而来了。

    南宫权只是笑,并没有出声,他在心里默默说着。

    平日里看起来毫不靠谱的他其实心明如镜,他早就知道道川是为何而来,为何来这天松崖偷窥。

    难道不是为了见她吗只是这傻傻的丫头不懂。

    虽然他早已经不在宫中,对于将军门一事,他还是略有耳闻。

    顾清凌是当年顾家的长子,他自然也知晓。

    更何况这燕倾城身上有着格外熟悉的气味,也有着顾清凌身上的影子。

    但是他并没有因为这件事情而分忧,毕竟他早已经离开了皇城,世间的万事再如何纷扰都与他无关。

    他要做的事情就是为了慕云飞,保护天山派的安宁。

    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会听从慕云弃的指令,南宫权和其余两大长老都一样,想知道十五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慕云飞会死在余子清的剑下。

    这也正是为何他们没有插手余子清下山的原因。

    慕云弃之所以和南宫权有着深深的隔阂,就是因为当年余子清下山的时候,宫中唯有他一个长老。

    如果说司空逸是在闭关冲击半步太和仙,二长老尹明月不在山上,那么唯一在山上的他,恐怕就真的是袖手旁观了。

    而他没有阻拦的原因,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

    “师傅,既然我已经到金丹了,那我就先回去和师兄们一起练剑了。”燕倾城往前探了探脑袋,因为她发现南宫权陷入了沉思,又或者说他正在卖呆。

    “好,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你可千万不要让为师失望啊”南宫权笑着摆了摆手。

    “你去吧,让为师在睡一会儿,我这身老腰板哦当真是老了啊”他旋即伸了个懒腰,锤了锤自己的腰杆,好像那里真的要断了一样。

    燕倾城蹦蹦跳跳地下山去了,看起来很是开心。她都想好了,要等瑾瑜哥哥回来的时候到他面前好好地显摆一翻

    只是她不知道,她的瑾瑜哥哥现在还在坠龙城,生死未卜。

    南宫权目送着燕倾城下了天松崖,长叹了一口气,不知道是在感叹自己的过去,还是在感叹道家门主的死去。

    多年过去,物是人非,他认识的人也在慢慢地老去。

    不过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他终于能够好好休息一下了。

    南宫权没有再回悬崖峭壁上的松树,而是躺在河边的草地上。

    昆仑境离天空很近,这里的蓝天也一碧如洗。

    他已经好久没有享受这样的清净了。

    “这样真好,看来我当年的选择,是正确的。”突然他咧嘴笑道。

    “师傅,师傅”急促的呼喊声由远及近。

    南宫权呆滞地躺在草地上,丝毫没有想回应他的意思。

    妈的,又是哪个混小子来打扰老夫的清梦。南宫权在心底怒骂着,这也正是他不想回应的原因。

    好不容易才把燕倾城那个磨人的小妖精给送走,又要再来一个,他可受不了。

    “师傅,师傅”可是南宫权的装死显然没有用,声音依旧固执地在他耳边回响。

    大有一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的劲头。

    “妈的,究竟是谁,没看见老夫在休息”南宫权忍不住了,从草地上一屁股坐起来,正巧看到了不远处的王子韩,不禁愣住了。

    王子韩也愣住了,他不知道南宫权为何会突然出现,而且脸上,胡子上和头发上还挂着些许的草屑,看起来颇为狼狈。

    “王子韩”南宫权一时没反应过来,直到他想起了王子韩是下山办事去了。

    “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事情都调查好了”

    “回师傅,出大事了。”王子韩的神色颇为焦急。

    “出大事了,能有什么大事”南宫权还没将王子韩的话放在心中,就算天塌下来也不会先压到他南宫权身上啊

    于是王子韩将他们去天都城,勘察现场,参加拍卖会,再在拍卖会上遇到妖怪,然后又和燕瑾瑜他们走失,徐坤死于蓝骨碟的四蝶舞中,燕瑾瑜他们追着凌云风去了坠龙城等等事情,事无巨细地告诉了南宫权。

    南宫权仿佛在听一个惊天的秘密,眼睛瞪得越来越大。

    “你说的话可是真的这件事当真和罗刹堂有关”

    “师傅,弟子所言全是真的,徐坤师弟正是死于罗刹堂的蓝骨碟之手,而凌云风师弟也是被罗刹堂的白若离所冒充才杀了李飞。”王子韩叩拜道。

    “如此看来,这罗刹堂当真是胆大包天,连我天山派都敢觊觎了”南宫权眯着一双苍老的眼睛。

    “师傅,瑾瑜师弟他们现在很危险,您快想想办法吧”王子韩的声音依旧焦急。

    南宫权想了想,他伸手朝着天空一指,一道冰蓝色的光从天松崖射出,朝着月清宫,云清宫和紫清宫飞去。

    这是南宫权传给他们的消息。

    “这件事兹事体大,不能再瞒着了,我必须得赶快召开长老会议。”

