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齐静冉晋升昭仪后,慕容君泽来凤栖宫的次数屈指可数,听闻他常常留宿岚湘宫,叶烬欢只谈笑而过,心里却暗暗发酸。
她看着桌上摆满的菜肴,轻叹了口气,自顾自夹起菜来送入口中,无论是吃那种菜,叶烬欢都觉得味同嚼蜡,吃不出一丁点所以然来。
难道是某人今日又没来,所以小厨房少加了盐?
叶烬欢放下手中的筷子,眼睛直勾勾盯着殿门看,似乎在等某人的出现。
就以这样的姿势坐了小半炷香的时间,途中纹丝未动,画面如同静止,可终究是没盼来该来的人。
叶烬欢眉间一动,沉声道“撤下吧。”
郑嬷嬷朝宫婢们挥了挥手,便马上有人上前将这些菜端了下去,郑嬷嬷轻拍了叶烬欢的背,很是心疼她,
叶烬欢的委屈涌上心头,眼眶微微发红,这是第几天慕容君泽没来凤栖宫陪她用膳了?
约莫半个月了吧,据说慕容君泽现在十分宠幸齐静冉,赏赐了不少好物,虽说比不上当初叶烬欢所得的,可她就是心中不爽。
叶烬欢嘟起嘴,在心里不停骂道大骗子,果然男人就是不可信。
叶烬欢心中恼火,纵使殿内有数盆冰块降着温,可还是难解叶烬欢心头火,烦躁的情绪包围着叶烬欢,令她又气又急。
为了不让自己憋出事,她打算出宫一趟,去看看她的爹爹和哥哥,顺便再去酒楼里收个钱什么的。
叶烬欢向李振恒讨来了一套太监服,李振恒身形不算高大,他的衣服穿在叶烬欢身上却显得松松垮垮,叶烬欢看了一眼多出半截长的袖子,嘴角抽了抽。
她真的这么矮小吗?
李振恒为难的看着叶烬欢,“娘娘,您就行行好吧,若是皇上发现您出了宫,还是奴才帮着的,您是皇后,皇上自然不敢拿您怎么样,可奴才就完了啊!”
叶烬欢一边将袖子往里面卷了卷,一边嫌弃道“他现在温香暖玉在怀,才没那个闲工夫搭理我们,大不了出事了本宫保你,你看如何?”
她都这么说了,李振恒要是再说不就太不给叶烬欢面子了,再怎么说自己也是凤栖宫的太监总管,若是惹了自己的主子不快,那还有什么好果子吃?
李振恒欲哭无泪,看着叶烬欢走进内殿时直叹气。
叶烬欢翻找了一圈,怎么也找不到自己的令牌,她不敢穿皇后的便服出宫就是因为没有慕容君泽给的令牌,但是宫人却可以拿着她的令牌出宫,所以她才大费周章的要来了太监服。
可这衣服是换好了,发型也梳好了,可这最重要的令牌却不知所踪,叶烬欢双手叉腰,环视内殿。
清竹吸了吸鼻子,“哦豁,出不去了!”
李振恒听到清竹的话心中一喜,叶烬欢不出宫,就等于他不会因为事情败露而被罚。
叶烬欢挠了挠后脑勺,看向李振恒,“是不是你拿了?交出来。”
李振恒连连摆手摇头道“奴才哪敢偷娘娘的东西啊,您可别冤枉奴才。”
这下叶烬欢就郁闷了,又跑到梳妆台上翻弄着,将原本摆放整齐的饰品和那些瓶瓶罐罐的胭脂弄得一团乱,终于有一个盒子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叶烬欢笑着打开盒子,里面赫然躺着块刻着“圣”字的令牌,这是之前叶烬欢说想要免死金牌时慕容君泽赠的,这块牌子可比免死金牌有用多了,令牌在手时所说的每一个字都与慕容君泽的口谕同等分量,与慕容君泽的令牌并无本质上的区别。
叶烬欢拿起令牌,得意的笑了笑,心里暗爽,“谁说出不去的?清竹你可以不用跟着了,我带清菊去。”
被点到名的清菊一脸错愕,倒是被除名的清竹淡定的多,还在府里的时候叶烬欢就经常这样,清竹早就习以为常,见怪不怪了。
清菊就不一样了,她鲜少出宫,如今有机会出去玩,那自然要好好抓住的。
清菊眨了眨眼睛,笑道“谢皇后娘娘。”
清竹眼皮子都没抬一下,沉沉道“早去早回,注意安全,拜拜。”
对于清竹冷漠的态度,叶烬欢不高兴的撇了撇嘴,带上清菊和令牌就离了开来。
路过御花园时,叶烬欢恰好听见几个宫婢躲在花丛后面嚼着舌根,还时不时露出几声讥笑,她好奇心作祟,自己巴巴的凑上去听。
“你们发现了吗,最近皇上都没怎么去过凤栖宫了,而是日日歇在了岚湘宫。”
“发现了发现了,从前还以为皇后娘娘能圣宠不衰,日后母凭子贵,可那曾想,皇后娘娘连子嗣都没怀上,皇上就去了别的宫,看这样子应该是没什么希望了。”
“不是吧?恩宠盖过前朝每一个皇后的叶小皇后也会失宠?果真无情最是帝王家。”
叶烬欢每每听到这样的话,都是满脸不屑,可独独只有这一次,叶烬欢险些气哭。
她黑着脸离开,也不再想着出宫了,而是带着清菊回了凤栖宫,下人看见叶烬欢去而复返,还以为除了什么事,连忙凑了上去。
叶烬欢三下五除二扒掉了外面那件太监服,露出里面鹅黄色的衣裙,又利索的将盘起来的头发给摘了下来,三千青丝垂落腰际。
目睹一切的清菊看着叶烬欢忙碌,心中一阵难受,对齐静冉的憎恨又多了几分,若不是她勾引慕容君泽,叶烬欢也不至于如此难过。
叶烬欢挑了只柔软的刷子沾了些粉,对着镜子就往自己的脸上怼,刷子打着漩涡在脸上轻扫着,不一会这脸就看起来像是大病一场,面无血色。
叶烬欢颇为满意自己的成果,得逞一笑,“来人,传御医,就说本宫病了,再顺便去知会一下皇上,让他来看看本宫。”
郑嬷嬷有些吃惊,原来叶烬欢也是为了争宠而可以无所不用其极的,想来这样她也能放心许多,不用怕叶烬欢会吃太多亏。
叶烬欢慢悠悠的走到贵妃榻旁,慢条斯理的坐了下来,慵懒至极的倚在了靠枕上,静静的等候着宫婢将人给带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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