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你怎么能做这样的事,他们都是活人啊!”安紫轩看到颗白色珠子的时候,整个人魂不附体,仿佛下一刻要进入白珠之内的人就是她一样。
她是不喜欢自己的大哥,可却也怎么都没有想到大哥会事。
这可丧尽天良罔顾人伦之事,他怎么做得出来?
曾经的安凌霄,也是一个翩翩少年,对年幼的安紫轩爱戴有加,安紫轩也看着他渐渐地变得肮脏。
“果然,你不必担心,做出这个东西的人并不是我。”安凌霄解释了一下。
随后对自己这个妹妹问道:“你,可能与这白珠之内的人对话?”
对话,安紫轩是做不到的,她仅仅只是能够看见灵魂的模样而已。
安凌霄得知了安紫轩并不能与珠子之中的人对话,脸色苦闷了一些。
他将其握在手中,长叹一声:“也罢……也罢……事情愈加麻烦了。”
而看过这些东西的安紫轩,心中对自己的大哥充满了警惕。
“父王,他如何了?你将他怎么了?”离开苍云城不久之后,安紫轩就听说了很多关于自己大哥安凌霄的流言蜚语。
他们都说是安凌霄杀了前苍云王,取而代之,乃是弑父的罪人,屁股下的宝座来历不正。
“哦,呵呵,小妹你觉得呢?是我杀害了父王吗?”
他那略带玩味的笑声,传入安紫轩的耳中,被她听出了很多种意味。
好像是在威胁她,又好像是有恃无恐。
“便如此吧。”
安凌霄等了许久,也不见安紫轩开口说话,索性就放弃了,起身准备离开。
在离开之前,又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安紫轩。
安紫轩虽然看不到他的视线,不过却有一种如芒在背的感觉。
从北离宗出来,安凌霄身旁的司空玄又是担惊受怕,又是带着一肚子的问题,和他一同出了北离城,向着苍云驻扎军的方向而去。
谁都以为,安凌霄今日,是白跑一趟。
可安凌霄却没有任何的失落,似乎,心情还不错的样子。
而司空玄唯一庆幸的是,司空阵的事情,仿佛被安凌霄遗忘了一般,也不知是他默许了,还是怎么回事儿。
安凌霄坐在马车上,依旧倚在那里,看外面的风景。
城外是数十里荒原,自然是没有任何的人烟。
“殿下,那魂珠之事,如何了?”
司空玄大着胆子,问了一句。
“魂珠啊……”
而安凌霄却仿佛心不在焉的样子,他说:“没关系,已经处理好了,明日回苍云城。”
处理好了?
怎么回事儿?
心有疑惑,但司空玄不敢问,只得应答,继续赶着车。
其实,安凌霄将那魂珠拿出来,根本就是在见到了安紫轩之后突发的想法。
他今日,做了许多事。
比如,给白术一个苍云已经穷途末路的暗示,又比如,在众人面前,表现出自己对安紫轩的爱戴,让北离宗对自己的印象从无到有。
然后,再拿出那枚白色的魂珠,吓一吓自己的小妹。
或许今天就能够出结果,再等等,时间还长。
另一方,安紫轩在对自己皇兄安凌霄充满了怀疑之后,匆匆找到了白术。
这个老人,可以说是她在北离宗最大的靠山,心中有所担忧,那便会第一时间找到白术。
“你说,安凌霄的手上,有这等邪祟之物?”
白术听后,没有立即做出推测,而是思考了起来。
一个国家的皇子为何会有这种东西,难道真的是他杀死了老皇帝,取代其位不成?
可这件事情,又似乎是他故意让世人知晓的,太过于明显,非常的做作。
让其它人以为自己是一个杀害父亲的国贼,那不是会将自身陷入一种喊打喊杀的地步吗?
而如果是真的,那安凌霄这个苍云王,很可能坐不稳。
因为他根本没有办法左右某些人的心思,也就是苍云之中的那些天阳级别的强者。
但安凌霄绝不是一个不知此事的人,这只小狐狸的心思可鬼着呢。
如果苍云王没事儿,那现在的苍云,便是安凌霄安排的一场戏,这场戏的目的……
想到这里,白术的双眼之中忽然精光一闪。
真正威胁到苍云根基的,并不是现在大举入侵的魔族。
魔族可以打,但他还记得,安凌霄说过这样的一句话。
外有强敌,朝中亦有内鬼……
当时安凌霄说此言的时候,白术并未在意,可现在回想起来,他大概明白了安凌霄说的是什么人。
“师父,皇兄他,当真会做这种事吗?”
安紫轩满脸的忧愁,抛去安凌霄的那些往事不谈,就算安凌霄再怎么视人命如草芥,也不该拿死者的冤魂做那等下作之事。
而白术却极为罕见的,帮安凌霄说了一句话:“放心吧,那小狐狸心虽然脏了点,也还没到做那种事儿的地步。”
苍云王朝动乱,必会引起周遭小国的觊觎,而那所谓的‘国贼’也一定会有所行动。
面对魔族,白术可以不帮,可若是那些人。
杀之而后快!
白术不是不明是非,他更加的清楚什么是善恶,如何去终结一场战争。
整个苍云的人都在畏惧着魔族,想着如何对抗这个强敌的时候。
安凌霄的思维,早已落在了解决矛盾之上。
白术让安紫轩在药圃等着,然后去找了陈如夜,询问安凌霄的位置。
得知安凌霄去了军中帷帐,白术要了一匹马,架着马追赶而去。
最终,在距离苍云军驻扎地二里外的城墙下,他看到了那个停在城墙边的马车。
安凌霄坐在马车边上,静静的等待着,面带微笑的说:“白术前辈,等您许久了。”
慢悠悠的翻身下马,白术直接把缰绳丢给了一旁的司空玄。
看着那小狐狸跪坐在车架上,冷哼一声:“你当真好算计啊,居然断定我此时便会来?”
“那倒不是,凌霄可是做好了在这里等您到傍晚的打算。”
安凌霄谦虚的说,却微微低身。
一拜,叩首。
“白术前辈,我此次真正的来意,是希望您能够救一个人。”
“什么人?”
“死人。”