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反抗的必要,也没有反抗的能力;
人家是经过专业训练的,真要打起来,两三个人就能把劳工这边全放倒。
没必要把命搭上。
劳工们显然需要一点儿时间去接受现状;但,刃锋城的士兵们可不打算等。
“赶紧去干活;如果想试试逃跑的话,那就得看你们能不能跑过沃尔家的精锐士兵们了。”卖酒人有些不耐烦地将工具分发了下去,“还是说,你打算用这些斧头和我们干一场”
“快去”士兵手持木矛怒吼了一声,吓得那些工人差点儿跪倒在地。
劳工们赶到施工地点也就是火把所在的位置后,才发现被骗来的劳工远不止自己这边一队。
在卖酒人所指定的砍树区域之中,已经有数百名劳工在这里辛辛苦苦地干着活了;离得近了,才发觉照明用的火把是如此的密集。
上百名手持木矛的士兵在精神高度集中地看着那些劳工;如果有谁偷懒,直接就用矛杆劈头盖脸打过去;试图逃跑的人在汉博的视线之中没有,但已经被开辟出来的一小片空地上堆着几句还流着血的尸体。
“赶紧干活,你也想堆在那里”卖酒人照着汉博的后身踹了一脚,“玛德沙笔,昨天你踏马居然敢吐劳资身上,再不赶紧干活,现在就杀了你”
劳工们纷纷放弃了反抗,开始按照士兵们的喝令开始干活。
“听好了你们的工作,是把那些树木砍倒、修去残枝,然后整整齐齐地搬运到河岸时间紧迫,你们谁也不许磨蹭”卖酒人吆喝着催促劳工们加紧干活。
汉博一边哆哆嗦嗦地干活,一边用余光打量着附近的情况。
这些刃锋城的士兵们身上并没有穿着铠甲显然,铠甲在过港口的时候也是绝对不允许的;他们穿着粗布衣裳,每个人的胸口都带着一个以刀把的数量标示阶级的牌子;
其中只带一个刀把的人是最多的;这些人是普通士兵。
卖酒人得意地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牌子,也带了上去上面有两个刀把。
而带了三个刀把的人只有四五个,每个人都看起来趾高气扬。
这这些人是早有预谋要偷袭莱因领汉博心下一紧,这可怎么办
他虽然对莱因领没什么感情,但猎户镇被毁自己可就白忙活了,还有可能搭上性命
当然,他和绝大多数的劳工都没意识到,干完之后自己是没办法活着离开这里的。
“嘿,你,过来一下。”一个活泼的声音从汉博的身边传来。
从森林中走来了一个帅气的年轻小伙;他身上穿着和士兵们相同规格的衣物,只是衣服上别着的牌子和他们有点儿区别四个刀把
当然,他指着的也不是汉博,而是刚从后者身边路过的卖酒人。
“来来嘞。”卖酒人愣了愣,然后快步赶了过去“您您是哪位被派到岸这边来的头领,就只有一位啊您是”
按理来说,只有头领一人才有这个身份标示牌啊。
“我是布尔多伯爵的五子,艾勒布尔多。”年轻贵族脸上的笑容相当自在,“我问父亲大人要了一个头领的牌子,特意到河岸这边来找你们,想见见世面哎呀,真是,在庄园里面宅了太久,消息一点儿都不灵通啊。”
原来是伯爵大人的儿子卖酒人脸上的神色越发恭敬。
布尔多家族的封地就在刃锋城附近,和沃尔家族关系甚是接近,伯爵更是已故的马金公爵眼中的红人就北境士兵的贵族知识储备而言,卖酒人知道的这些已经相当丰厚了。
这会儿人家贵族家的公子偷摸跑过来,还不得好好伺候一下
“说起来,你们这的头领人呢”艾勒皱着眉头,“也不来迎接一下,这让人很不爽啊。”
虽然没听说过这个老五,但看他的这副气场应该是某个和权位无关、生活无忧的公子哥;
不能得罪;伺候好了说不定还有奖,万一人家直接掏出来个金龙
“咳,公子,在下是去执行任务去了,所以没见到那位头领;”说到这里卖酒人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说来惭愧,按理来说头领应该就在中间这儿指挥大家的,不知道为什么”
“好了好了,那就不去管他。”艾勒有些不耐烦地摆了摆手,“我挺好奇你们计划是咋样的;他不在这儿,那就你给我讲讲吧”
“呃是”卖酒人赔笑着点头,“情况不是这样的嘛,莱因领这边日夜巡视,咱们刃锋城不便搭起浮桥;沃尔公爵逝世之后,也没人有那个魄力顶着损失修桥过桥了”
“各种规模的船只还都被严密监视在港口之中,不方便活动;一旦离开港口、私下调动,莱因领的投石车就满岸日夜巡逻,几乎一船的人都带不过来;”
“好在,最近刃锋城的魔法师们,新研究出来了一种相当有效的、和浮桥相关的魔法就是这个魔法球;”他一边说着一边从怀里面拿出了一个带着绿光的小球;
“它可以黏合木桩,使其能够在一定上抵抗河水的冲击;有了它,今夜我们就可以将数百名精锐的战士派遣到这边,再在短时间内修建更大规模、足以让军队通过的浮桥了”
说着这话的时候,卖酒人的眼中闪烁着光彩;他知道这对于兵力匮乏的莱因领而言意味着什么。
“那么,为什么要费这么大的工夫派人来莱因领这边呢”艾勒继续问道;
“因为嘿嘿,这个魔法球的效果毕竟还是比较有限的。”卖酒人的表情尴尬了些,“经过测试,到了河岸一大半的时候它就会因为支撑不住而产生危险,必须双方一起施工,然后再在中间接合才算安全您看,就在那儿接合好后,他们就会过来”
卖酒人说着指向了河岸那边那儿立好了一个壮实的木桩,桩上栓了两根粗重的绳子;
那绳子拉扯着已经连接了一半儿的浮桥,使得它不会被河水冲跑的同时也不会顺流翻滚让人无法通行。
艾勒的眉毛跳了一下;他留意到,这会儿的河岸上并没有士兵在,只有几个听命在河上修建浮桥的劳工;士兵们都在森林之中监视着,手里面拿着标枪。
“呼,辛苦你了;来,我给你点儿奖赏。”艾勒笑着招呼卖酒人更靠近一些;
“嘿嘿,您还真是慷慨大方啊”卖酒人同样笑着,但他的笑容很快就凝固在了脸上永远的;
因为,一柄匕首刺穿了他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