    “你随我一起来。”南宫权向王子韩招了招手。

    王子韩虽然着急,但他也知道孰是孰非。南宫权不可能随意调动天乾门的弟子,因此他需要和他最不想见的人商议一番。

    王子韩上前一步,南宫权抓住了他的手,下一秒,他们二人的身影便消失在了天松崖之上。

    就在王子韩眨眼的瞬间,他们两人就已经出现在了一座富丽堂皇的宫殿里。紫清宫,这,就是玄仙巅峰巅峰的实力。

    说它和大夏王朝的皇宫一样豪华都不足为过,王子韩很少会来这里。但是他至少有进出这里的资格,其他外门弟子连入室的资格都没有。

    面朝正北方是一方高高的木椅,椅背上雕刻着蟠龙,那是慕云弃的座位,有三长椅子和它呈半圆形散开。

    此刻的慕云弃早已经坐在那里,吹胡子瞪眼,似乎心不甘情不愿听从南宫权的召唤。

    但是他知道,如果不是事关重大,南宫权是不可能这么着急地唤他们赶来开会的。因此身为天山派的代理掌门,他不得不身先士卒。

    天乾门的弟子没有资格出席这场会议,所以此刻偌大的大厅里只有南宫权和慕云弃两人

    大眼瞪小眼,王子韩甚是尴尬,把头埋地低低的。

    数息过后,司空逸长老乘风而来,徐步向前,走到自己的位子前,望了望南宫权和他手下的弟子。

    “三长老有什么急事,大中午的便唤我们过来开会”司空逸似乎正在吃饭,饭都没吃完就赶来了,嘴角居然沾着一粒米。

    “咋的,没事就不能喊你们过来聊聊天了”南宫权白了一眼他,没好气地伸手提醒司空逸嘴角有米粒。

    “放心,肯定比你吃饭要重要。”不过他还是补充了一句,他知道现在不是适合开玩笑的场合。

    慕云弃没有搭他俩的话,而是依靠在椅子上。他知道自己和司空逸他们间的关系没有那么亲密。

    慕云弃的心中甚至一直有一个疑惑,但他从来没敢问出口。

    那就是如果余子清回山,他们三人是会义无反顾地站在慕云弃的这一边,还是会选择余子清

    这也正是他急于求得天清诀的原因,他需要靠实力来震慑住三大长老,真正统一天山派

    “二长老呢她怎么还没来”司空逸把嘴角的米粒舔干净,伸长了脖子看了看四周。

    除了他们四个人,连尹明月的影子都没有。

    “可能有事耽搁了,再等等吧”慕云弃闭着眼睛,悠哉悠哉地拍着手,他似乎一点都不着急。

    月清宫内,尹明月没事的时候就喜欢把自己锁在月清宫最上面的小阁楼里,捣鼓着自己酿的酒。

    她喜欢酿酒,也喜欢喝酒。

    这一点月清宫的弟子都知道,他们也经常看得到他们美若天仙的师傅,在月清宫里步履蹒跚,醉得一塌糊涂,连自己的弟子都不认识了。

    这恐怕也是慕云弃生气的原因,他常常责怪慕云飞当年究竟找的都是些什么长老。

    酗酒的酗酒,不正经的不正经,真的是什么奇葩都有,她们哪里有丝毫的长老风范。

    如果不是看在他们都是天山派的顶尖实力,慕云弃恨不得把他们全都逐出天山派。

    “夜雨风听月落窗,孤灯连影照年年。”

    尹明月坐在满屋的酒坛里,面前是一个巨大的酒缸,里面全是香气四溢的酒水。如果李宗盛在这里,看见这么一大缸子的酒,怕是要高兴坏了。

    尹明月也不用碗,她凑上前去,一只红嫩的嘴唇就着缸边,就是一阵鲸吸。

    要是李宗盛看见有人能这么喝酒,恐怕恨不得跪下来喊她一声师傅了。

    他们俩可能才真的像一对师徒。

    这也正是为何在南宫权的眼中,尹明月根本算不上女人的原因。

    修仙者对酒精的稀释度本就高于常人,所以说尹明月的确可以称得上是千杯不醉,可若要是一缸呢

    “花落花开谁愿晓,摘下桃花换酒钱。酒来衣沾花仙子,不笑青莲陌路人。”尹明月痛饮了一口酒,凝望着波光粼粼的水面出了神。

    这最上面一层只开了一盏灯,这盏悬在半空中的昏沉油灯根本照不亮这个房间。但是尹明月压根儿就没有想将房间照亮,只有这样,才藏得住她心底的落寞。

    “你教我酿的酒,我已经会了,可是你教我念的诗我却只会重复一遍又一遍。”尹明月缓缓地笑着,她将半个身子都附在酒缸之上。

    “胸有万丈豪情至,塞语吞吐对绵绵。”正在尹明月一人喃喃出神的时候,屋外传来了一个女子的声音,她接过了尹明月吟诵了一半的诗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