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阵线中的虎字旗一名军官举起右手上的令旗,目光盯着前方的几十步外的敌人,“射击!”
举起令旗的右臂用力往下一挥。
砰!砰!砰!
早已准备就绪的战兵打响了手中的火铳,而他们射击的目标正是前方冲杀过来的伪金汉军。
火药烧过后留下的刺鼻弃文瞬间弥漫在周围的空气中。
反观耿千户和他的汉军,在同一瞬间下队伍直接缩减了八分之一的规模。
而冲在最前面的耿千户,一路冲杀过来躲过了炮击,却没能躲过迎面射来的铳子, 当场毙命,成了一具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尸体。
只有伤口处往外流出来的红褐色鲜血证明他之前还活着。
火铳无法越过人墙打到后面的人,所以这一次被火铳击中的目标,都是冲在最前面两排的人。
这也让原本跟在后面的汉军眼前一空,变成了队伍的最前端。
砰!砰!砰!
这次根本不需要军官再下令,阵线中的虎字旗战兵已经开始自行对前面的对人射击。
许多没有反应过来的伪金汉军被命中,步了先前的汉军后尘。
再次死伤了几十名汉军。
而这也让汉军的数量又一次缩短, 汉军最后一点勇气也随着这些死伤彻底消失的无影无踪。
开始朝身后方向溃败。
“把他们逼回去, 就算死也要挨了铳子再死。”满图看着前面退回来的几百汉军,立刻对八旗兵下令。
十几个旗兵挽弓射箭,对溃逃的汉军进行攻击。
一轮箭雨射出去,七八个后退的汉军死在了八旗兵的弓箭之下。
加上后方八旗兵的驱赶,汉军不得不再次往前面的虎字旗阵线冲杀过去。
虎字旗这边也没有客气,只要汉军一靠近过来,立刻开铳射击,阻挡汉军冲到阵线的跟前。
火铳打响了几轮之后,汉军剩下不足百人,后方的八旗兵已经开始暴露在虎字旗战兵的视线之中。
这些汉军本来就是被八旗兵逼着去冲击虎字旗的阵线,这会儿人死的已经剩下不多,一些还活着的汉军宁肯被身后的八旗兵用箭射死,也不愿意再往虎字旗的阵线多靠近一步。
一些聪明的汉军干脆往两侧逃去。
“一群没用的废物。”满图见这些汉军死伤了这么多人都没有冲到虎字旗的阵线跟前,知道指望不上这些汉军了。
好在八旗兵距离虎字旗的阵线只剩下七八十步,只要快一些,十几个呼吸就能冲进虎字旗的战兵中间。
“大金的勇士们,随我杀!”满图举起手中的大刀, 率先朝前面的虎字旗战兵冲去。
他本就是一个牛录额真, 每次作战都是冲杀在最前面, 如今虽然是营地中地位最高的将领,依然保持着冲杀在前的习惯。
八旗兵比汉军人数少了一点,却也足有四五百人。
向前冲杀起来,七八十步的距离,很快缩短到不足五十步。
砰!砰!砰!
早已等候这些八旗兵的虎字旗战兵纷纷打响了手里的火铳。
五十步的距离,火铳的准头已经很高了,又是成片的射击,哪怕不少铳子都四散分出去,也能保证足够数量的铳子射中目标。
二十多个冲杀在最前面的八旗兵迎头栽倒在地上。
八旗兵身上的甲胄对于射来的铳子并没有多少防御,基本上挨了铳子,甲胄直接被射穿。
不过,这点死伤并没有令八旗兵后退,反而激起了八旗兵的血气。
没有挨到铳子的八旗兵头也不回的继续冲向虎字旗的阵线。
就连那些已经倒地暂时未死的八旗兵也没有阻止住他们的脚步,在这些八旗兵眼中只有虎字旗战兵。
没能等来懂朝鲜话的人,邢朝喜语带不满的说道:“让你们多学一门语言就是不听,现在好了,抓到俘虏都审问不了,算了, 把他弄走, 找找有没有懂汉话的俘虏。”
押送俘虏的战兵把跪在地上的朝鲜俘虏提熘了起来, 连踢带踹的押走一旁的空地上看押。
朝鲜水师大营虽然逃走了不少人,但还是让邢朝喜手下的战兵抓到了不少未能逃走的俘虏。
很快,又有战兵押着一个俘虏高高兴兴的走了过来。
“营正,这次抓到一个会说咱们话的俘虏。”押送俘虏过来的战兵抬腿提了身边的俘虏一脚,命令道,“快,给我们营正说几句话。”
那俘虏一时没有防备,被一脚踹翻在了地上。
不过,他根本不敢爬起来,而是跪在邢朝喜的面前说道:“这位将军,可是来自大明的天兵?”
语气怪腔怪掉,但还是能够让人听明白说的是什么。
邢朝喜听到果真是会说汉话,高兴了起来,抬手指着对方说道:“我问,你答,不是你问我。”
“是,是,是,将军尽管问。”那朝鲜俘虏连忙点头。
邢朝喜打量了一眼此人,见此人身上的穿着打扮虽然破烂,却比之前那个只会哇啦哇啦的俘虏强多了,便问道:“你在这里是干什么的?”
朝鲜俘虏说了一个官名。
邢朝喜轻轻颔首。
和他猜想的一样,眼前这个会说汉话的朝鲜国人是个当官的,便继续问道:“这里的主将是谁?人现在哪里?”
“水师大营的主将是李光,此人是皇族,天兵在海上开炮的时候,他便带着亲信逃走了。”说着,朝鲜俘虏偷偷看了一眼邢朝喜。
听到这话的邢朝喜面露失望。
虽然朝鲜水师不怎么样,可逃走的这个李光怎么说也是水师主帅,又是朝鲜国皇族,若能俘虏,自然最好不过了。
“将军是不是从大明来的天兵?”朝鲜俘虏小心翼翼的向邢朝喜求证。
邢朝喜道:“没错,我们是从大明过来的。”
皮岛被东江镇主帅毛文龙占据,是大明的领土,他觉得说自己是从大明过来的也没有错。
“原来真的是天兵。”眼前的朝鲜俘虏整个人松了一口气,旋即问道,“大明是朝鲜的上国,上国为何要派兵来袭扰朝鲜国?”
邢朝喜瞥了对方一眼,道:“打你们需要理由吗?高兴了可以打,不高兴了同样可以打,难道你还敢不服气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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