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魔兽的存在,塔尔并没有太多的惊异——毕竟老早就知道天顶防线上有帮助守关的魔兽在了,前几天里海豚也没少对自己讲解相关内容;
但这声音听起来也太诡异了吧?就算是狩猎魔兽、给予它最后一击的时候,也没这么凄惨啊?
到底发生了什么?
啧,自己得先把表情调整得冷静一些再回头——塔尔这么想着;
毕竟这种凄惨的哀嚎可能在人家那儿是司空见惯的,自己这么惊异……嗯,有损威严;
整理好表情之后,塔尔故作淡定地转过身去,看向海豚——
但海豚的表情很不淡定。
此刻,他目光有些呆滞地看向暴风关,张大了嘴巴、浑身颤抖,似乎还有要后退的意思;
其余战士们此刻也显得有些瑟缩。
显然,平时魔兽虽然也会叫,但……声音应该不是这样的。
“这是什么情况?”塔尔皱着眉头问道;
“不……不知道啊……”海豚的视线移向塔尔并摇了摇头。
天啊,他听见这么可怕的声音都不为所动,果然是黑龙护佑之人!海豚在心里默默佩服着。
“魔兽平时都是怎么样的?”塔尔追问道;
“魔兽只有在刚刚被驯服的时候才会发出比较大的叫声,但……显然不至于离得这么远还这么吓人。”海豚咽了口口水,“应该是狩猎队的人从莫森山脉上面抓来了全新的品种吧。”
绿海平原上的魔兽不多,且不够凶猛强壮,不能够满足守关的需要;
按照海豚之前的说法,守关所用的魔兽都是从莫森山脉抓来的。
那些战士会先将魔兽擒获,然后饿上几天,再对它们使用萨满的秘术,摧毁其一部分的神志;
随后,这些魔兽就会以秘术所指定的某个战士为主人,为其所用;越高级的魔兽,所能够听懂的命令就越多,但即便是最不好用的野猪类的魔兽,让它们出击、撤退还是没有半点儿问题的。
“可能……这次抓到的魔兽也比较强。”海豚惊魂稍定之后说道,“我们还是赶快进去看看吧!”
暴风关的墙壁上负责把守的士兵也更多一些;他们在看见一行人进入谷口的时候就动了起来,等到众人抵达关下的时候,那厚重的木门已经被完全打开。
“欢迎来到暴风关,伟大的黑龙护佑之人——!”负责迎接的队列走出城外,用尽可能恭敬的态度向着塔尔和他的队伍问好;
队列的规模并不大,因为暴风关这边也是刚知道塔尔要来;让塔尔比较关心的是,走得近一些之后,他看见这些人的表情有些不太对劲——似乎刚刚经历了什么非常可怕的事情,面部肌肉有些僵硬。
该不会是和刚才城堡里面传来的魔兽嚎叫声有关吧?
正当塔尔打算开口发问的时候,城内的嚎叫声再一次传来;
这次,由于大门打开、塔尔距离关内也更近,那嚎叫声越发让人胆寒——就仿佛有一只凶残的野狼在用那尖锐的爪子再撕挠自己的耳朵。
纵然塔尔再怎么能抗,此刻的脸色也已经变得惨白;其他的战士有的被吓得叫出声,还有的干脆坐在了地上;那些迎接队伍的情况也没好到哪儿去,每个人的双腿都颤抖个不停,显然维持着站姿就已经竭尽了全力;
密集的嘶鸣、咆哮声继续从关内传来;这次不光是魔兽的声音了,还有嘈杂的、完全分辨不出内容的人声。
城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塔尔向着已经打开的城门望去——正如自己所想的那样,城内的布局也和蛮子的城市大抵类似,一眼望去,建筑有高有矮,街道分明,城的中部似乎还有着城堡;
塔尔还没等仔细打量一番,就看见有什么东西从主干道那边狂奔了过来;嘈杂的人声也越来越近。
“杀了它!”
“别让它跑了!”
再近了些,塔尔总算是看清楚什么情况了。
一只皮毛漆黑的魔狼——姑且称之为狼,毕竟最像它的野兽就是这个——正在向着塔尔的方向狂奔;
如果说塔尔不把视线从魔狼的身上移开的话,他就意识不到那魔狼的问题究竟出在哪里;
塔尔看见,这家伙比街道旁边的普通房子矮不了太多,他就算踮起脚尖、伸长手臂来也难以触碰到它的肩膀;人站在它的身旁,就如同狐狸在老虎的面前耀武扬威一样。
此刻,它那宛如漆黑深渊一般的口中正叼着一个看起来还没完全断气的可怜鬼;它一边向前狂奔,一边试图吞咽那位战士——仅仅是几个眨眼的工夫,在掉落了一些“零件”后,它成功了。
而它身后的战士们正克制着内心的恐惧,疯一般地追逐着它;
箭矢和标枪落在魔狼的身上,然而这些大多都无法对其造成半点儿伤害;个别力气大的,也就只能够把标枪留在魔狼的皮上,仅此而已。
它距离塔尔越来越近,其狰狞的神态也越发可怖。
这家伙双目犹如静脉血一般暗红,骇人的长嘴一直裂开到耳边,鲜血还顺着牙缝在不断流淌;这家伙的步伐之迅疾,与其身形的庞大完全无法联系到一起;塔尔感觉地面都在因为它的狂奔而在震颤。
几位忠心耿耿的战士上前一步,将塔尔护在身后;但更多的战士早已被这凶残的一幕吓呆了;
他们或多或少都有一些和野兽魔兽战斗的经验,但这么彪悍的种类还真是从来都没有见过!
艾米。
艾米轻轻点了点头,默不作声地从身旁的战士后身抽出一根标枪,然后对着那匹魔狼掷了过去;
标枪高速而精准地命中了魔狼的眼睛——这是所有魔兽共通的弱点;
只要贯穿了眼睛,其后的大脑就必然会被破坏,届时筋肉再怎么强健的魔兽也只有死路一条!
魔狼相当配合地哀嚎了一声,其声音比起之前听到那些犹有过之;
它的四肢失去了平衡,以一个夸张的姿势栽倒在地、随后向前连续翻了好几个跟头才停下;
显然它已经死透了;可那些战士一时之间居然还是不敢上前。
毕竟,那一口吞个人下去的本事太过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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